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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姐和前夫有很多话要说,小凡不方便继续待着。

她跟姜且说了再见,挂了连线。

正准备退出直播间,弹幕上炸开一片礼物特效。

【多亏了主播的纳猫契,走丢的猫咪自己回来!太感谢了,希望主播越来越好,还会继续关注的】

【之前说太假的黑子呢,这个你不会也说是假的吧】

【我不是假的,我的微博id是「茹茹一天不吸猫浑身难受」,主页有之前发的寻猫启事】

直播间关闭,水友们摸到微博搜到那名网友。

发布的最新微博,便是那只失而复得的奶牛猫。

【我艹纳猫契真能找猫?】

【马上给我家三只主子结契!】

【管它是真是假,就当是为了安心,反正试试不要钱】

继续往前,大家看到了那条寻猫启事。

博文中写明了前因后果。

【什么奇葩爷爷奶奶】

【这种老人蛮可怕的,扔猫的时候根本没考虑过那是一条生命】

【口口声声为了你好,干的却不是人事】

睡觉前,姜且将纳猫契拍下来,发到上微博。

文字描述了步骤和要领。

天气很热,她养生的盖好肚子。刚闭上眼,脑海中响起一声吃痛的尖叫。

——放在沈家的纸人被发现了。

她坐起身,与纸人灵识连接。

看到一张鬼泣森森的脸。

是沈泠泠。

沈泠泠把纸人撕成两半,扔进烟灰缸里,穿过一楼大厅进入厨房。

她将柜子里的杯子一个一个拿出来摆好,又扬手重重挥到地上。

听到碎裂声的佣人们,以最快速度起床,规规矩矩来到大厅站好。

沈泠泠踩过碎玻璃,走到他们面前。

“我在书房窗台上,发现了一个纸人。”

她向大家展示烟灰缸里的东西,轻笑了一声。

“谁剪的,自己站出来。”

佣人们相互对望,纷纷摇头,“不是我。”

“也不是我。”

“我连见都没见过。”

管家:“家里到处都是监控,挨个查看总能查到。”

沈洁捂着嘴,缩在二楼阴影中偷看。

近来侄女的脾气喜怒无常,苛刻到变态的地步。

一点点小事就会把所有人召集起来,挨个审问、辱骂。

这让她想起了死去的父亲。

她缓慢起身想回房间,楼下响起“啪”的一声。

抬头一看,沈泠泠动手扇了佣人一耳光。

“我说话你竟敢走神,不想干就给我滚!”

被打的人捂着红肿的脸,怒吼回。

“不干就不干,谁稀罕这个破工作!你们沈家上下全是神经病!”

沈老爷子的尸体至今停在偏厅,即便有冰床降温保存,依旧无法抑制尸斑增长。

每每经过,佣人们心里都毛毛的。

总觉得他会突然坐起来。

饶是这样,沈家也不肯烧掉尸体,不是神经病是什么?

“我也不想干了!”另一个佣人当场脱掉佣人服,“这里太压抑了,再待下去会疯掉。”

沈泠泠站在阴影处,昏暗的光线遮住她眼底的异常。

无人知晓,那双眼睛此刻一片浓黑。

“要滚的现在马上滚。”她低声说道,“不过这个月的钱就别想拿了,是你们先违反合约,临时辞职。”

“你!”佣人气得说不出话。

“要走大家一起走,这破地方老子多待一秒都嫌恶心!”

十几名佣人当即收拾行李离开。

走出沈家别墅的瞬间,连日来压在胸口的憋闷消失了。

带头辞职那人回头看去。

沈家老宅屹立在一团雾霭中,建筑轮廓模糊不清。

“宅子四周怎么有雾?”

“之前没怎么注意,附近的花全都谢了……”

这座高档别墅区是园林布局,每栋宅子四周有大片的绿化带,其他地方都很正常,只有沈家这片了无生气。

“是不是老爷子在作怪……”

“嘘,快走吧,跟我们没关系。”

沈泠泠来到沈洁的房间,没有敲门直接进去。

她走到床头,弯下腰。

冰冷的发丝拂过沈洁的脸,声音幽冷,“我知道你醒着。”

沈洁暗自咬咬牙,坐起来。

“重新找几个佣人回来。”沈泠泠抱着胳膊,垂眸睨着她,“你只有一天的时间。”

沈洁有些憋不住火,“我们这样的家庭找佣人都得做背调,一天根本不可能招到人!”

“还有,我是你姑姑,是你的长辈,你没有资格这样跟我说话!”

沈泠泠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摩挲几下,扬手一巴掌扇过去。

“谁教你跟我顶嘴的?”

沈泠泠低吼出的最后一个字透着苍老,是个男音。

一个女孩子怎么会发出男人的声音?!

“泠泠你……”沈洁呼吸急促,蹭着床后退。

沈泠泠的声音又正常了,“姑姑怎么吓成这样?”

她将头发别到耳朵后,柔和的语调与阴暗的表情,形成极大反差。

“我只给你一天时间,办不好,就自己去领罚。”

除了姜且,沈老爷子对待其他子女非常严苛。

犯小错就关进小黑屋面壁思过,犯了大错,就跪在书房挨鞭子。

熟悉的压迫感让沈洁几乎晕厥,她忙不迭点头。

等沈泠泠一走,立刻下床开始收拾东西。

父亲常年研究邪术,当儿女的耳濡目染,多少知道一些。

她敢肯定,父亲上了自己亲孙女的身。

难怪沈泠泠不许他们火化老爷子的尸体。

难怪沈泠泠性情大变,终日不肯出门。

难怪沈泠泠戴上父亲的血玉扳指,而她有好几次,将侄女错看成了父亲。

难怪。

姜且让她转告沈泠泠,尽情养蛊,不要伤及无辜。

原来那个小贱人早就知道,在等着看他们的笑话!

恶毒的女人!

沈洁胡乱把衣服首饰塞进行李箱,踮着脚悄无声息地下楼。

佣人离开后,宅子里的人气也散了。

空旷得吓人。

她心里慌得厉害,加快步子走到大门口。正要开门,一只手搭上她的肩。

“啊!”沈洁下意识抱住头蹲下。

身后那人俯下身,手从她的肩膀移动到脖颈,不轻不重的握住。

“姑姑要去哪儿?”

沈洁浑身绷紧,声音轻颤,“我突然想起,朋友家有个阿姨特别能干,想、想去把人请回来。”

沈泠泠踢了一脚她的行李箱。

一开口,便是沧桑沙哑的男音,“打开。”

彻骨的冷意渗入骨头。

沈洁浑身颤抖不止,扑通跪地,双手抱住侄女的双腿。

“爸,你放过我吧,也放过泠泠,你要上身我帮你找其他人……”

检查完佣人房的管家一出来,便看到这样倒反天罡的一幕。

他听不清沈洁在哭诉什么。

只见当侄女的扯住姑姑的头发,粗暴地拖着人走上楼。

主人家的事情少管为妙。

他假装没看见,准备回房。

却见烟灰缸里的纸人,活了。

它一手抓住自己分离的下半身,翻下茶几,艰难地爬上阶梯。

那迫不及待又执着的模样,让管家一时间忘了害怕。

不合时宜的想到两个字。

吃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