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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搁前世,这些人数落她她也只能听着,毕竟跟长辈顶嘴传开是会被唾沫腥子给喷死的。

现在她想开了,她又不靠这些人吃饭发工资,凭什么由他们说!

那人被怼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皮笑肉不笑的挤出一句。

“这孩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牙尖嘴利了?”

沈楠枝:“比不得您,都被人捉了现形了,还能一口气编出八百字的小作文,人家正宫娘娘都被您堵得哑口无言,您说您这牙能咬破您这脸皮么?”

那人恼羞成怒:“你就是这么跟长辈说话的!”

沈楠枝抱臂,一脸“你奈我何”的屌样。

“就您这样的,也配当长辈?”

眼见气氛不对,立马有人出来打圆场。

“楠枝啊,咱们这也是关心你,要不是自家人,谁吃饱了没事干来讨人嫌?”

一般这个时候,懂事的就该适可而止了。

毕竟这是人家长辈的寿宴,闹得太难看也不好。

可沈楠枝就是不懂事。

她看着那个站出来做和事佬的女人,似笑非笑。

“二姨婆,是关心还是数落你们自己心里清楚,我的确就是个小小的公职人员,一个月也就挣那几千块,而且还有危险,但偏偏就是我这样一个让你们看不上的小人物,被百年谢家看中了。”

“你们心里酸得冒泡,但想着以后能跟着蹭点好处,就只能违心说羡慕。”

“现在听说婚事吹了,你们既幸灾乐祸,又怪我不识好歹,毁了你们想捞好处的机会。”

“听说你孙子考编一连考了三年都没考上,现在天天在家混吃等死,你咋不为他好,天天耳提面命的让他出去找个班上呢?难不成,我这个拐了十八弯的亲戚比你的亲孙子还亲?”

这位二姨婆被气得浑身的肥肉都在抖,瞪着沈楠枝的眼睛都快喷出火来了。

沈楠枝丝毫不怀疑,这要不是在寿宴上,她能扑上来撕了她。

不高兴就对了,以后少来招惹她!

沈楠枝叉起一块小蛋糕,扫了一圈那些妇人。

“诸位都这么大把年纪了,好好回家关心自己那些不成气的子孙不行吗?非要跑到别人的寿宴上来找存在感,尽显得你们能耐。”

那些三姑六婆都快被气哭了,转身就朝着沈母围了过去,语带讨伐。

“嫂子,你看看你女儿!”

“简直目无尊长!”

沈母刚想摆一下亲妈的威风,被沈楠枝轻飘飘一瞪,沈楠木挨打的画面立即浮上脑海,秒怂。

好在宴席老寿星出场了,菜陆续上桌,众人那点不痛快也只能憋回去。

一顿宴席吃下来,沈楠枝很是舒服。

吃完后她也没等沈母,自己就买了车票回城了。

第二天到单位的时候,听说昨天抓回来的那男人送医院去了。

好巧不巧的,刚好在谢知寒住的那家医院。

“什么情况?他昨天不是还跑得比兔子还快吗?一个队的交警追了他三条马路才追上,这也不像是有病的啊。”

小李摇头,叹了口气。

“昨晚半夜痛晕在审讯室里,急忙把人送医院,医生说是肠癌晚期,没几天活头了。”

沈楠枝:“……”

“也就是说,即便他真是凶手,也不能把他送进去。”

小李点头。

沈楠枝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但又没有任何突破口。

就在这时,老胡得到了一个新发现。

“我们在林耀文坠楼的天台上找到了一块石头,这石头跟猫身上的伤痕吻合,并在上面提取到了半枚指纹。”

沈楠枝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也就是说,当天晚上有人用这块石头击中了黑猫,黑猫才攻击了林耀文。”

“林耀文惊惶之下撞到了围栏,然后就摔了下去。”

老胡点头:“没错,现在只要找到这枚指纹的主人,那么,这个案子将会有新突破。”

“昨晚送医院那个,是他的指纹吗?”

老胡摇头:“不是,但可以肯定,这个准头这么好的人,说不定经常玩飞镖或者打水漂,并且,手上力道惊人。”

能够一石子将一只成年猫的腿打骨折,一看就不像业余的。

“那师父,我们是不是再去走访一下林耀文的社会关系,排查一下他身边有没有符合这些特征的人?”

老胡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

“老卫让你去医院盯着那个发病的,我们审了他一晚上他也不开口,老卫让你去试试。”

沈楠枝诧异:“我?”

“对,就是你,他或许对女生防备性低一点。”

沈楠枝“哦”了一声,便马不停蹄的赶往榕城人民医院了。

刚到住院部,就遇上了出来溜达的谢知寒。

谢知寒挑眉:“沈警官是来看我的?”

沈楠枝无情的否认:“有个嫌疑人昨晚被送进来了,我来盯着。”

谢知寒莫名有些失落:“哦。”

看来这女人对他真是一点恻隐之心都没有,亏他还以为他们是朋友了。

等等!

他为什么要跟她做朋友?

沈楠枝礼貌性问了一句:“你怎么样?明天能出院了吧?”

谢知寒刚要张口,那边江城就抱着一叠文件追上来。

“谢总,这都是紧急文件,麻烦您签一下。”

沈楠枝:“……”

难怪人家有钱呢,这是连住院的时间都不耽误。

她挤出一抹职业微笑:“那你忙,我去跟我同事换班去了。”

说完,她飞快走了。

望着她迅速消失在拐角处的背影,谢知寒第一次嫌弃江城这么敬职敬业。

江城被他瞪得莫名其妙,他摸了摸后脑勺。

“这不是您交待的吗?”

谢知寒扭身回了病房,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他对沈楠枝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就好像,他们上辈子就认识。

让他忍不住的想要靠近。

其实,在他被推进手术室前,沈楠枝说的那些话他听到了。

他总觉得,这个女人避着他,绝不单单是因为他们门不当户不对。

更像是,谢家曾经给她带来过伤害,所以,她谈谢色变。

沈楠枝要是知道不过短短的几次接触,就能让这个男人想到这么多,她定会想尽办法调离榕城。

因为他,简直太聪明了。

聪明得有点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