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押囚犯的营帐里,玄五无聊的数豆子玩。
门口传来动静。
他好奇回头,恰好看到两个小士兵推着个人形粽子进来。
来活了!
玄五顿时两眼发光。
运作麻利地将桌上的炒黄豆全部抄手里,转身一边往嘴里扔豆子一边打量那粒大粽子。
大粽子并没有发现帐里的玄五,他正义愤填膺的控怒送他来的小士兵。
“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
“敢这样对我,就不怕我南越大军踏平你锦城吗?”
小士兵冷笑,“都沦为阶下囚了,还这么嚣张。”
“就是,这可不是你南越境内,瞎吵吵信不信我们将军砍了你。”
说完两个小士兵便非常不客气地,一人给了大粽子一脚。
大粽子气的跳脚,“你们,你们好大的狗胆!”
玄五幽幽出声,“唉,省省力气吧。”
帐内光线昏暗,大粽子的全部心神都在踹他的人身上。
根本没发现帐里还有人。
玄五又故意压低声音。
乍然听到, 非常渗人。
“谁,谁在那里!”
“当然是小爷我啊,”玄五好心地点上烛火。
迎着大粽子打量的目光,盘腿坐在桌前,拈着手心里的炒黄豆,往口里扔。
一扔一个准。
一咬一嘎嘣。
大粽子被那清脆的嘎嘣声吵的耳朵疼,他咬牙询问玄五,“你跟我一样,都是被俘虏来的?”
玄五无上荣光的回答,“当然不是,我可是好人。”
大粽子嘴角微抽,“我叫夜华,你叫什么?”
“我叫……哎不是,你打探我名字做什么?难道是想逃跑?”
玄五瞬间戏精附体,“我劝你还是死了这份心吧,有我们方家在,你是逃不出去的。”
“你是方家的人?”
“是也,非也。”
“嗯?”
“严格说起来,我是方大少爷的至交好友。咳,不能见光的那种。”
大粽子夜华:“???”
锦城人玩这么大的?
“你既是方绍的……咳,至交好友,为何会被关在这里。”
“因为关我的人不是阿绍啊,唉,此事说来话长。”
“那你就长话短说!”
玄五故作纠结,一番咬牙扶额后,他为难地问夜华,“你确定真要听?”
夜华无比认真地点头,“当然,你说出来或许我能帮你也不一定。”
“不是,我们萍水相逢吧,你为什么对我的事这么感兴趣?这不太符合常理啊。”
夜华微愣,为什么这么感兴趣?
大概是因为想知道知道方绍私下不可见光一面,方便日后拿捏方绍吧。
“就当是随便聊聊好了。”
“也是,反正咱们现在也出不去,我瞧你这样绑着也挺累的。要不我给你松松绑?”
“再好不过了。”
玄五当即拔剑砍断绳索,夜华立马恢复自由,并不忘催促玄五赶紧说他和方绍的故事。
玄五:“……”
突然有些疑惑,王爷让他瞎编一通,难道是因为夜华这厮本身就是个断袖?
娘哎,好可怕。
也不知道他的清白能不能保住。
啊呸!
必须保住,他喜欢的可是香香软软的姑娘家。
“是这样的,我跟方绍交好多年,但方家不待见我。特别是方纳方桥兄弟俩。一心想寻我错处,拆散我和方绍。”
“方绍为了留我在身边,有意替我在军中挣功名,本来我们都说好了,只要南越来犯,就让我打前锋做做样子。”
“可谁知那方纳竟识破了我想浑水摸鱼的想法,不仅向方将军告密,使计让方策顶替我,方将军更是在程霜身边安排高手,许重金让高手擒拿南越主将。”
“这不可能!”夜华突然出声,语气严肃。
“方源一直很友好,怎么可能突然对南越出手。”
玄五狐疑地看向夜华,“你这么激动,该不会你就是南越那主将吧?”
夜华想否认,但玄五更快出声,“如果你真是南越主将,那你赶快逃吧。方将军可是打定主意要拿你作饵算计程家的。”
“我不信,”夜华很执拗。
父皇明明说过,方源是南越的朋友,他们有最真诚的合作,不可能背叛南越。
“嘁,爱信不信。”
玄五毫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不知从哪又摸出一把瓜子来。
依旧咬的嘎次响。
“我又不吃你家大米,你信也好,不信也罢,都跟我没什么关系。反正影响不了我跟方绍私下甜蜜。”
甜蜜二字一出,他先抖落一身的鸡皮疙瘩。
好在夜华正低头思索,并没有发现他的异样。
许久之后,玄五手里的瓜子只剩下一小撮时,手里多了只手。
瓜子被人顺了去。
夜华睁着一双大眼睛,无比真诚地向玄五确认,“你真没骗我?”
玄五拍着胸口保证,“当然,男人不骗男人!”
“证据呢?”
“……”
事已至此,玄五只能挠头思索。
片刻后,他一脸豁出去的表情,“看在我与你投缘的份上,我就再帮你一把吧。”
“嗯?”
“是不是只有亲眼看到、亲耳听到方源的算计,你才会相信我刚才说的话?”
夜华神情凝重地点头,“当然,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好,那你跟我来。”
夜华一惊,“可,可咱们现在被关起来了呀。”
“放心,有阿绍给我兜底,只要赶在士兵巡逻换班前回来,就不会有事。”
夜华原本对他的身份还有所怀疑,但玄五领着他幽灵般穿梭在营帐间。
那轻车熟路的样子,让他心里的怀疑逐渐散去。
两人很快到了一座规模不小的营帐前,不易被人察觉的角落里。
玄五朝夜华打手势,让他尽量隐藏自己的气息。
很快,营帐里传来夜华熟悉的声音。
“大人今日为何让策儿打头阵?我们之前明明不是这么说的。”
“事出有因,那程霜实在难缠。”
“可大人明知策儿年幼,论武功论箭术,他都不及前头的几位哥哥。还非得让他领先锋营打头阵,这不是明摆着让他去送死吗?”
“凌谷秋!”方源生恼怒呵。
“谁给你的胆子这么责问本将?”
沁凉的声音,让凌谷秋意识理智回神,他咬牙解释,“大人见谅,下官只是心疼策儿。”
“他没什么大碍,休养一阵便好。你若没什么别的事,就回桂城吧。”
凌谷秋皱眉,“听说程霜不仅首战告捷,还将对方主将给掳了回来?大人可知对方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