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第十天的时候,苏耀再一次找到了徐牧。
他的脸色寒冷如冰,一看到徐牧,他当即说道:“过几天你就可以出去了。”
“腾”的一声,徐牧从床上坐了起来,急声问道:“白毛鸡呢?他怎么样?”
“啪”!
苏耀一巴掌拍在了墙上,怒道:“他妈的,白毛鸡的小弟顶罪了,并且没有证据指明他是故意把陆雪烟推下去的。”
“最为主要的是,你的小弟有一个人承认是陈星撞到了陆雪烟,这件事现在难办啊。”
“什么?”
顿时间,徐牧大惊。
如果真的让苏耀查明了真相,那陈星.....恐怕是完了。
深吸一口气,徐牧厉声问道:“那这件事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
苏耀冷冷的说道:“我也没有办法了,上面有人为白毛鸡说话,现在只能定他个绑架罪,他要是运作一下,我估计......最多也就两三年他就能出来了。”
“艹!”
骂了一句,徐牧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他终究是小看白毛鸡了,没想到他居然有这么大的能力。
伸出手,苏耀拍了拍他的肩膀,淡淡的说道:“这件事暂时只能这样了,虽然我在官场,但有时候也是身不由己。”
徐牧的心都凉了,白白忙活一场,原本他以为可以置白毛鸡于死地,但是现在看来,是自己多想了。
“呼!”
吐出一口浊气,他开始在心中盘算着接下来的事情,如果一旦陈星被判刑,那必定是重判。
在铁窗里面,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良久以后,苏耀叹了一口气:“这件事就先这样吧,我走了,用不了多长时间你就能出去了,至于你的小弟,影响太过恶劣,我估计会关上一段时间,正好,也能避避严打的风头。”
说完,苏耀转身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坐在床上,徐牧陷入了沉思。
......
徐牧进去的这一段时间,最忙的人除了范二与宋嘉,就属沈红了。
她几乎每天都奔波在找关系的路上,但以她的身份地位,又怎么能接触到手握实权的大领导,无奈之下,她只能找到苏耀。
而她之所以认识苏耀,还是因为上一次徐牧被逼无奈远走汕市,沈红用遍了手中所有的关系才搭上他这条线。
整整一个月,她用自己的身体换取了徐牧平安归来。
那一个月的时间里,她生不如死,每天只能强颜欢笑的迎合着苏耀。
如果没有她,恐怕徐牧依旧是一个通缉犯。
这一切,只有她知道,至于徐牧,恐怕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回茶山。
而现在,她只能在一次找到苏耀。
她能帮上徐牧唯一的办法便是自己的身体,这也是最廉价,最无耻的交易。
这是她跟苏耀之间的秘密,她不会说,苏耀更加不会往外说。
十五天的时间一闪而过,徐牧也被放了出来。
来接他的除了范二宋嘉,还有马六、楚海,张浩等人。
看着这些人,徐牧的心头流过一股暖流,不管什么时候,这些人都是他东山再起的资本,只要有他们在,即使自己一无所有,也不怕。
一人一个拥抱,众人上了车。
坐在车上,徐牧对着众人说道:“接下来的半个多月应该是莞市最安静的日子,这段时间你们都不要惹事。”
“严打嘛,我们知道的牧哥!”
微微点了点头,徐牧的大脑在飞速的运转着,在监狱的这段时间,他每天都在假想,到底该怎么解决白毛鸡的事情。
回到联防队,在办公室里面,众人为徐牧摆了一桌。
然而他并没有心情吃,因为还有二十多个兄弟在里面受苦。
草草的吃了几口,他便找了个借口回到了宿舍。
既然白毛鸡现在已经进去了,那接下来就是趁他病要他命的好时候,这个机会一旦错过,恐怕很难再有这么好的机会。
“砰砰砰”!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几道敲门声。
没有问是谁,徐牧直接站起身拉开了房门。
门外站着的是沈红,她的面容有些许憔悴,看着徐牧,她露出了一丝微笑。
“红姐,有什么事儿吗?”
撩了撩额前的秀发,沈红轻声说道:“有心事吗?”
徐牧一愣,随即说道:“还是白毛鸡的事情,这是收拾他的绝佳时机,我不想错过。”
看着徐牧,沈红的脸上挂着一股耐人寻味的微笑,接着,她说道:“现在的东横基本上处于无主状态,不管是大炮、徽仔,又或是黑牛,他们的重心都在寮步。”
“但是你解决白毛鸡之前还要解决一个人。”
“谁?”徐牧急忙问道。
“郑辉,这个人的实力比起刘飞来说只强不弱,他跟白毛鸡的关系非比寻常。”沈红一脸凝重的说道。
“郑辉吗?”
对于这个人,徐牧并不陌生,当初在金沙港湾楚元就是被这个名叫郑辉的给崩了一枪,同时也从那里拿走了两万块钱。
想到这里,徐牧冷笑道:“既然这样的话,那就新仇旧恨一起算。”
坐在一旁,沈红点了一根烟,轻笑道:“不管怎么样,你都要小心一些,郑辉也是很厉害的一个人物,在寮步用呼风唤雨来形容都不为过。”
一脸凝重的点了点头,站起身,他走到了窗前,一句话都没说,只是静静的看着窗外。
走到他的身后,看着他略显孱弱的身影,沈红很想给他一个拥抱,但又觉得有些唐突。
思索了良久,她轻启红唇,低声说道:“如果你能拿下寮步、东横,那你在莞市也算是一号人物了,随着你的位置越高,你的认知也会越高。”
徐牧一愣,转过头轻笑道:“到那个时候跟梁曜晖相比如何?”
沉默了大约有半分钟,沈红开口道:“梁曜晖跟你们不是一路人,他是一个游走于黑与白之间的商人,但你却不能以此来小看他。”
“当初在黄江他被三把枪指着头,仍旧面不改色,而那个用枪指着他额头的人,第二天晚上就身首异处了。”
“所有人都知道是梁曜晖干的,但是却没有证据,如果.....如果某一天你要是争霸莞市的时候,我劝你给他做个朋友,而不是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