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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打猎回来的时候,就碰到了村里的婶子,对我说你想不开撞墙了。”

严今翊现在回想起那天小娘子脸上毫无血色地躺在地上的场景,还是会后怕地出冷汗。

阮蓁蓁这才明白为什么男人要跟自己和离了,无非就是听信了村里的谗言,

以为自己不想跟他一块过日子,所以才写了和离书。

“那你怎么不问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旁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阮蓁蓁现在的情绪稍微冷静了下来一点,被严今翊抱在怀里也是满腹的委屈。

明明可以问自己的事情,这个男人偏偏不来问她。

面对阮蓁蓁的质问,严今翊有些说不出话了。

自己哪里是不想问啊?

明明就是不敢问。

说到底还是严今翊对自己没有信心。

他不觉得娇滴滴的大小姐会愿意跟自己这么一个没有权利没有地位的山野猎户待在一起。

“我......”,严今翊犹犹豫豫地说不出话来。

“严今翊,你就不能相信一下我?”

阮蓁蓁水汪汪的眸子满是控诉地盯着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的男人。

“蓁蓁,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对我自己没有信心。”

严今翊叹了一口气,试探着将怀里的小人抱得更紧了些,见阮蓁蓁没有反抗,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想的是,如果你还有亲戚投奔,我就送你去。”

“往后你也有一个安身的地方,总比跟着我在这个小山村里过苦日子强。”

严今翊将自己的想法细细说给阮蓁蓁听。

他何尝不想将心爱的女子留在身边,但是如果是以心爱的女子的快乐和开心为代价,严今翊是不会答应的。

听到这话,阮蓁蓁猛地抬起头。

这男人怎么这么傻,一心为她着想,半点都不想着自己。

阮蓁蓁伸出双手,轻轻抚上严今翊的脸颊。

因为常年打猎的原因,严今翊的身上沾染了不少的煞气,所以大多数人看到严今翊都会觉得害怕。

男人眉眼冷冽,面部线条干净利落,不说话的时候,整张脸看起来都是清冷漠然的样子,看上去不好接近。

感受到阮蓁蓁的触碰,严今翊整个人都有些僵硬,不知所措。

心里还是升起了丝丝点点的悸动。

阮蓁蓁当然感受到了男人的僵硬,为了安抚不安的严今翊,

阮蓁蓁强忍着羞意,在男人的脸上落下一个吻。

严今翊感受到了脸上那柔软冰凉的触感,意识到那是什么的时候,整个人好像冰雪突然消融了一般。

周身冷冽的气氛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得之不易的甜蜜。

“蓁蓁?”

严今翊带着不解和期待,两只眼睛亮晶晶的, 好像发现猎物的大灰狼一般。

阮蓁蓁被男人炙热的视线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微红着小脸低下头,不敢再去看严今翊。

可是严今翊哪里会放过朝自己示好的小娘子,直接禁锢将小娘子禁锢在怀里,然后吻上了自己朝思暮想的唇。

许是已经期待了许久,又加上峰回路转的心情,严今翊没有很好地控制住自己的力道。

阮蓁蓁觉得自己都要喘不过气来了,在严今翊的怀里不停地扭动着身体,双手也无力地推搡着男人压下来的身体。

严今翊哪里舍得轻易地放弃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几乎是压着人亲了又亲。

像一头饿狼。

等碰到小人脑袋上裹的纱布的时候,严今翊这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堪堪放过怀里勾人的小娘子。

只是男人的幽深的眼光一直盯着怀里动人的小娘子。

阮蓁蓁此刻脸色潮红,嘴唇红肿,被严今翊抱在怀里。

严今翊现在的喘气声有些吓人,阮蓁蓁被他抱在怀里一动也不敢动。

阮蓁蓁太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了,现在最好的做法就是安静地当自己的缩头乌龟。

等严今翊自己平复好,就可以。

轻咬着唇,阮蓁蓁还没有从刚才的那番......中完全平复下心情。

严今翊微微闭上了眼睛,好不容易平复好心情之后,再睁开眼时,已是惊人的欲望和浓重的占有欲。

要是说之前,严今翊还能哄骗说服自己放阮蓁蓁走。

但是经过刚才的事情,他明白自己再也不可能放小娘子离开了。

严今次从来没有尝过这么甜美的滋味,他恨不得死在小娘子的甜美之中。

只要阮蓁蓁朝他释放出来一丁点的靠近的姿态,严今翊就会不自觉地沦陷其中,无法自拔。

看着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窝在自己怀里的阮蓁蓁,严今翊不禁笑出了声。

刚才小娘子没有拒绝他的靠近,是不是证明她的心里也有自己?

