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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进忠小哥哥安排个神秘背景

不过也因为王钦的排挤,今日进忠刚上值两炷香的功夫,就被强制休沐了,一夜未睡却能回去补觉,或可算因祸得福。

师徒三人垂头丧气的回了庑房,进保想知道绿豆糕在哪买的,差点被李玉嫌弃死,进忠也一脸‘你怎么就知道吃’的表情控诉进保。

弄的进保一头雾水委委屈屈的回了屋,可到底还是忘不了香甜的绿豆糕,准备找机会私下去问进忠。

被惦记的进忠可没那么心大,倒头睡足两个时辰,就忙不迭的出门办事。

以前是有心无力,现在有心有力还有底气,自然不愿浪费光阴。

李玉收徒的时候,从各处挑了三十个好苗子,查过背景干净就没再深挖。

是以不知进忠的真实深浅,还当他就只是在御膳房当差勤勉,为人机灵才选上来的。

其实进忠刚进宫那几年,在被分到御膳房之前,一直跟着乾清宫一位老太监看守宫殿。

规矩,认字,办差都是那时候学的。

当年先帝为悼念圣祖爷,将乾清宫的书房原封不动保存起来,那里头全是圣祖爷的私藏。

偶尔那老太监多喝两杯酒劲上了头,就拽着进忠念叨当年伺候圣祖爷那些事。

圣祖爷的西洋手摇计算器,单圆筒折射式硬木望远镜,手摇风扇这样的稀罕物进忠都玩过,还学会了如何保养大清唯一的西洋钢琴。

清灰,上油,调音,可以说大清内廷现在会这门手艺的只有进忠。

据说圣祖爷学会钢琴以后,还教当时的太子弹奏最拿手的曲子《普庵咒》,是大清皇室唯二两个会弹钢琴的人。

后来先帝上位把乾清宫书房一封,这架钢琴再没见过天日。

那老太监临死还惦记着,要进忠替圣祖爷守住这些东西,为此,把自己在宫里一生经营的人脉都给了进忠。

也是那个时候,进忠才看到一个真实的,波涛汹涌的紫禁城。

同时明白那老太监选中自己,给自己讲圣祖爷那些事,是早有预谋想培养自己继承衣钵。

进忠没有辜负这份心意,拿出所有的体己银子将那位厚葬,选择离开乾清宫的舒适圈,自己出去闯荡一番。

暗中观察他的人见他如此,心中自有计较。

先前几年再苦再难,进忠都没有联系过那些人,但这次不一样。

他要把皇后,贵妃,娴妃,御前大总管一起算计进去,还要把太后这个搅屎棍裹挟进来,以现在的人手做这么大的局,实在有些勉强。

“呦~这不御前的进忠公公嘛,您这是办差去?”

进忠正闷头算计人呢,冷不丁被这么一声惊着了,心里骂骂咧咧,面上欢欢喜喜,嘴上恭恭敬敬。

“原来秦大总管,您领这么多人呢,这是干嘛去啊?”

俩人行了个撞肩礼打招呼,虽然不是平级,但是御前伺候的,见面天然就高一级。

哪怕进忠不故意拿乔,秦立也会主动放低姿态。

进忠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周围,发现自己刚好走到咸福宫的地界,四通八达的,说自己想去哪都成。

“我这带人翻修戏台去呢。”秦立瞄了眼周围,身后跟着的小太监们自觉躲远远的。

这才凑近些压低声音道:“这不那什么快过去了嘛,那位想听戏~”说着,往身后的方向眨眼。

进忠一抻头,好家伙这个方向的宫殿可真不少。

依次是长春宫,启祥宫,雨花阁,延庆殿,最重要的是再往前看,往左一歪是养心殿,往右一歪慈宁宫。

按说还没出国丧呢,宫宴都不让办,更别提戏班子了,能在这种时候头铁叫内务府翻修戏台的,满宫上下也就只有那么一位。

“这大热的天儿,秦总管辛苦啊。”

进忠也学着对方的做派,压低声音道:“贵人既然要修,那咱就争取一次性修到位,油漆味太重闻着多头疼呢。

收拾房子嘛,质量比速度更重要,您说是这个理儿不?”

秦立常年笑眯眯的,这会儿见人三分笑的一张脸,听了进忠的话,笑的跟个反派一样。

“进忠老弟啊,哥哥我就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

进忠一挑眉,没接话,只把袖口的银票往里塞塞。

到了他们这个身份地位,有些话心照不宣就行。

秦立不愿意摊上国丧期间大兴土木,奏乐取乐的罪名,这才故意拖慢了整修进度,又派人盯死了养心殿,跑来假装偶遇进忠,实则是盯上了进忠背后的李玉。

到时候真出了事,总归是御前的人,给自己出的主意,一推四五六把自己摘出去,进忠坑了就坑了,宫里头死个太监算什么的。

可进忠如何就猜不出秦立的心思呢,不过是看在银票的份上,拿他逗闷子罢了。

既然做了初一,就不能怪自己做十五。

“秦哥哥,老弟最近都快愁死了~”

“呦,这话怎么说的,哥哥我最是热心肠了,说出来看哥哥能不能帮得上。”

秦立笑的比那老鸨还要谄媚,不怕进忠有所求,就怕进忠不求人,这人情还不回去,早晚是个大事。

“这不是皇上怕热苦夏嘛,今年情况特殊不能去园子避暑,可皇上想吃的弟弟我也弄不着啊。”

“怎么会,御膳房不是有那一位在嘛?”

秦立挤眉弄眼的,给进忠气坏了,在心里狠狠开骂: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把小爷的心尖尖挂嘴边上。

“皇上想要点更稀罕的玩意。”

“哎呦,到底什么呀?”

进忠做出一番为难的样子,哪怕又一叠字银票塞进袖子里,也没松口。

秦立气得的牙根痒痒,面上是一丁点都没露出来,把自己最喜欢的一块羊脂暖玉塞他手里才算完。

“啧~秦哥哥太客气了。”

“应该的应该的。”

进忠知道这要是还不说,秦立一准得翻脸,拽着他往墙根走了几步,嘴角沁着一抹邪魅的笑意。

“您也不想想,这么热的天儿,吃不下饭想吃什么,自然是水果啊!”

“啊?就这?”

“什么叫就这?水果跟水果可不一样,岭南的妃子笑跟桂圆干是一个味儿吗?”

“那肯定不是啊。”

“甘肃的沙地麒麟西瓜,跟京郊的白玉瓜能比吗?”

“不能。”

“伊犁的哈密瓜,台湾的甘蔗,芒果,黄岩蜜桔!”

“可这些都没到进贡的日子呢。”

“杂家言尽于此,早点弄到手,早得皇上一笑,先走一步啦。”

进忠隐晦的拍了拍自己的袖子,秦立挑眉一笑,好像他拿了自己银子多高兴似的。

眼看着他远走,手腕一翻,自然有脚程快的机灵小太监跟上去。

“哼~你弄不着,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