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队长闻言,笑了一下,道:“算到了?”
姜茶吃着辣条,道:“你让他们往西南的方向找,在一个可以看到最美日出的地方,找到入口就能找到实验室基地。”
韩队长表情严肃起来,道:“好,我马上跟他们说。”
韩队长的人在两天前,其实已经出发去找了。
“那段老的事呢?”等着一线吃瓜的关之月迫不及待地问道。
姜茶吃辣条口渴了,又从冰柜里拿了一瓶可乐,仰头喝了大半,长舒出一口气,道:“他跟丁锦意也做过交易,交易的内容大概跟段延宁有关。”
炒栗子睁大眼睛,疑惑道:“啊?然后呢?”
“别急。”姜茶把喝完的可乐,捏扁之后,随手一抛,精准掉进三米远的垃圾桶里,接着说:“我之前给段延宁算过,他命中有一个必死的劫难,但却奇迹地熬过去了,当时还觉得奇怪,后来听到丁锦意说的那些话后,我就知道了,是他妈妈怀孕的时候给他挡了劫,用自己的命换了段延宁的长生。”
蝴蝶蹙眉,道:“可是她那时候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这样对另一条生命不公平。”
姜茶:“没办法,当初已经是到了必须要选择的时候,她选择了段延宁,段延宁获得长生,她和孩子都死了。”
韩队长:“段老也知道这件事?”
姜茶:“倒不如说,段老才是里面的牵线人,段老最早算出段延宁命中有死劫,知道如果不解决这件事,段延宁一定会死,没有任何侥幸存活的可能,但段延宁又恰恰是他们段家百年来出生最好的苗子,段老不想放弃他,所以想尽一切办法给他规避劫难。
终于,在某一个机缘巧合之下,通过中间的牵线人,让他认识了丁锦意,然后靠着丁锦意的帮助,利用禁术法,用以命换命的方式,保住了段延宁。”
姜茶认真想了一会儿,道:“那场车祸,本来也只是为了掩盖禁术落在她身上的痕迹,结果谁想到段延宁看到之后,居然觉醒了能力,开始梦到凶案的最初形式。”
老狗听得很认真,道:“你是说他有了一种通过观看案发现场,然后做梦还原作案过程的梦?”
姜茶没有点头,而是说:“差不多,但不完全是,这种能力激发需要对他产生足够的刺激才可以,所以差不多只能用在对他很重要的人身上,看普通人的案件大概没什么帮助,所以你不用想着把他挖过来断案。”
老狗被说中心里的想法,尴尬地挠了挠脸蛋,道:“我还以为破案组要迎来一个天才破案专家了。”
众人齐声道:“可惜了。”
韩队长:“所以你昨天才不愿意把真相告诉他。”
蝴蝶皱眉道:“那这个段老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杀死丁锦意的人不会就是他吧?昨天开枪的时机太巧妙了,完全就是为了封口才开的枪。”
姜茶:“你们继续查吧,有最新一步消息再跟我说,我要去上课了。”
老狗惊掉了眼镜,又赶紧扶起来,愣愣地道:“今天周一了?你早上有课?我都差点忘记你还是个学生了。”
其他人也是一脸尴尬的样子。
他们几乎都下意识把姜茶当成主心骨,有什么都觉得问姜茶能得到答案。
姜茶在他们心目中的形象太强大了,比韩队长还靠谱。
所以往往很容易忽略掉姜茶还是个在读学生的事实。
幸好姜茶已经成年了,不然要想得到她的协助,将她招纳成特殊员工,还要向上面一层层审批通过才得。
……
韩队长提出要送姜茶去学校,姜茶拒绝,坚持要开自己的小三轮去。
小三轮太骚包了,比学校门口停放的红色法拉利还要骚包。
当这辆车停路过校园门口,刚好从法拉利身边开过去的时候,正好被人拍到照片,捕捉到了这一幕画面。
法拉利上下来的是一位穿着高跟鞋,顶着一头大波浪卷发的少女。
看脸有点眼熟。
但姜茶只是跟对方对视了一眼,然后开着小三轮,一个漂移拐弯,开得飞快,哐当哐当地闯入了校园门口。
方格晓摘下墨镜,蹙着眉头看前面一眨眼消失在视线中的三轮车。
这么骚包。
但她还是看到了那旗幡上题的字,一眼认出来是哪位大师的作品。
到底是谁邀请那位最讨厌封建迷信的大佬,写出算命这种字?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是用来搞玄学的旗幡。
还有那辆三轮车,那车上面附加的价值,少说都好几百万了。
有这个钱,干嘛要想不开,开一辆小三轮来上学?
