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镀金寿字火碗,碗底有“纹银二两,平重七十五两”字样。碗口径有镀金回纹,小如意头纹,外壁为九个镀金寿字架底部中央为放置酒精的小碗,点燃后可为火碗保温。 “尝尝这个葡萄,和卓那边进贡来的呢,除了养心殿,您是独一份~”
阿兰若顺着他的手吞下去,唇瓣故意蹭了他指尖一下,臊得他小脸通红。
“可我更喜欢独一无二的。”
“那好办,寒部进贡来的蜜瓜奴才都给您留着,不让别人吃。”
“这个季节还有蜜瓜?”
“嗐~准格尔那边不消停,直郡王主张派军镇压,理亲王和讷亲大人也进言了,那帮使臣见风使舵,这不就开始争着上供了嘛。”
“不愧是圣祖爷的大千岁,业务能力一个顶十个,刚回朝堂才几天啊,就把弘皙收拾的服服帖帖。”
“是呢,大千岁戎马半生,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那气势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不枉我当年救他一命。”
进忠装作没听见,接着给她剥蜜桔。
“仪贵人的胎应该差不多了吧?”
“还能再坚持半个月,嘉贵人送的那些掺了朱砂的红烛被落在景阳宫了,但是鱼虾还一直吃着。”
“一个异族贡女,在异国他乡走到今天这步真是不容易,可惜了,碍了我的路。”
“您别这么想,奴才打小就在宫里当差,什么都见过。
这宫里头啊,不是你算计我,就是我算计你,谁也不能免俗,更没有真正的无辜之人。”
“我的意思是,她手段狠辣,能力出众。
若不是异族,定能为我所用,而且比高曦月战斗力更强,只要我给点甜头,她就敢斗翻整个后宫。”
进忠闻言一噎,暗骂自己猪脑子,居然想歪了。
“要不奴才说个您想听的好消息?”
“说吧。”
“皇后逼着二阿哥读书,竟然想出个昏招,叫二阿哥站到风口去背书,说这样就不会犯困了,结果二阿哥身子弱,一股风就给吹倒了。
当夜起了高烧,齐太医检查发现是哮症,推测或许是胎里带来的,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丧命。
哮症您知道吧?治不好的,若仔细养着,也只能病歪歪的,没个康健的身子骨,二阿哥算是读书读废了呀。
皇后又出了那样的事,就算想要嫡子,我估计皇上也不愿意再碰她了,您说皇后闹这么一出,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砸去呗,她活该。”
阿兰若突然出手,捏住他的耳垂,轻轻揉捏。
进忠从未有过类似经历,神思恍惚之际,一声羞耻的嘤咛声响彻耳畔。
“呵呵呵~”
方才只是愣住,听见她的笑声,进忠才后知后觉的羞红了脸。
“啧啧~我们进忠公公脸皮这么嫩啊,真是娇俏。”
“奴才......那您喜欢吗?”
“喜欢呀。”阿兰若变本加厉的揉捏他的耳垂。
“颜如旭日,眸如点漆,眼泛桃花,身姿俊朗,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进忠一颗心噗通噗通的,好像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一般。
“奴才听不懂那些,奴才就知道,想一辈子陪在您身边~”
“我曾听过一句话,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进忠,你觉得这话说的对吗?”
“对!太对了,您说什么是什么,奴才天天都陪着您!”
“你有那个时间吗?”
“时间这东西,挤一挤就有了,再说,您马上就要搬回宫里了,咱们离得近,奴才来找您也更方便。”
“我打算换个地方住,虽说抚辰殿是先帝许给我的,但我可是知道,皇帝特别喜欢去建福宫写诗。
两处就隔着个院子,保不齐总得遇见他,我嫌恶心。”
“您放心,我给您想办法,保证他再也不敢去建福宫。”
“就你有办法,你现在越来越有奸臣的气质了。”
“你需要奴才做个忠臣,那奴才自然为您进忠,您需要奴才做个伺候皇上的佞臣,那奴才便效仿前朝魏相,做个......”
“这个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进忠,你努努力,做个九千岁吧!”
进忠一口气提上来,差点下不去,那九千岁是努力就能做到的吗?
“奴才?奴才何德何能啊?”
阿兰若越想越觉得这主意不错,进忠完完全全是自己的人,扶持他上位,自己也能轻松不少。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不会带团队,你就只能干到死。
进忠这样执行力强,能力出众的手下,不用多浪费啊。
尤其进忠不光会办事,还长得好看,身材好,嘴巴甜,一片丹心向着自己,想来也能办那事。
“这事你有个准备,找准机会我安排你进慎刑司,把这八大处轮值一遍,你应该就锻炼出来了,将来封个九千岁,不说权倾朝野,掌控后宫总是要的。”
进忠犹豫再三,终究还是应下。
她那样的信任,决不可辜负,便是打碎了浑身骨头,在慎刑司里走一遭也值得。
进忠眼里的野心仿佛要溢出来,就像草原上的野狼,为了争夺地盘,把利爪磨尖,随时准备扑上去撕咬猎物。
阿兰若一眼就看出他想歪了,进慎刑司哪就是他想的那般龙潭虎穴了呢,却也不做解释,反正到时候他就知道了。
太后那边又准备对慧贵妃出手,叫进忠的眼线抓了个正着,连人带证据一起塞进泔水桶里,连夜运到了高家。
高斌大人暴跳如雷,当即决定动用自己在内务府的人脉,给諴亲王家里养着的那位公主一点颜色看看。
太后身体硬朗,且在宫中经营多年,慈宁宫经营的跟铁通一般,实在不好下手。
但太后有软肋,那就是两位公主。
早年端淑长公主和亲一事,是高斌一时不察,光顾着顺从先帝心意,忽略了太后的感受,遭了太后记恨,连累自己的女儿接连被暗害。
可太后光顾着报仇,忘了还有一个公主养在宫外呢。
宫里插不上手,难道宫外还动不了手嘛。
年前皇上恢复军机处,皇上明明属意高斌,愣是叫鄂尔泰,张廷玉,和讷亲使绊子给拦住了。
彼时女儿在宫中境遇不好,日子过的如履薄冰,高斌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现在此一时彼一时了,中宫闭门养病,女儿得皇上盛宠,指不定哪天就要有好消息传来。
太后不过是个皇上养母,没比国丈高贵到哪去。
等太后接到消息时,恒媞已经病的下不来床,就算派了最好的御医前去医治,也只得了个病能治,但有碍寿数的结果。
太后有心要查,奈何高斌与其他包衣家族同气连枝,眼见着慧贵妃要成下一个德妃了,谁不想出一份力,以图后事,不用高斌交代,就把太后的爪子给砍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