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诗冉说出心里的想法:“妈,我想现在去看看他。”
不看一眼,她不放心。
司希倩没有拒绝:“好,都听你的。”
她先去护士站借了一把轮椅,让楚诗冉坐在上面,将输液瓶挂好,然后推着楚诗冉去了卓锦城的病房。
两人的病房在同一层。
来到卓锦城所在的病房,楚诗冉并没有直接进去。
她就在外面看看就好,以免打扰到他休息。
透过病房门的玻璃,她看到病房内开着夜灯。
光线有些昏暗,但还是能看到他两只手和胳膊几乎都缠满了纱布,以及他苍白的脸色。
卓锦城早就醒来了,没有看到他心心念念的人,心里有些失落。
卫宴说她受了些惊吓,他忍着伤口疼和虚弱去看了她,见她睡的很熟,便没有进去打扰。
只是回到病房后,他再也睡不着。
心里还是一阵阵的后怕。
幸好他及时赶到了,幸好她没有受到更大的伤害。
若是他再晚到几分钟,他不敢想会发生什么!
和以往的每一天一样,他再次失眠了。
这次他看不到她的窗户,哪怕身体很虚弱,依然睡不着。
不知道是心有灵犀,还是感觉到了被注视的目光。
他睁眼看向病窗外,然后...就看到了楚诗冉。
两人四目相对。
他突然又把眼睛闭上了。
站在病房门外的楚诗冉没想到卓锦城会突然睁眼,对视的那一个还有些不知是紧张还是尴尬的感觉。
就在她犹豫要不要进去的时候,就见他闭上了眼睛。
楚诗冉愣了下,随即有些难受。
他不想看到她!
也是,因为她,他差点没命。
他曾经说过,会弥补之前的错误。
所以他才会舍了命的救她。
现在,对他来说,也算是偿还了之前对她的亏欠。
所以,他们之间两清了,他不想再看见她了吧。
楚诗冉由于从小缺爱,加上第一段婚姻不顺利,虽然找回了亲生父母,也完成了自洽。
但在她内心深处,对待感情依然是敏感的。
遇到问题,会下意识的逃避。
所以,感受到卓锦城对她冷淡的态度后,她立刻转动轮椅,准备离开。
卓锦城是以为自己眼花了,或者是做梦了,所以又闭上了眼睛。
过了两秒,当他再次睁眼去看时,却看到了楚诗冉转身离开的背影。
这下他确认了,是她!
是他心爱的姑娘!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转身离开的背影,他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顾不上身体的疼痛,卓锦城立刻起身。
但他两手都有伤,起身时下意识的需要用手臂的力量,导致直接崩裂了手掌的贯穿伤。
猛然的刺痛让他额头上浸满了汗水,但他依旧没有任何迟疑。
甚至不顾手臂处正在输液,直接下了床。
在沙发上睡觉的卫宴听到了输液瓶撞击输液架的声音,立刻惊醒了。
睁眼就看到自家卓总从病床上下来,但他身体太虚弱了,刚下了病床,就摔倒了。
卫宴立刻冲过去,扶起他:“卓总,您没事吧?”
卓总却顾不上自己的身体,指着门口的方向:“扶我出去。”
“卓总,医生说了,您刚做了手术,需要好好休养,不能随意行动。”
“您想做什么,告诉我,我去做就好。”
卓锦城却根本不听,再次说了一遍:“扶我出去。”
听着自家总裁声音里的冷意,卫宴纠结了一瞬,只好听命行事。
他倒不是害怕不听命令卓总扣工资,而是知道以自家总裁的性子,如果他不扶着他出去,他一定会自己出去的。
卫宴扶着卓锦城向病房外走去,刚出了病房门,卫宴就知道了自家总裁执意要出去的原因。
原来是去找太太。
“冉冉。”
听到声音的楚诗冉转过头去,两人再次四目相对。
楚诗冉有些意外,她没想到卓锦城会追出来。
卓锦城见楚诗冉不说话,他想要走到她身边。
卫宴赶紧开口:“太太,您快劝劝卓总吧,医生说他现在的身体很虚弱,要卧床休养,不能走动,以免伤口崩开,而且卓总刚刚还把输液针头给拔了。”
楚诗冉一听,急了:“卓锦城,你站在那里别动。”
她的语气带着严肃和命令。
原本卫宴怎么劝说都不管用的人,听到这句话,出奇的听话,乖乖的站在原地不动。
楚诗冉转动轮椅的轮子想要上前。
反应过来的司希倩立刻推着她来到卓锦城身边。
楚诗冉从轮椅上站起身,司希倩知道她要做什么,连忙扶着她。
“你的腿怎么了?”卓锦城看向她的腿,脸上满是关切和紧张。
“轻微骨裂,和你的伤比起来,完全就是小巫见大巫。”
楚诗冉边回答,边将轮椅推到他身边:“坐上去。”
卓锦城摇头拒绝了:“我的腿没事,不用坐轮椅,你快坐着。”
楚诗冉知道他是担心自己,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突然有了火气。
她并没有隐忍不发,而是大声开口:“卓锦城,你是听不懂话吗?”
“还是说,你只是不想、也不愿听我的话?”
被吼了的卓锦城,看着楚诗冉明显生气的脸,声音带着讨好和小心翼翼:“别气了,我听你的话。”
然后,在卫宴的搀扶下,他坐在了轮椅上。
那听话的模样和刚刚固执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卫宴都差点怀疑,自家总裁是不是被什么给附体了。
这前后的态度反差也太大了吧,这还是他家冷酷无情的总裁吗?!
不过,他却觉得这样“听话”的总裁太好了,希望以后某飘常来附体。
楚诗冉继续下达命令:“推他回去。”
卫宴当然知道这命令是对自己下的,立刻执行。
卓锦城不太想回病房,他怕自己回去就看不见楚诗冉了。
他的手放在轮子上,想要阻止卫宴向前推。
但他的两只手都有伤,刚放到轮子上,楚诗冉就看见了纱布上浸出来的血迹。
那鲜红的颜色,明显是刚刚流的。
她眼睛一瞪,语气更加不好了:“你的手不想要了?如果想做个废人,我当时就该告诉医生不用接手筋了,免得浪费医生时间。”
她的神情和语调充分表达着她的怒火。
卓锦城吓的立刻抬起手。
两只手就那样放在半空,有些无措的举着。
那模样好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