方格晓抱着胳膊,轻轻摇头,只觉得国内这些年发展太快,她都要跟不上了。
没多久,一位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男人,顶着秃了一半的头,热汗淋漓地跑了出来。
一边跑一边忙着擦汗。
终于跑到法拉利面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喘了差不多两分钟,才开口,道:“方老师,您,您终于来了,我,我是教务处主任,李调,校长让我出来接您,他老人家刚好上了个厕所,由于早餐吃坏了肚子,一时半会赶不上出来接您了,不然肯定是他老人家亲自出来接你进去。”
方格晓拨弄了一下那头耀眼的大波浪卷发,道:“无所谓,倒是你们学校的学生还挺有个性,开着三……”
方格晓话还没说完,手机响了。
她也就没把话说完。
教务处主任还追问了她,道:“什么?”
方格晓急着接电话,摆摆手,道:“没什么。”
然后接起电话,道:“陈子旭,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是要干嘛?”
陈子旭:“我在谢九的公司,要开视频跟你聊吗?”
方格晓听到谢九的名字,眼神闪过一丝期待,但还是忍住心情,道:“他不给我开接风宴吗?到时候再见面说吧,我现在在学校。”
陈子旭:“那行,回聊。”
陈子旭挂掉电话,毫无形象地瘫坐在谢久塘办公室里面的沙发上,手机随便一扔,躺在沙发上,脑袋往下,视线倒转过来,用这个角度盯着那边认真工作的谢久塘看了半天,道:“女娲娘娘对你可真偏心,这样死亡凝视的角度看你,居然还是帅的,真是无死角的帅啊,下辈子能不能也让我用用你的脸?”
谢久塘从忙碌中抬起头,手中还拿着钢笔,道:“你刚回国就这么闲吗?能不能去你家公司帮帮忙?你哥上次都说忙死了。”
陈子旭:“我才不去做牛马,守住家业这种事情还是让大哥这种冷血的经商奇才去吧,我只需要拿着钱吃喝玩乐就够了。”
谢久塘不打算搭理他。
他现在时不时看一眼手机信息,就怕错过姜茶的消息。
但很可惜,快九点钟了,也没收到姜茶发过来的任何消息。
也不知道事情进展得顺不顺利。
谢久塘想起姜茶,忍不住把自己脖子上的龙纹挂牌拿出来,大拇指细细碾磨着,一想到这是姜茶亲自雕刻送给他的,谢久塘心里便止不住高兴。
陈子旭扫兴的声音忽然从近距离响起,道:“你现在的笑容也太恶心了,到底是什么宝贝,能让你堂堂谢家的继承人笑成这个鬼样子?”
谢久塘赏给他一根中指,道:“你没事做,就找个班上。”
陈子旭:“老子不想上班。”
谢久塘:“不想上班就去混日子,别在我这里影响我呼吸。”
陈子旭:“你……算了,不跟你扯淡,我都出国大半年了,也不见你想我一下,你真是冷血无情的家伙。”
谢久塘眉眼都不抬一下,翻着合同,道:“你为爱出国,我想你干嘛?你扔下我这么一个残疾的朋友,跑到国外追求真爱,我还要想你?”
陈子旭耷拉起眉眼,闷闷道:“方晓正式回国工作了,今晚搞个接风宴,你不会不来吧?”
谢久塘本来没太注意陈子旭说什么,听到接风宴一词,忽然从忙碌中抬起头,指尖轻点合同,重复道:“接风宴?”
陈子旭:“我也没口音啊,没听清?”
