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抹了把泪：“也是啊，就是你妈这几天状态不是很好，我总怕她想不开，所以乍一听她淹死了，我就怀疑她是自杀的。”
小柳又问：“那爸，妈她好端端的出了门您也不知道？您平常不是向来觉浅的吗？”
马北同：“说来也奇怪，我昨天晚上就是睡得特别沉，她平常翻个身我都知道，可昨晚愣是没醒过，而且，我今天还起得特别晚，开门的时候邻居说，他都敲了半天门了，我愣是没听见。”
马斌愣了一下，猜测道。
“难道，妈给你下了安眠药？”
几人正揣测着，那边小李跟老胡就过来了。
“马老师，我们能上您家里去看看吗？”
马北同当然说行。
一行人进了屋，马北同就将他们之前的猜测说了一遍。
“警察同志，昨天晚上我睡得特别沉，怀疑是我老婆在我的杯子里下了安眠药，保险起见，你们要不要检查一遍？”
老胡：“您放心，您屋子里的东西我们都会仔细查看一遍，还请你们几位在客厅先坐一会儿，有什么我们再问你们。”
马北同连连点头，招呼着儿子儿媳去了那边的沙发。
老胡将桌上的水杯装进了证物袋里，又询问了马北同他们夫妻是哪间房后，便走了进去。
老两口的主卧带了个小阳台，这会儿，阳台上晒着几件衣服和两个枕套。
那两个枕套看着像是刚洗没多久，跟旁边的几件衣服显然不是一个干度。
老胡随口一问：“你这大晚上的，还洗了枕头？”
马北同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睡觉爱流口水，许是我老婆起来的时候看见了，没忍住就全洗了，她这个有点小洁癖。”
老胡也没再说什么，接着又在床头柜上找到了一根半黄半黑的头发。
据他观察，马太太可没有这样的头发。
于是，他不动声色的将头发装进了袋子里，然后又去检查了抽屉和衣柜。
床头柜上放着死者的手机，抽屉里有一本记账本，床底下还有一小片玻璃碴子，床单皱巴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老两口昨夜激战过。
衣柜里花花绿绿多数都是死者的衣服，但也有几套灰不溜秋的工装服。
据马北同解释，这些衣服都是她平常出去干零工穿的，要不然靠他们俩这点死工资，一辈子也攒不到三十万。
这时，负责查看监控的沈楠枝回来了，几个人对视了一眼，摇头。
马斌见他们查看了半天了，忍不住追问。
“警察同志，有线索吗？到底是谁要害我吗？”
小李问：“你妈妈最近有没有什么得罪的人？你们知不知道跟她一起被骗的都有谁？有没有人是因为你妈妈的劝说才投的钱？”
马斌想了想，摇头。
“老头老太太平常有啥都不太跟我们说，就好像让我们知道了我们就得瞒着他们似的，嫌我们啰嗦。”
“拉她一起投资的那个李阿姨我倒是认识，毕竟是我妈年轻就认识的朋友，逢年过节都有走动，而且她条件比较好，经常约着我妈吃饭啊，喝茶啊，都是她买的单。”
“要不是这一次的事情，我都没想到她能坑我妈。”
这时，旁边的小柳插了一句。
“我倒是还认识两个，我婆婆有她俩的微信，一个姓张，一个姓鲁，都是退了休的老太太，我婆婆招呼他们在家里吃饭的时候，我过来撞见过。”
“偶尔上街遇上，还打过招呼，她们都是一起烧香拜佛认识的。”
“我婆婆手机里也有他们的电话，现在我婆婆说没就没了，我想用我婆婆的手机给她们打个电话，看看她们是个啥情况，成么？”
老胡想了想，将装着手机的证物袋递了过去。
“你不用拿出来，就隔着薄膜打就好了。”
小柳点点头，先找到了那个张阿姨的电话，拨了过去。
接电话的是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
“是董阿姨吗？我妈这两天住院了，您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
小柳默了默，道。
“你好我是董阿姨的儿媳妇儿，我婆婆已经没了，都是被骗的那三十万害的，所以我想问问你妈她，她对那些骗子有什么了解吗？”
电话那端明显愣了一下，然后将手机递给了她妈。
电话那端传来了张阿姨的声音。
“小柳啊，那些人我也不认识啊，我都是通过你婆婆才投的资。”
“要说损失，还得是我损失多，我砸了五十万进去，前几天听说人跑了，我正想找你婆婆说呢，谁知道她人就没了？”
“她到底是怎么没的呀？上回见面的时候还跟我们约好了，等帮你们小两口换完房后，咱们也去报个旅行团出去走走，这怎么说没就没了？”
小柳并没有向她透露案情，只说。
“警方这边还没有定夺呢，我们也不好瞎说，如果您有那波的消息，请您一定要通知我们！”
挂完电话后，她又拨通了那个鲁阿姨的电话。
电话接的很快，上来就跟机关枪似的一阵突突。
“我说老董啊，我快被你害死了，那个养殖场人去楼空了，人家卷款跑了，我投资了八十万，老头子现在正在闹呢，我都焦头烂额了，你那个姓李的姐妹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电话打不通，去她家，邻居说那房子是租的，她上个月就退房了。”
“你们不是几十年的老闺蜜吗？她咋还坑你呢？”
小柳：“鲁阿姨，我是小柳，我婆婆去世了，警察现在正在家里调查呢，所以我想问问您，除了那个李阿姨，你们还有没有见过那个养殖场其他的业务员？要是能说出相貌特征，让公安同志去画个相也行。”
电话那边像是反应了好一会儿，才问。
“你婆婆去世了？上周见面不是还好好的吗？这怎么说没就没了？她身体棒的跟头牛似的，这也太突然了。”
眼见着对方大有刨根问底的趋势，小柳只能再次将她的注意力拉回来。
“鲁阿姨，那个养殖场您也是去过的吧？听我婆婆说，有个接待员儿给你们看了营业执照，那个接待员儿您还有印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