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南县掘地三尺,都没找到县长陆天明。
被控制的石头,怎么也不肯说出余备在哪。恼羞成怒的欧阳杰当晚便将石头从山南带走了。
第二天,大家便发现陆天明出现在他办公室。
林伟生一脸惊疑地进来,小声问道:“陆县长,昨天你去了哪?你不知道吧?昨天大家找了你整整一夜。汪书记发了大脾气。”
陆天明惊异地反问他,“找我做什么?有什么大事发生了吗?”
林伟生道:“还不是燕京方面来的人的原因。他们要带走余备。结果余备没找着,把石头带走了。”
“石头带走了?”
林伟生轻轻嗯了一声道:“石头这次被带走,估计日子不会好过。我听说,他在燕京开枪,惊动了某位大领导。大领导生气了,才要求彻查开枪的原因。”
“这么点小事,说清楚不就行了?非得把人带走?”陆天明抱怨道:“有些人就是仗着手里有点芝麻大的权力,为所欲为。”
林伟生担忧道:“石头不会因为开了这一枪倒霉吧?”
陆天明没回答他的话。心里却在想,什么惊动大领导?不就是冲着余备来的吗?
他有一个强烈的感觉,余备身上隐藏的秘密很多。而且这些秘密很可能直接影响到一部分人。
没说几句话,县委办来了电话,吴朝山在电话里笑眯眯地说道:“陆县长,你回来了啊?汪书记正在找你。”
陆天明答道:“请转告汪书记,我马上过去。”
汪浩的脸色很难看,看到陆天明进门来,他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天明,你学会了躲猫猫了啊!”汪浩沉着脸说道:“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吗?堂堂一个县长,说不见踪影就不见踪影,这会让群众怎么说我们?”
陆天明解释道:“汪书记,是我不对。昨天有点急事,回去了老家一趟。偏偏手机没电了。所以就失去了联系。”
“手机没电?你们县政府办的这帮人是干什么吃的?”汪浩的火气似乎一下便点着了,“我看啊,这帮人吃饭不干正事,都不要干了。”
县长的级别虽然不高,但身份特殊。
按照规定,县政府办就是围绕着县长服务的部门。县长的行踪,县政府办是必须掌握的。更不允许出现县长的手机没电的情况。
新书记汪浩和新县长陆天明上任后,县委办和县政府办的人马还是原来的一套人马,没有改变。
一般情况下,书记换了,县委办主任会跟着换。因为,新书记需要安排自己最信得过,又用得最顺手的人来担任他的办公室主任。
同样,县长换了,县政府办的主要领导也会在一定的时间内换掉。
但是,山南并没有因为书记和县长换了人,县委办和政府办跟着变天。
从目前来看,汪浩似乎对老县委办主任吴朝山很满意。他好像没有要换人的想法。
县政府办这边,自从陆天明上来后,紧跟在他身边工作的是林伟生。林伟生是政府办副主任,他几次暗示过陆天明,想要陆天明将他扶正。
“汪书记,我也是临时有事,责任在我。”
“天明啊,你现在可不是一个普通人啊。你是个公众人物了。你不能出现这种突然失踪的事出来啊!”汪浩语重心长地说道:“不要太幼稚了。”
陆天明陪着笑脸道:“是我不对,我检讨。”
“检讨这话,后说。”汪浩凌厉的目光注视着他问道:“天明,你把余备藏在哪了?”
“我没藏啊。”陆天明叫屈道:“他一个大活人,我怎么可能藏得住?”
“行了。你就继续忽悠吧。”汪浩摆摆手道:“天明,你这点小把戏,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演了。我就想问你,你这样做,目的是什么?”
“我没目的。”陆天明缓缓说道:“余备从我们山南骗走那么多钱,他必须一分不少给我吐出来。”
“你还真以为他会把钱吐出来?”汪浩摇着头道:“我就说你幼稚吧!你用脚板都能想到,这笔钱是回不来了。”
“汪书记,这笔钱不追回来,损失谁来承担?老百姓?还是我们政府?”陆天明语气急促地说道:“他余备就是长着三头六臂,我也要砍掉他的三头六臂。”
“天明啊,有些事,心里明白就行。没必要太较真了。何况,我们已经做到这个地步,相信群众会理解我们的。这个余备啊,你还是把他交给燕京吧。”
“我如果不交给他们呢?”
汪浩摇了摇头道:“天明,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若一意孤行,问题会很严重。”
汪浩强烈要求陆天明把余备交出来。他的话说得再明白不过了,人交给燕京,责任都在燕京了。钱追不追得回来,要看燕京怎么办了。
追回来更好,皆大欢喜。对群众有个交代,山南也因此挽回重大损失。
追不回来,责任在燕京方面。是他们无能,不能怪地方政府。
总之,把余备交出去,是最好的选择。
陆天明面对汪浩苦口婆心的分析,他一言不发。
汪浩见他不说话,便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天明,你表个态,到底想怎么办?”
陆天明沉吟好一会才说道:“让我交出余备也行。但是我有一个要求,他们必须把石头放回来,并且不能追究他任何责任。”
“两件事,你怎么混为一谈?”汪浩不悦地说道:“天明,石头是否违纪违法,自有结论。如果我们拿这件事来说,会给人一种交换的意思。这可不是做生意。”
“我知道不是做生意。”陆天明道:“汪书记,这件事你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你处理?”汪浩瞪大眼道:“你想怎么处理?天明,现在不是意气行事的时候。我们山南能与燕京对着干吗?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这件事必须立即处理,免得造成影响。”
“行,我一定按照汪书记你的意见办。”陆天明回答得很爽快,“我马上处理。”
汪浩担心得罪人,陆天明完全理解。
他现在需要处处种花,而非栽刺。
虽然说,燕京的这几个人未必会对汪浩的前途造成多大的影响,但谁能知道,他们背后站着的又是什么样的大人物呢?
燕京的欧阳杰他们能追到山南来,显然都是有备而来的。
他们在山南未能如愿将余备带走,责任都将归咎在他汪浩身上。
一句话,汪浩能力不行。一个小小的山南都不能把控,他将来怎么堪当大任?
汪浩就是看准了这个心思,他才不顾一切强令陆天明配合。
老百姓的损失,甚至国家损失,此时对汪浩而言,似乎都不是那么重要了。在汪浩的心里,他必须要构建出来一副堪当大任的形象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