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君无忧,李君柔,白胖胖和桃若雪四人才刚刚回到了那客栈内的天字1号房不久。
君无忧一脸的气定神闲,摇着折扇,怡然自得,面冠如玉,仿若翩翩公子,而他身边的李君柔和白胖胖倒是呈现另一幅景象。
李君柔单手提着白胖胖的耳朵,将这三百多斤重的胖子往墙边推,而另一只手拉着君无忧,显得很是亲昵。
桃若雪却是畏畏缩缩地跟在三人的身后,眼中带着不少迷茫,像是因为刚刚的事情感到内疚和畏惧,她从未想过自己的异能失控后会变得这般狂暴,要不是君无忧和李君柔两人及时赶到,她恐怕真的完全失去自我和理智,变成只懂得杀戮,全是仇恨,没有理智的怪物。
“若雪妹妹,你别担心,我和柔儿会帮你的,不过说来说去还得怪胖胖兄你啊,怎么一碰到事情就怕到把我送给你的漂亮老婆往外推啊。明知道若雪妹妹她还不能完全掌控好自身的异能,更是时灵时不灵的。不是说你脑子平时最灵光的吗?”
“那不是一时心急嘛,而且若雪她心善,见不得那等欺压善良之事出现,一时没想起你们两个家伙,我自己又不懂得武功,才一时间这么做的,不然那么多打手,我怎么可能跑得掉。哎呦,疼疼疼,君柔妹子,别捏我耳朵了,您大人有大量,可就饶了我吧。”
白胖胖被李君柔捏着耳朵,一时吃疼,求饶道。
“若雪这事我先不说,你赶紧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要骗曦语妹妹的钱,一开口就五十万两白银,可真会开价啊你。帮她治一个身受重伤的丫鬟而已,又不是治那些娇生惯养的富家千金,哪怕寻常医师帮受伤的本宫治病也不敢学你这般漫天要价。”
李君柔又捏起白胖胖的耳朵,控制好力道把他推到了墙沿,让白胖胖的表情变得十分委屈,还有点愤怒地解释道
“哎呦,你们这是富贵人家不知穷人苦啊,你看看你们,无忧老弟你是我炎武国的皇帝,自幼锦衣玉食的,还有君柔妹子,你哪怕现如今不是皇后也是太师府的嫡女,哪里会愁吃穿啊,还有你这个唐璎珞就更不用说了,就一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唐门大小姐,因为家族变故被赶了出来就受不了,在跟我们一行人行走江湖的时候还天天要按照你那大小姐时期的饮食标准,让我来结账,刚刚那时候懂得武功的你更是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白胖胖不断地诉苦又指向了已经在房间里等着他们四人回来的唐璎珞和赵天水
“还有你这个石头脑袋,作为一个武道宗师,完成无忧老弟交付给你的任务回来后也不看看我和若雪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反而在房间里晾着,更是一天要我交五十两银子保护费,真是够可以的了。我不去行诈,哪来那么多钱养你们几个。”
白胖胖又是继续解释着:
“那王曦语可是王御史的千金,御史可是朝廷里的大官,还和右丞相田无季关系密切,而且那王御史更是背靠着福王爷,在那些修缮水利商道的时候恐怕贪墨不少银两,那王御史囤积的巨富,怕是不止表面上说的那五十万两黄金那般多啊。既然他这般搜刮民脂民膏,我去骗他女儿的钱又有什么错呢,五十万两白银虽然不是什么小数目,但对于那王御史搜刮的钱财来看,恐怕也就九牛一毛,无忧老弟,你是皇帝,你们应该最清楚田家,福王爷还有他们到底贪墨了多少用之于民的银两。还有君柔妹子你啊,身为皇后娘娘居然连这点事情都没能注意到吗?”
听到白胖胖的诉苦,君无忧也觉得理解,但还是出口劝解道
“好了,胖胖兄,柔儿她平时帮我管理后宫已经够忙的了,如今能得空休息一阵,放松那么几个月,心情好了些,你竟然还特地揭她的短,就真不怕她生气啊。”
“算了,算了,不跟你说了,她是你的妻子,你当然帮助她说话啊,不过你刚刚有没有听到敲门声,好像有人来了。”
白胖胖在抱怨间,隐约听到一些不熟悉的声音,虽然柔和但又带着高贵,那声调高雅,颇像平日里的君无忧,但又有所不同。
那平日里不怎么说话的赵天水却是开口了,向君无忧禀告道
“回禀公子,是那黑阳城世家子弟,李家公子李慕言,看这样子,是来找您的。”
“哦,李慕言,朕倒是早有耳闻,听说其画作水平,早已超出那古唐之时的画圣吴道子,每一幅画皆是栩栩如生,不知是真是假,倒是值得一见。”
君无忧赞叹道,打开了房门,只见一位锦衣公子站在几人眼前,眼里带着傲气还有高贵,手中拿着几幅画卷,神色平静,然后把其中一张画卷打开,露出了君无忧的画像,端的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把一旁看惯君无忧模样的李君柔都因这画像一时看痴了,那张甜美的面容还在傻傻地对这画像笑着。
然后李慕言又拿出另外一幅画作打开,正是李君柔的画像,雍容华贵,娇艳可人,哪怕是寻常男子见了都不自觉地想拜倒在其裙下,不过画中的李君柔还是比起本人少了一点灵动,但这画上的衣裳,却巧妙地弥补了这一点,更是让其显得更为的尊贵,娇美。
可李慕言摊开的最后一幅画像,却让李君柔把视线转移了开来,面露不喜之色,问道:
“李慕言,你这是何意?莫非你想要本宫难堪?”
