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丛林,我们走在广阔的荒野里,远远地便听到了轰轰的声音。由于好奇心的驱使,我们二人循声而去,映入眼帘的竟是一望无际的大海。
海浪席卷而来,在沙滩之上滚动着,竟然犹如蓝色的眼泪一般。我二人相视而笑,仲景说,“我从未见过大海,最多也只是在清竹县见过那河渠。”
“我见过,那时候的夏天我们常常到海边冲浪,还在沙滩上打排球。”想到这里,我的脸上不禁露出了幸福的微笑,“海边最适合烧烤了,晚上搞个派对,大伙一边吹着海风,一边敞开了喝个够。”
说着,我不禁打了个冷颤,可惜现在太冷了。
然而,此时的太阳正挂在正中间,暖洋洋的阳光洒落在海面上,海上波光粼粼,没有了原本应该有的气吐山河的气魄,反而让人觉得有几分可亲。
金灿灿的海滩之上,有些晃眼,我和仲景二人沿着沙滩走去。一路牵着马儿,走在软软的沙滩之上,任海风吹到身上,我与他偶尔之间的嬉闹,便在不知不觉之中来到了一间木屋前。
我与仲景环视了周围,有这许多渔网正在晾晒着,而周围却没有了人,只有一只狗在旁边叫唤,而木屋前放着几把长凳,还有一张木桌,看来年代久远,已是很破旧的样子,然而却被擦拭的很是干净。
我二人便在屋前站着,也不敢随意坐下,便一同在那里等着看是否有人回来。
等得久了,我便蹲到了地上,实在是腰有些酸了,只能蹲下来休息一会,顾不得体面和礼仪了。
仲景看着我,从马鞍旁的袋子里取出了之前包裹着树叶的鸡腿。蹲了下来,递到我跟前,说道,“嗯,吃吧,这个点,你也该饿了。”
我见状,则是推辞道,“我不饿,你吃吧。”
“师父,你舍不得吃吗?”他歪着脑袋看着我,愣愣地说道,“看来你是舍不得吃了,想要让给我,看来,我在你心里的地位是越来越高了。”
说完,他脸上尽是得意的笑容,我看着,便从他手上夺过了鸡腿,吃了一口,说道,“你别肉麻了,你一顿不吃,也不会饿死的。”
“那便对了,你能这么想,我很欣慰。”仲景说道,“往后你也要这么想,不要一心只想着别人,要把自己放在第一位,知道吗?”
“仲景,你不也这样吗?这鸡腿,你也想着先让给我,所以以后,你也要把自己放在第一位。”我说道。
“嗯,我会的。”他转过身去回答道。
这时候,从远处走来一对老夫妇,他们手中提着竹筐,想来这竹筐是装着鱼的。
老夫妇看到我们二人在其木屋前面,便跟我二人打着招呼,“二位是?”
“老翁,我们是路过的,见着这里方圆十里都没有人家,所以想在你家中休憩一下,可否?”仲景行了一礼,然后说道,而后又双手奉上了一锭银子。
老翁见着,拍拍手道,“银子便不要了,如若不嫌弃,便在我家中坐坐,吃吃午饭吧。”
不论仲景如何劝说,老翁他们仍然不肯拿上银两,我二人也只好作罢,便在其家中歇息。
“粗茶淡饭,不要嫌弃,快吃吧。”老妪将一条煎得两面酥脆的黄鱼端了上来,放到了木桌子上,看着桌上一道鱼汤,还有一个炖鱼。
我心里不禁有些难过,这么丰盛的菜肴,便是倾尽了他们的所有吧。饭桌之上,老翁与老妪甚少动筷,却一直让我们吃多点,吃多点。
“老翁,家中便只有你们二老吗?”仲景问道。
“前年,我儿子出海遇上海难了,后来儿媳妇带着孩子改嫁到隔壁村了,如今就我二老在这木屋里独住。”
“原来如此,老翁只有一个儿子吗?”我问道,此时看到仲景将目光放在了屋顶之上,原来屋顶早已经漏了。
“不,还有个儿子,去打仗了,两年了,杳无音信,他说定要建功立业再回来,也不知道现在是生是死。”老翁说道。
“呸,呸,儿子定是福大命大,你别胡说八道,他此时定是在军中立了功业的,只是这些年,不太平,回不来而已。”老妪说道。
“是的,阿婆,所以,你们要保重身体,等着你儿子建功立业回来,你二老便有福享了。”我跟着说道。
老翁和老妪听着,甚是合听,都乐呵呵的笑了。
“我们今晚,便在这里叨扰吧,这里的屋顶漏了,我们帮忙修补一下再走。”仲景提议道。
我随即发现了屋顶的漏缝,于是说道,“老翁,今晚我二人在你柴房歇上一晚可好,下午,我们就帮你把这屋顶的漏缝给补了,以外刮风下雨,也不用太遭罪。”
“那敢情好啊,如果二位不麻烦的话,那便帮帮我们。我们住的远,要请人来修又没人愿意来,可是我二人年纪又大了,攀不得这么高,所以这屋顶便一直漏着。”老翁听到我们这么说,顿时心中心悦地回答道。
吃完饭,我二人便开始了修补屋缝的工作。
“想来,你以后可以当个泥瓦匠啊,你这手艺已是顶得上正经师父的手艺了。”我站在梯子上说道,此时的仲景正在修补着屋顶的漏缝,他手上拿着泥土灰,轻轻地向我甩了一下。
“幼稚,你快住手,我等会就得掉下去了。”我说道,仲景见状马上停住了手,他也意识到这么玩有些危险,便不好意思地乐呵呵地笑了。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说道,“你赶紧认真点补啊,这泥还得几天才坚固呢,这万一下雨,可就没用了。”
“遵命,我立刻马上认真地把这屋顶补好,然后请女王殿下你查验,可否?”他说道。
“这还差不多,那里,那里,多一点,这样才稳固。对了。就这样。”我在一旁指手画脚指使着他,他则是有条不紊地干着,也不急也不燥。
“还有那里,那里的瓦片要换一换了,你换一下吧。”我紧接着又说道,他则是转过身,便抽出了瓦片,替换上新的,然后用泥土灰缝上。
“嗯,真乖,我怎么没有发现,你是只这么乖的小奶狗呢?”我低下头看着他说道,他一个抬头,看着我,说道,“小奶狗是何物?还在喝奶吗?”
“嗯,是吧?你大概就是只还在喝奶的小狗狗。”我说道。
“那我可不是,我是大狼狗了。”他说道,“我凶狠的样子,你是从来没有见过,我怕,你见了以后得害怕。”
“哦,那我可得见识一下。”他说着这话的时候,我真的不曾在意。
“好了。”我二人收拾了东西,天渐渐地有些灰暗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