不过想到小娘子头上的伤,严今翊的眼里闪过一抹厉色。

如果不是小娘子自己撞墙的话,那头上的伤只能有一个缘由。

有人伤害了自己的小娘子!

“娘子,告诉为夫,是是谁伤害了你?”

“不管是谁,我一定会替你报仇的。”

“怪我,没能守在你的身边。”

严今翊心疼地低头吻了吻阮蓁蓁的发顶,只要小娘子现在告诉自己,他一定会把那个伤害小娘子的人撕个粉碎。

终于提到正事,阮蓁蓁现在恨不得将那王大娘做的恶事全都抖出来。

“是王大娘。”

阮蓁蓁抬起头,委屈巴巴地看着严今翊,眼里是说不清的依赖。

“她想偷走你从后山打猎带回来的野鸡,被我发现了。”

“她非说那是她家的,我想把野鸡抢回来。”

“我没有抢过她,她力气太大了,我就撞到了墙上。”

王大娘?

严今翊立马反应了过来。

他是大丰村的外来户,刚来的时候村里的人对他的态度顶多算的上是疏离和冷漠。

但是偏偏这王大娘一家对严今翊厌恶至极。

因为如果严今翊不来的话,王大娘就可以一直占着村里给严今翊划出来的地。

是以,王大娘怎么看严今翊都觉得不顺眼。

但是在亲眼看到严今翊会打猎之后,王大娘对严今翊的看法又改变了。

便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舔着脸让严今翊教她儿子打猎。

严今翊当然不会答应了。

且不说打猎本来就是一件需要常年经验,对个人的能力要求也极高的事情。

就冲着王大娘的那副嘴脸,严今翊都不可能答应。

况且,严今翊本身就没有那个闲工夫教王大娘的儿子打猎。

于是乎,王大娘看严今翊更加不顺眼了。

现在,那王大娘竟然敢欺负自己心尖尖上的人,严今翊已经想好要怎么报复回去了。

既然王大娘不能动,那王大娘的儿子应该可以动吧。

“乖,下次再不许这样了。”

“野鸡后山多的是,我还可以再打猎,你不要一个人去跟别人抢。”

“我只有娘子一个,什么都比不上你。”

严今翊现在确定了阮蓁蓁的心意,张口一个娘子,闭口一个为夫的,很是自然。

好像两人已经是成婚多年的夫妻了一样。

阮蓁蓁做不到像严今翊这么熟稔,只能微红着小脸蛋,点了点头。

“头还疼不疼?”

男人的小巴轻轻地摩挲着阮蓁蓁的脑袋,阮蓁蓁觉得有些痒,躲开了一点。

“没那么疼了。”

“药都洒了。”

感受到薄被上的凉意,阮蓁蓁这才想起来,她刚才没能拿住装满了药汁的碗。

此刻药汁全都洒在了被子上,散发出阵阵苦涩的滋味。

“没事,我重新熬一碗就好了。”

“娘子当时害不害怕?”

严今翊满眼心疼地看着阮蓁蓁头上的纱布,手停在半空中,不敢触碰。

阮蓁蓁摇了摇头,

“不怎么痛了,就是还有点晕晕的。”

“为夫抱你到外面的藤椅上坐着好不好?”