谢久塘:“你等会。”
谢久塘肉眼可见地期待和激动起来。
陈子旭心里酸了一下,道:“我还以为你跟以前一样,还是不喜欢方晓,但你现在看着还挺期待的样子,这么多年了,终于想通了啊?”
谢久塘注意力不在陈子旭身上,也没注意听他说什么。
他打开手机微信,找到姜茶的头像框,充满期待地发了消息过去。
【久】:到学校了?
【久】:今晚有空吗?
……
姜茶停完车,刚好又遇到谢荣生和温简安。
两人又换了一辆二手电动车,温简安买的,钱是谢荣生给他补偿的。
上一辆电动车,被谢荣生直接开到湖里去了。
谢荣生一个赛车手,但居然学不会电动车,人菜瘾还大。
每次又忍不住要骑。
温简安怕他自己骑车会在学校乱撞人,只能牺牲自己,坐上他这俩充满危险的车上。
这一次,还是谢荣生开车载着温简安,摇摇晃晃地开进来,停在姜茶的小三轮旁边的空位上,还差掉别倒姜茶的小三轮。
“嗨,姜茶,你这小三轮是不是又改装了?”谢荣生从车上跳下来,绕着姜茶的小三轮转圈,欣赏上面的变化。
姜茶:“林管家搞的。”
谢荣生生出些羡慕情绪,道:“你们家管家真牛逼,怎么什么都会?他以前真的只是个普通管家吗?能不能下次也让他给我改装一辆车?”
姜茶手机响了。
拿出来,看到谢久塘发过来的消息。
今晚上?
【Ginger-tea】:有空。
【久】:有个很久没见的朋友从国外回来,我们共同的朋友建议搞个接风宴,但我想介绍你给他们认识,所以能不能陪我去?
谢久塘这段话发过去的时候,满心满眼都在期待中。
因为过于期待,等在姜茶回消息的过程中,还不小心把姜茶的名字,写在了合同签名上。
陈子旭在旁边看着,挑眉道:“你什么时候改名改姓了?姜茶?这名字听起来有点耳熟啊。”
谢久塘看着毁掉的合同,默默启动碎纸机。
【Ginger-tea】:好啊。
姜茶间断的两个字,谢久塘激动得差点把好的那份文件也扔进碎纸机。
【久】:你下课后,我去接你。
【Ginger-tea】:好。
谢久塘反复看了几次姜茶回复过来的消息,心情愉悦起来。
他放下手机,扬起嘴角,控制不住笑起来,道:“晚上的接风宴我来安排。”
陈子旭看他那么兴奋说着安排接风宴的样子,心里酸酸涩涩,道:“你就这么高兴?”
谢久塘反问道:“我不能高兴?”
陈子旭闷闷不乐,道:“那提前恭喜你了,你大概要好事将近了。”
方格晓单恋了谢久塘这么多年,看样子终于要守得花开见明月了吗?
他们若是幸福,那他只能收起自己的心思了。
陈子旭情绪不佳,努力隐藏着。
谢久塘顺着陈子旭的话,想到的是姜茶。
若真能好事将近,就好了。
两人明明不同频,又意外能沟通起来。
……
晚上。
谢久塘提前下班。
开车去学校接姜茶。
陈子旭在谢久塘的办公室待到下午。
见谢久塘要去接人,连忙跟上。
结果他刚想上车,就被谢久塘无情锁门拒绝,道:“你自己开车,我这车坐不下第三个人。”
陈子旭:????
靠。
“你不是去学校接人?后座三个位置,我躺上去都没问题,你说坐不下?我连你裤子都穿过,你现在不让我上车?谢九,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异性没人性了?”
陈子旭在车外边,嗷嗷叫。
试图拉开车门。
虽然知道自己的暗恋要无疾而终了。
但一想到,自己要是没上车,接下来时间就是谢久塘和方格晓独处,他就浑身不舒服,恨不能把谢久塘的车直接拆了。
谢久塘跟他挥挥手,然后一脚油门,扬长而去,只留给陈子旭一脸的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