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是离开这个浩陵县了,唉,真是的,美景没有欣赏成,反倒碰着了妖怪,还真是晦气。不过无忧老弟,你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碰着这越州县令啊,你想看看这个买官之人多么奇特,结果他就像一直躲着我们似的,连面都没有见上。”
白胖胖走在前方带着路,仿佛自己这个不通武学也没多少才华的江湖草芥才是主心骨一般。
君无忧摇着折扇,拍了几下白胖胖的头,抚着自己的头发,
“人家是县令,每天都得审批不少案件,更何况是个有能力买官的有钱人,说不定还会忙着自己的生意呢,哪里会这么有空,天天在县衙里呆着啊。不过此地风景秀丽,倒是一个好去处,也正好可以欣赏一番。”
“此地正适合公子您静心怡神,前方有一亭子,不妨坐上歇息,以免旅途劳累。”
赵天水跟在君无忧身后,指着前方的一个凉亭提醒说。
“好,那就听天水你的,去那凉亭里纳凉,好好休息,顺便等一下柔儿她们几个,免得她不认识路找不到咱们。”
君无忧往着那亭子走去,赵天水也紧随其后,而白胖胖也跟了过去,边走边抱怨起了李君柔和唐璎珞两人,
“这个君柔妹子也真是的,和那个暴力女侠一起出去那么久也没回来,不过话说回来,那暴力女侠真的会跟君柔妹子一样爱打扮。”
君无忧听到白胖胖的怨言,又拿折扇拍了他的头几下说
“胖胖兄,小心待会唐女侠回来揍你一顿,璎珞妹妹那性子你也清楚,她要是听到你又喊她暴力女侠,后果可想而知。不过嘛,柔儿说她得替若雪妹妹买支凤钗,再说了,璎珞妹妹也得给九灵妹妹买上不少首饰,时间确实得久一点,刚好给了我们三个一点点空闲,不需要被这几个女人给管着,自在一些。”
君无忧说着说着,已经往着那个凉亭踏去。
白胖胖也跟上去顺便接话道:
“不提还好,一提我就怕啊,那君柔妹子的醋劲可大了,我说无忧老弟,你当初是怎么认识她,还娶了一个这样的老婆,平时还算温柔端庄,一吃起醋来,比母夜叉还可怕,怪不得你说她在这里的话,我们三个得被管着,哎呦,这是什么东西啊。”
白胖胖说着说着,就一屁股撞到了一个雕像上,那雕像,看上去,还像一只狗,不过仔细瞧瞧,确确实实是一只狗,用半黑色的石头雕刻出来的狗。
“胖胖兄,都叫你不要背后说人坏话了,这下好了,自己胖得跟只猪一样,现在又撞上了一只狗,说不定柔儿在暗地了骂你猪狗不如还有老天相助呢。还好这黑狗只是雕像,不是活的,不然,你屁股都怕是不用要。”
君无忧看到白胖胖那狼狈的样子,心中原本的不悦化为了笑意,李君柔可是他心爱的妻子,怎能让白胖胖如此随意地诋毁了去还没事。
“不过说来也奇怪,这地方人烟稀少,为何偏偏会有这么一个黑犬雕像,莫非是有什么玄机?”
君无忧看着这只黑狗,不由得起了疑心,可突然间,这好端端的天气,竟然刮起了风,还打了三声雷鸣,着实把君无忧吓了一跳。
赵天水拿起背后的大刀,杀意凛然,随时防备着即将到来的意外。
可没过一会,这风就停了,那黑犬雕塑竟然多出了好几滴泪水,而且那泪水之中带着血迹,染红了那雕塑中的两只前爪。
“黑犬流泪,莫非有冤?公子,我们得好好查一查此地再说,至于拜访越州县令一事,应当搁置下来才行。”
赵天水在江湖之中也曾听说过黑犬流泪之事,“黑犬血泪汩汩流,小民奇冤桩桩悬。”这句传言他也是有所耳闻。
“好,那就依天水你的,我也正想看看,是什么样的人,敢如此目无王法。”
君无忧眼神变得凌厉,折扇早已收起,望着眼前这个雕塑,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而且隐隐间,就感觉自己突然沉入了睡梦,一只黑狗在他面前吠着,而他的眼前,而黑狗的前方,是一个穿着官服的人,但又不是那越州县令,反而是个从未见过面的年轻人,表情看起来十分奇怪,可当君无忧清醒过来,却发现自己依旧与白胖胖和赵天水两人站在这个亭子前方,这亭子之上,写着“义犬亭”三字。
“义犬亭?”
君无忧喃喃自语道,既为义犬,又为何无人参拜,也无香火,仅有他们这几个莫名来此的游人,真是奇特。
君无忧心想,可又被白胖胖打断,
“你这无忧老弟,天天都待在宫里,自然不知道这外头的事,得亏你还是国主呢,可真的孤陋寡闻了,要是有人来参拜这义犬亭,才真的是奇了怪了。”
听到白胖胖的解释,君无忧打趣了起来,问道
“哦,这是何故,莫非这义犬与那魂玄子一样,乃是欺世盗名之辈,借正道之名行邪教之事?”
“无忧老弟,你可想错了,人们不来参拜,只是不想打扰这义犬黑阳与他的主人阿黑,给他们一个安静的环境栖息,免得扰了他们一人一狗的清静。而且这义犬黑阳的故事,更是广为流传,整个江南的人都知道,就连附近的城镇,也是以这义犬的名称命名,唤作黑阳城,如此可见,这义犬,是有多么出名了吧。”
君无忧听到白胖胖的解释,摇起折扇,说道
“如此名声噪起,却能让他人担心扰其主仆清静,确实不错,不像那些贪慕虚名之人,只求一身荣华富贵,忘了心中抱负。不过胖胖兄啊,我还是不知,这义犬黑阳,又为何被称呼为义犬,享此宗庙。”
白胖胖听到君无忧的问话,整个人得意了起来,说着说着,就有点飘飘然,但还是说了下去,
“这义犬黑阳啊,本是一条在雪地里快要被冻死的大黑狗,被一个外出的农夫阿黑所所救,带到了家中收留,那农夫没什么文化,见这狗那么黑,又害怕它继续在雪地里冻着,希望阳光可以照耀在它身上,就取了个名字,叫黑阳,意思就是这大黑狗天天都能舒舒服服地晒着太阳,不要继续被冻僵在雪地里。不过,你们想不想听听,后来怎么着,容我先卖个关子,等会再说。”
白胖胖拿走了君无忧的折扇当作惊堂木,拍了一下亭子中央的桌子,一副得意自满的样子,还说了一句“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君无忧自觉这个人有趣,但赵天水可没这耐心,拿起刀就驾到了白胖胖脖子旁边,把他的手按在桌上,然后在白胖胖手指中间的间隙恰到好处地插了好几刀,就差分厘之距就把白胖胖的手指给砍了,赵天水这次把刀收了回去,说
“后续怎么样,快说,不然我可没心思和你开玩笑。”
白胖胖吓得面色煞白,还是抱怨道
“说就说嘛,你这个石头脑袋,可真是个急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