李君柔望着最后一幅画像上的那个美人,容貌之上仅仅比她差上一点点,若是自己的服饰不够这画中人完美,那么容貌之上怕是会比这美人略逊一筹,让她心生不悦。
“皇后娘娘息怒,此人乃是小生堂妹,名唤顾芳泽,乃是顾太傅与其侍妾李月怜之女。不知李月怜此人,陛下可有了解?”
李慕言不卑不亢,让君无忧高看了他几眼,答道
“李月怜,莫非是当年显赫一时的李家嫡女,出身高贵,却遭逢变故,一生凄苦,身为书香门第的她,竟然在15岁之时遭逢变故,沦落风尘,若非顾正天当年认出这位沦落风尘的女子乃是昔日的青梅竹马,恐怕她的日子会更加清苦。”
李慕言听到君无忧的回答,心里的愤怒也平息了一点,他从肉眼里看得出来,君无忧对于李家当年的事情很是愧疚,更是觉得自己的计划成功了半步,说
“陛下谬赞了,那李月怜遇到了那顾正天是不错,更是被顾正天八台大轿子迎娶回去也不错,可她千不该,万不该,碰到您的那位姑姑君楚燕啊,不仅害了她自己,也害了她的女儿。 ”
李慕言心中十分痛心,想起了当日看见的那些事情,就一阵悲痛之感传来。
“陛下您可知那李月怜与顾正天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又如此恩爱,为何只能当个侍妾,又为何仅仅有了顾芳泽这个女儿之后就早早离世?你可又知晓您的姑姑君楚燕和您的那位好舅舅福王爷从中作梗了多少?”
“李公子,朕敬重你的画艺,才以礼相待,你若是再敢如此非议自幼就疼我的舅舅,还有那给我不少关怀的姑姑,就别怪朕不客气,夷你三族,治你个妄论皇室之罪。”
君无忧虽然显得很平静,但那言语中的威严和怒火却没有半点隐瞒。
可那李慕言并非平凡人物,还是挺直了腰杆与其对话,说道
“你姑姑君楚燕,借着福王爷的权势与两人暗中培养的两支私军,强迫本就对她不喜的顾太傅迎娶自己,更是借着李月怜已因那场变故被贬入奴籍之便利,逼迫着本想将李月怜娶作平妻的顾太傅改为纳其作侍妾。”
李慕言想着李月怜的遭遇,声音变得激昂起来,继续说着
“那君楚燕不仅如此,还多次想要害死当时还在腹中的顾芳泽,还好上天眷顾,让这可怜的女孩在李月怜的庇护之下出来,然而,你的那位好姑姑不愿就此罢手,趁着顾大人不在之时,把李月怜贬作奴仆,让其在三岁不到的顾芳泽面前做粗活做到活活累死为止,更是自作主张,把顾芳泽从太傅府庶女改作奴籍,送入锦红阁,让其做专门为舞女们服侍的贱婢。我今日前来,就是要让你帮我做个公证,为我那堂妹翻案,让其可以得享一个太傅府嫡女的尊荣,否则,本公子纵然身死也必将这炎武国搅个天翻地覆。”
君无忧闻言,面色也是阴沉了下来,
“好你个李慕言,竟然敢这般威胁于朕,不过朕倒是好奇,你和那李月怜会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称她的女儿为堂妹,莫非你也是那李家之人,或者是那日卷款潜逃的李家旁系血脉之人?”
李慕言听闻这话,心里忐忑,这君无忧竟然如此精明,哪怕生气了表情也是平静如水,更能分析出自己与李家的联系,也是一阵后怕,但他明白,一旦这话说了,就无法回头,若是不能为顾芳泽正名,那李家的嫡系血脉恐怕会就此消失,也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画面,因此他还是步步紧逼着不放,直到君无忧答应为止。
“好,我答应你,会为那顾芳泽做个公证人,为她翻案,到了约定的那天,我必不食言。”
君无忧自知那李慕言是在算计自己,但以那李慕言口中那顾正天对顾芳泽儿时的宠爱程度,知道自己出面帮忙,恐怕会开心得不得了,甚至会让这位太傅大人更加忠心于他,给他带来不少好处,应承了下来。
李君柔和白胖胖两人虽然不解,但想起其中利弊,还是释然了,只有性子比较直爽的唐璎珞感到不满,问道
“无忧哥,你怎么这么就答应了下来,这个李慕言,分明就是在算计你,逼你不得不按照他的方法行事。”
君无忧闻言,只是轻轻一笑,没有回答,反而拉起李君柔的手,如胶似漆的,甜甜蜜蜜地靠在一起睡着。
“这两个家伙,可真不靠谱。”
唐璎珞一剑拍到床上,心里哪怕再不满也没用,只能一个人生着闷气,觉得这个李慕言来者不善,哪怕他人都已经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