现在已是仲夏,傍晚不似白天那样炎热。

严今翊住的地方还在风口处,现在晚上还有阵阵凉风吹过,很是惬意。

“好。”

阮蓁蓁主动地伸出双手环住严今翊的脖子。

感受到小娘子的亲近,严今翊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大了。

阮蓁蓁被严今翊妥当地安置在院子外的藤椅上,身上还盖着薄被。

吹着微风,闻着村子各处烟囱里传出来的饭香味,阮蓁蓁不禁有些昏昏欲睡。

严今翊趁机将大床上的被褥换成新的,染上苦汁的被褥被扔在木盆里先用水泡着。

他打算等会吃完晚饭再用皂荚清洗一番。

明日带着小娘子再去镇上看一看,顺便买些东西回来。

只是,小娘子身体娇弱,牛车来回的颠簸,估计身体会受不了。

严今翊准备明天上镇上的时候,再买一辆马车回来。

想好明天的安排,严今翊将阮蓁蓁要喝的药慢慢地在火上煎着,打算等会吃完饭再端给小娘子喝。

临了,严今翊又不放心在院子里的阮蓁蓁,特地看了一眼。

阮蓁蓁现在已经睡着了。

脑子还是昏昏沉沉的,再加上刚才又哭了一场,身体早就受不住了。

严今翊蹲下来摸了摸阮蓁蓁的小手,发现是温热的,也就放下心来。

之前医生说了,阮蓁蓁这次伤到了头,需要多休息。

因此,严今翊也不担心。

想着医师嘱咐这几天要给小娘子吃的清淡些,严今翊看了看家里的食材。

准备了一个焖豆角、凉拌了一个山药木耳。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严今翊发现阮蓁蓁喜欢他从后山带回来的那些野味。

又杀了一只养在后院里的野鸡,厨房里还有去年的存货,严今翊从里面翻出了一袋板栗。

又做了一道板栗烧野鸡。

严今翊之前是跟着别人跑商队的,在路上经常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吃食都是自己准备的,

他可是练得一手好厨艺。

不过一会的功夫,严今翊就将饭做好了。

给阮蓁蓁熬的中药已经好了,现在在炉子上热着。

在院子里支好桌子,将饭菜都端上桌子。

严今翊这才去叫醒已经睡了好一会的阮蓁蓁。

“娘子?”

严今翊用手轻摸着阮蓁蓁柔滑的小脸。

阮蓁蓁下意识地嘤咛了一声,但是没有醒过来。

严今翊看她睡得香,舍不得叫醒。

但是又担心晚上不吃饭会饿肚子,只能连人带被子抱在怀里,坐在饭桌前。

轻哄着,“娘子,我们先吃晚饭,好不好?”

严今翊温柔地将阮蓁蓁看上去有些凌乱的发丝抚顺,低声唤着。

阮蓁蓁被严今翊的动作唤醒。

“唔。”

刚刚醒过来还不是很清醒,待看清楚眼前的人,阮蓁蓁这才含糊地说了一句,“相公。”

满心依赖地靠在严今翊的肩上,蹭了蹭。

严今翊被阮蓁蓁的这一声相公叫的心头火热,恨不得将人抱在怀里揉个彻底。

轻咳一声,严今翊压下心头的那点悸动。

摸上阮蓁蓁毛茸茸的小脑袋,安抚着,

“我们先吃点东西好不好?”

“不然晚上要难受的。”

“嗯,好。”

晚上严今翊用的精米熬的粥,在桌子上放了一会,现在已经凉的差不多,正好可以吃了。

严今翊没舍得让阮蓁蓁自己动手,全程都是亲自动手。

这也是严今翊第一次感受到了投喂的快乐。

可是等要哄小人喝药的时候,严今翊却犯了难。

新熬出来的药闻着就很苦,阮蓁蓁现在有着男人宠着,便不自觉地撒娇。

“相公,好苦。”

“可不可以不喝?”

阮蓁蓁揪着严今翊的袖子,水汪汪的眼睛望着男人。

严今翊被这么看着,恨不得将手里的苦汁给扔了。

但是为了阮蓁蓁的伤,今天这碗苦汁是必须要喝的。

商量着,“娘子,为夫给你准备了蜜饯。”

“我们一口气把药喝完,就吃蜜饯好不好?”

“药是一定要喝的,不然头又要晕了。”

严今翊压低声音,哄着一脸不愿意的小娘子。

“那好吧。”

长痛不如短痛,阮蓁蓁从严今翊的手里夺过药碗,将一整碗的苦汁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因为喝的太快,阮蓁蓁还被呛到了,咳嗽了几下,眼泪都咳了出来。

严今翊心疼地拍着阮蓁蓁的后背,连忙拿起早就准备在一旁的蜜饯喂着。

蜜饯入口,甜甜的味道散开,阮蓁蓁这才觉得活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