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第二日早晨,虞槿栀根本就没能起得来。
等她醒过来时,谢瑜修早就离开了。而且看外面天光大亮的样子,她就知道这个时间点已经不早了。
“现在什么时辰了?”虞槿栀从床上坐起来后就问了一句不远处候着的晴雨。
“郡主醒了?正如今刚巳时,陛下特意吩咐过,不用打搅郡主休息。”晴雨赶紧走过来伺候。
都已经这么晚了吗?她这一觉睡得是有点太长了。外面的冬狩想来已经开始很久了。
“郡主此刻醒来的正是时候,方才蒋美人还专程过来说想要见见郡主。”晴雨一边伺候虞槿栀更衣一边说道。
蒋美人?她好端端的来见自己做什么?这些人之所以会亲近自己,无非都是那样一个目的。
“可有说是为了何时?”虞槿栀也问了一句。
“说是想问问郡主,要不要同她一起去见过芸妃娘娘。”晴雨回答了一句。
中宫无后,妃位以上的也就只有芸妃,淑妃,贵妃三人。所以在宫里,就是由她们三位分别掌管后宫事宜。
而如今冬狩,芸妃是此次出行人员中位分最高的一位,也就负责了不少的大小事宜。随行的几位后妃也更是会前往她的营帐请安问好。
“我并非后妃,请安这种事情就不去了。”虞槿栀随意回绝,她可没有早起去给别人请安的道理。
晴雨也是知道这一点,所以在人过来的时候就回绝了。
不过……
“我记得蒋美人这次之所以能随行是因为顶替了舒昭仪的位置?”虞槿栀也是突然想起来。
“是,蒋美人的父亲在舒尚书手底下做官。自入宫以后,蒋美人更是以舒昭仪为首,处处伏低做小,各种讨好不断。听说这次蒋美人替了舒昭仪后,舒昭仪大发雷霆。蒋美人过去赔罪,结果离宫时,脸上还印着巴掌印呢。”晴雨对于后宫这些事倒是了解的很细致,这是当初皇后还在时,他们跟在身边耳濡目染学的。
虞槿栀听了这话若有所思,来了这么多后妃,没一个说想来找自己去给芸妃请安的,她一个美人倒是想的挺多。
“今日怕是又不得闲了。”虞槿栀深叹了一口气,怎么这些事儿就闹不够呢?
晴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都还没反应过来,什么叫做今日又不得闲?
但是很快,晴雨就知道了自家郡主说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因为……
“奴婢见过郡主,郡主恕罪,奴婢也并非有意打扰,只是芸妃娘娘听闻郡主独自待在营帐,也怕郡主无聊,所以就特意吩咐奴婢来请郡主一同过去说说话。”芸妃身边的宫女过来了。
虞槿栀看着下首的人,看吧,她就知道今天不会那么安逸的过去。
“去回禀芸妃娘娘,娘娘盛情难却,我随后就到。”虞槿栀没有拒绝,毕竟芸妃是协理后宫的,而且还有那么多人在,她也不好直接拒绝。
等宫女离开后,晴雨看向自家郡主:“娘娘,芸妃娘娘突然叫郡主前去,不会出什么事吧?”
“后宫中只有三位妃位,贵妃娘娘是太傅之女,淑妃娘娘是户部尚书之女,芸妃是诚国公之女且她舅舅还是手握兵权的大将军。当初所有人都以为芸妃会是中宫人选,但最后却还趋于淑妃和贵妃之下,你知道是为什么吗?”虞槿栀问了一句。
晴雨满脸不解。
“自然是因为她这个人,还有……她家里的势。”虞槿栀意有所指。
芸妃仗着有家室撑腰,在皇宫里可谓是风生水起,把任何人都不放在眼里。贵妃虽是后妃中位分最高的人,可性子温和,就连在协理后宫这件事上,也甘愿将自己的权力交出去,只是象征性的管管罢了。
而淑妃……虽位列四妃之一,可半点儿手段都没有。虽说有个火爆性子,可又没啥脑子,每次和芸妃对上后都只能落得下风。
所以虽说后宫有三位后妃协理后宫事宜,但其实更多的也就是她芸妃一人占比较大。一个无心争抢,一个抢不过,她自然就肆无忌惮了。
但有句话说得好,欲使其亡,必使其狂。芸妃本该是中宫之选,最后却输给了这样两个人,她心里如何能平衡?越是想证明自己,她便越是沉不住气。
“帮我将护膝拿过来。”虞槿栀又说了一句。
晴雨去取了护膝,虞槿栀直接就穿戴在了膝盖上。
“郡主可是腿脚不舒服?”晴雨疑惑,因为以往郡主也没有带过这东西呀。
虞槿栀无奈:“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晴雨文言不再多问,两人一同前往了芸妃的营帐。
但……
“郡主恕罪,芸妃娘娘正同几位主子说了些体己话,还劳烦郡主在此稍作等候。”宫女前来说了一句。
说些体己话就不能让人进了?傻子也能想的出这其中缘由吧?分明就是故意折腾。
晴雨刚想要质问,虞槿栀就按住了她的手:“无事,既如此,那我就等等吧。”
“郡主……”晴雨这是替自家主子觉得不值。
这外面天气这么冷,要是一会儿冻坏了怎么办?
“等吧。”虞槿栀并无什么不满的神情,反正今天还有好一番折腾,宫里面为难人的手段也就这么几种,她现在都已经习惯了。
外面冷风吹起来是真的让人的这一张脸都觉得生疼。虞槿栀本来就怕冷,手里面的汤婆子也逐渐没了温度。
“这话也说不了这么久吧?芸妃娘娘怎么还不让我们郡主进群?不是娘娘请郡主来的吗?”晴雨已经忍不住了。
这次,虞槿栀并没有制止。
“郡主恕罪,芸妃娘娘不喜被打扰。”宫女这是连一个像样的理由都懒得找了。
虞槿栀听到这话也只是轻轻一笑:“既然不喜被打扰,那今日我倒是不该应邀而来,既如此我便回了。”她说完这话就准备转身离开。
刚刚那宫女瞬间傻眼,赶紧把人拦住。
“郡主,你就这样走了,怕是不合适?”宫女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