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在越晴走出房间后,肖琛才重新睁开眼,望着酒店的房间上空,大脑一片空白。
这到底是在做梦,还是真实?
要是做梦,感觉怎么又那么真切。
要是真实,怎么又太过戏谑。
黑夜中的房间异常安静,安静到肖琛都可以听到自己两侧太阳穴跳动的声响。
咦。
不对。
门,没有被关上的声音。
也没有越晴离去的脚步响起。
吃过几次亏后,肖琛现在对越晴的脚步声格外关注,哪怕她穿的是休闲鞋,哪怕脚步再轻盈,踩在酒店的地板上也应该有响动发出才对。
除非……
肖琛赶紧重新闭上了眼,用舌头抵住上颚,发出了微微的鼾声,还翻了一个身,调整了一个更为舒服的姿势。
果不其然,门,被再次推开。
又重重的关上。
“砰”的一声,吓了肖琛一跳,要不是早有心理准备,恐怕就被真的吓到给出身体反馈。
“给你预约了一个身体的全面检查,车一个小时后到,祈祷你自己身体健康吧,要不然…”
越晴嘴角一瞥,这家伙警惕心还挺重,不过他也露馅了。
肖琛要是真的醉到连摔门声都没反应,那先前的身体也不会有反应。
毫无反应的解释只有一个。
他在装睡。
装?
待会儿有你好受的!
门再次被打开,然后被重重摔上。
“真把自己当工具了,还怀疑我有……那你干嘛不自己去体检!”
肖琛同样意识到自己的装睡已经被越晴看穿,从床上坐了起来。
毕竟再躺下去,是真的冷。
先前被子被他给吐脏了,所以早就给丢到了远远的。
可以互相取暖的时候倒不觉得冷,这只剩下自己,火气也给消了,越发的发凉,连忙跑到中央空调的控制面板处,将被恶意调低至十六度的温度调到二十六度,然后冲进洗手间里冲了一个热水澡。
再次回到事发初始地,肖琛的脑子里有那么片刻的闪回,立马被他强行揉搓了几下脑袋后给祛除出去。
他不光将自己给洗了个干净,将洗手间也给清洗了干净,顺便还将酒店的床单,被套,枕头一并放进浴缸里加入洗发水、沐浴露、肥皂、香皂洗了起来。
洗了被套还不够,他还将地板、床头柜等自己所感觉接触到过的地方用湿毛巾给擦了个干净。
“呼……”
当一切结束,闻着满满一屋子的沐浴露香味,肖琛的心情这才重新放松,先前才洗过澡的身体又重新出了一身汗。
“怎么有一种在清理犯罪现场的感觉?”
再次反复洗了一次澡的肖琛从洗手间里出来,既然越晴离开的时候已经那般说了,以她的个性,想要就今天的事儿报复自己,肯定不会采取法律手段。
但,他的心情就是无法平静。
很沉重,很复杂……
“咚咚咚”
“咚咚咚”
房间的门被强壮有力的敲击声给敲响。
肖琛下意识的心头一紧,踮着脚,来到房间门口处,透过猫眼向着外面看了出去。
一双犀利的目光仿佛有所察觉般的同样通过猫眼迎上了肖琛的目光。
“请问肖琛在里面吗?”
门口站着的是两个身高不亚于肖琛,体型堪比项宏毅的便衣男子,脸型是刚正不阿的国字脸,发型是一身正气的寸头,腰间的位置还有些鼓鼓的。
她,还是报警了……
肖琛回头,望了一眼被自己清理后的现场,犹豫着自己到底是选择坦白从宽,还是抗拒从严?
该来的,总归是躲不过去。
他伸手,将门给打开。
门口的两个男人在见到肖琛的那一刻,脸色立马就变得更加严肃,有着警察见到犯人时的那种嫌弃与厌恶。
“可以有点时间观念么?”
“啊?”
肖琛懵了一下。
这是等自己自首等的不耐烦了?
不对啊,等自己自首,就不叫等了,若真是越晴报的警,完全可以直接进来将自己拿下。
“越总应该在两个半小时前告诉过你我们会在一个小时后到楼下接你。”
其中一个男人抬起手上的机械表,用另一根手指敲击了一下上面的玻璃表盘。
“越总考虑到你的身份,特意给你预约的凌晨VIp通道检查,所有的医生都在加班等你!现在可以走了么?不然天亮了可不敢保证你的检查会不会有人围观。”
另外一个男人有些没有耐心的催促说道。
“呃……不好意思。”
肖琛这才想起越晴折返回来说的那句话。
他以为她是“骂”他来着,没想到还真给他安排了检查。
其实肖琛是挺抗拒体检的,其他的环节倒无所谓,最抗拒的就是抽血的那个环节,他怕疼。
回头看了一眼酒店房间,本来也没带什么东西过来,自然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带走,便老老实实的跟着两人乘坐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库。
“还真是装的。”
越晴心里其实也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希望肖琛是真的断了片儿来着。
当看到肖琛默不作声的跟着离开时,脸色瞬间就黑了下去。
事情发生了,这狗东西居然选择装死逃避?
行吧。
她掏出手机,向着给肖琛安排的医院打了一个电话过去,“等下抽血的量,按照正常人一次可以献的最大血量抽取。”
“艺人嘛,不能光赚钱,也得实实在在的做下公益,承担一下社会责任,回馈社会。”
挂掉电话,越晴直接乘坐电梯去了楼上新开的行政套房,对于肖琛的健康问题,她是一点儿不担心,不光是她在拿下肖琛卖身契前对他做了足够背调。
也对肖琛原来的公司做了足够调查,知道肖琛之前在原来的公司每半年就会被安排一次全面体检。
像他这样的顶流摇钱树,公司比肖琛自己更担心他的身体会出问题。
“警…”
当肖琛乘坐两个保镖开的车驶出酒店车库时,迎面遇上了正闪烁着灯光的驶来警车,身体不自觉的往下缩了几分。
直到警车从他们旁边驶过,透过车窗,隐约间看到了两个服务员打扮的男人被押在后排时,才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