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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他刚出瑞雪阁还没走几步,就被人从身后按住了肩,他心里一惊,身边有人接近他竟然毫无所知。

他猛地回手反扣,结果反被扭到背后,接着脖子被猛击,眼睛一翻昏了过去。

失去意识前他心里还处于震惊之中,不知到底是何人能让自己毫无还手之力。

盛钦提着他的衣领扔给身后的侍卫:“竟在后宫鬼鬼祟祟,关起来。”

瑞雪阁院子里,道一拿着八卦罗盘上前一步:“你已经没有退路了,不如主动进贫道这葫芦里,还能残存一丝魂魄。”

“做梦!”齐越的眼睛猩红,死死压制着身体内的翻涌,“你们一起算我!你若救了我,我还能饶她一命,若不肯,那就一起死!”

两方僵持着,他手里有人质,他们不敢妄动,可一刻钟过去了,外面仍然毫无动静,显然是出了什么变故。

齐越身上的皮肤越来越肿胀充血,眼看就要压制不住,他飞快的用匕首在自己手腕上划了一道,血柱喷涌而出。

凤儿别开了眼,脸色微微发白,自己到时候也会这样吗?

“你们早有准备?”齐越已经猜到了,他们分明就是冲自己来的,凤擎又掌管禁军,自然不会让自己的人去报信。

事到如今,他已经没有退路了,他朝身后的四人道:“你们可以不伤太子,但若不掩护我冲出去,我就会死在这里,到时候你们如何向皇上交代?”

几个侍卫面面相觑,皇上对他格外看重,当初下的命令就是不容有失,否则拿命来见,但看他现在这样,确实十分紧急。

“属下明白!”

他们几人将齐越护在中间:“殿下,郡主,我们无意冒犯,只是职责所在,得罪了。”

盛钦并不怎么着急,外面就有凤将军的禁军把守着,再给他们十个人也逃不脱。

几个侍卫只防备了高大的道一和气势逼人的盛钦,却没人会把一个还没他腿高的凤儿放在心上。

当几人走到院门口时,凤儿忽然拿着刚才挂在脖子上的佛牌就朝齐越丢了过去。

血红的朱砂佛牌不偏不倚的砸到了他脑门,齐越平时碰一下都会被灼伤,更何况现在正是虚弱的时候。

“啊!”齐越惨叫一声,感觉意识都空白了一瞬,张口吐出一口鲜血。

“大师!”侍卫忙将他扶住,“您怎么了?”

齐越本来还能强撑,但现在感觉体内的两股力量疯狂冲撞,若再不压制,他恐怕就会直接爆体而亡。

他血红的眸子盯着凤儿:“凤岁安!这是你逼我的!”

他一把将那姑娘的头罩拿掉,露出一张他们无比熟悉的脸。

“坠儿?”

“坠儿姐姐!”

他们谁也没想到,他抓来宫里备用的姑娘刚好就是坠儿。

“怎么?你们认识?”齐越嘴角的笑意癫狂又狰狞,“那就更好了。”

他张开嘴就朝着坠儿的脖子咬了下去,凤儿心一沉:“不要!”

坠儿的脖子被一口咬破,齐越拼命的吸吮着她的血液,几个侍卫都有些被惊住了。

然而让人没想到的是,受了重伤的坠儿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瞳仁发亮,嘴角还挂着笑:“吸吧,多吸点。”

“这姑娘不对劲!”道一最先发现,虽然肉眼看不出来,但八卦罗盘刚才就在疯狂转动,这东西还从没有反应这么大过。

“怎么回事?”做为最了解她的人,盛钦自然也察觉出了她的反常。

还没等他们搞明白,齐越忽然一把推开坠儿,双手捂住自己的胸口,满眼的震惊:“你是,你是谁?”

坠儿反倒上前一步,掐住他的喉咙:“你忘了我了?你害死了我母后,还害死了我,你该死!”

这话大家一时都没听明白,不过侍卫反应也快,忙上前去救人:“放开大师!”

只是谁也没想到娇娇弱弱的小姑娘,随便一挥手,那侍卫就跟风筝一样飞出去了几米远。

意外的变故连凤儿他们也傻眼了,谁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转折。

其他几个侍卫一齐冲了上去,但坠儿一手掐着齐越的脖子,单手竟轻松将几人都打飞了出去。

齐越瞪着眼睛:“是,是你?!你是来报复我的?”

坠儿嘿嘿一笑,手上加重力度:“去死吧!”

齐越脸涨得通红,他明白,自己这回是彻底没有生机了。

在断气前,他用尽力气喊道:“凤岁安!你我一样不是人!你迟早也会是这个下场!”

凤儿脸色一白,只听咔嚓一声,齐越彻底断了气,只有那双眼睛不甘又愤怒的死死盯着她。

她脚步一软,身后的盛钦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

坠儿放开了齐越,朝着他们走了过来,道一拿着桃木剑挡在两人面前:“如此怨气深重的恶灵,你究竟是谁?!”

谁知坠儿忽然朝着盛钦展开了个笑,与刚才的阴森冷寒全然不同:“我走啦。”

盛钦奇异的对她并没有害怕排斥的感觉,可当他想问些什么的时候,坠儿忽然身子一软,彻底没了意识。

道一忙将人抱住,拧眉道:“跑了。”

回过神的凤儿打开包包:“快先给坠儿姐姐止血吃药。”

“啊!”她正给坠儿包扎,忽然听见刚才还没死的侍卫一声惊叫。

三人扭头一看,原来是死去的齐越,像是缩水般,身体迅速干瘪,到最后只剩了一副皮包裹。

盛钦见坠儿包扎好:“你们先出去吧,本宫来处理。”

道一抱起坠儿,凤儿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殿下?”

“去吧。”盛钦微微扯了下唇角。

院子里只剩了齐越和四个侍卫,刚才坠儿下手极重,三人已经当场身亡,只剩一个深受重伤。

他看着太子步步逼近,喘着气道:“殿下……”

盛钦半蹲下身子,口气温和:“刚才听见什么了?”

“听见什么?”侍卫以为他是离得远没有听见,“您说那个姑娘还是大师说的?”

“看来你是都听见了。”坠儿说的什么他没有听的很明白,但齐越的那句话,再加上凤岁安惊慌的反应……

盛钦捡起他的佩剑:“本宫会厚待你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