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柳岩明显大吃一惊。这还是半年来，他第一听到，有人敢对清霞门动手。
集中授业时他学过清霞门史，知道清霞门在南抚郡，甚至整个燕国，都是首屈一指的修仙门派。
他不知道有没有夸大之嫌，不过想想以前在晋国时，游历这么久，都没听到过修仙之事，顶多听到过一些奇闻轶事，沾了点神仙的边。后来修仙之后他突然明白，就连他们这些炼气弟子，到了世俗之间，随便展现点法术，尤其是能腾空飞行的，估计就得被当成神仙膜拜。
而世俗之间被当神仙膜拜的炼气弟子，在清霞门中只是最低阶的存在，这让他也能认识到清霞门的势力有多大。
这种庞然大物，其他人见了不敬而远之，但现在，有人居然还故意针对，甚至还敢斩杀清霞门的弟子。
这让柳岩也一时不知道清霞门到底是硬骨头还是软柿子。
接下来，柳岩又问了闵乌数十个问题，才结束了这场谈话。期间，他觉得有不对或者有疑问的地方，都会故意将绿光离远一点，让闵乌尝尝浑身碎骨的疼痛滋味。而闵乌悄悄聚起的一团黑气，被柳岩发现，然后再用灵力将之击散。至此，闵乌才一副彻底放弃抵抗、老实了的模样。
闵乌说话轻微、虚弱，有时候还干咳，有血涌出。
不过柳岩仍是保留对他的救治力度，见识过闵乌狡猾之后，他理所当然觉得这副模样是装出来的。
对话结束之时，闵乌已经说不出话来，甚至眨眼睛之时，眼皮闭上，好像废了很多力气才再次抬起。
而且观其灵力，更为虚弱，好似已经伤到根基，生意也是黯淡。
柳岩本想问完自己想知道的问题之后就除了闵乌，可是看到闵乌这副模样，不只是同情心作祟，还是没有做好杀人的准备。他始终下不去手。最后只是在闵乌身上摸索了一番，将他身上的灵性之物搜刮完毕，给他留了一块灵石，然后缓缓离去。
在搜闵乌身子的时候，柳岩随便一碰，都是满手血迹。而且本来虚弱之极，仅靠一口气吊着的闵乌大叫不止。一边叫一边疯了般，说道：“你不能把我东西全拿走，这样我会死的！”
柳岩自是不听，他给对方一条生路，不是给对方东山再起的机会。
到了最后，闵乌的大叫变成了咒骂，又变成了可怜的求饶。
柳岩一边搜一边道：“我劝你还是少说点话，多保留着气力，这是为你好。”
柳岩最后搜完，闵乌也不喊不叫不骂，他哭了起来。到这时，柳岩才又审视眼前的这位。看其容貌，也很年轻。这个年龄修为到炼气七层，而且敢只身在天溟涧这个位置，也算是有一定实力。可惜……
闵乌虽然是魔道之人，但也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柳岩一时起了恻隐之心，摇了摇头，留下来块灵石，然后才走。
他能做到的只是这些，要是闵乌大难不死，那也算是有一定机缘。
天意难违。
柳岩如此安慰自己，才将脑海中闵乌痛苦的模样和可怜的求饶之声驱散出去。
他准备找一隐蔽之处先恢复灵力。他现在灵力恢复才一成，在危险重重的栖霞林，尤其现在待着的天溟涧，是很危险的。
他还在闵乌的口中得知到了众多信息。
闵乌来自万魔宗，是魔道中人。万魔宗不是燕国的修仙门派，而是邻国赵国的。他们早有消息，知道清霞门的弟子要在栖霞林试炼。所以已经提前一日到达，也在此地试炼，同时布好埋伏。
他们的试炼和清霞门差不多，也有一份清单，主要是收集各种灵材。不过试炼内容中多了一条，说是如果斩杀到清霞门的弟子，收集到对方元神之后，亦有额外奖励。这针对意味就不言而喻。
清霞门中有三千弟子，丹灵殿中也有三百多，万魔宗消息是从哪里得到的，柳岩觉得这个问题没必要多想。显而易见的答案就是，有魔道中人混入清霞门中。只是各方势力的渗透，都是常规之事，就是在世俗之间，规模大了之后，帮派与帮派之间都不敢保证上下一心，别无二致，何况是随便一人都有百岁寿命的修仙之人呢？
柳岩最关心的是，万魔宗中来参加试炼的弟子居然比他们要多，直有三百多人。而且已经提前一天到达。在栖霞林各个地方都有部署。
万魔宗不像清霞门一般，宗门之下，又分七脉，各自专精一道。他们从上往下的修炼，都是魔道之中必修之法。其他是谁要是有兴趣了，可以自行学习炼丹、制器、驭兽等。宗中也有各术专精之人。只是愿不愿意教，要花费多少代价，这就不好说了。
另外，万魔宗没有功勋殿，所有结算都是直接奖励灵石。
这点有好也有不好的地方。不过对柳岩来说，自是好事。因为他只是随意探查了一下闵乌的储物袋，发现是低阶的储物袋，只不过容量更大一些，但也是不设防的。他的神念浸入，粗略一看，就发现有数千枚灵石。
灵石可以兑换功勋，两枚灵石一点功勋。等于说仅是灵石，就已经够换千点功勋。更不用说储物袋中还有闵乌收集来的灵材。还有符箓、灵器等。
在这么多坏消息中，还有一点好消息。即使是万魔宗，来天溟涧这个区域的弟子也不是特别多。坐镇在此的执事是血云子，一个才来到万魔宗不久的散修筑基。其他很少有在这个区域行走。所以暂时是安全的。
柳岩不敢细看，耽误功夫。他往栖霞林深处继续走去，又走了一个时辰，才发现有一在瀑布后的山洞。他连忙飞身而进，确定没危险之后，取出几块灵石，在地面上涂涂画画，布设一简易的遮蔽灵力波动的法阵。
然后立马在地趺坐，取出一枚灵石，捏在手中，运转功法，开始恢复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