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静得连窗外的风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话音刚落,苏莱便怔在了原地,旋即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不明白这哥怎么突然提到宁唐,信不信任关宁唐什么事情?
“你在说什么?”她疑惑不解。
格雷文不做声,他起身步步逼近,阴影投射在床上,压迫感随之蔓延上来,最后完全笼罩住她整个人。
苏莱心头猛地一跳,闪过不好的预感,手脚并用转身就要逃跑,然而三下五除二就被人抓了回来束缚住双手按在床上。
“喂,格雷文,你干什么?”
“我可是你队长,我还是个病人!”
她羞愤地喊出声,伸腿想要踢他,被人轻轻松松遏制压倒在床上。
“别乱动。”
格雷文低低道,幽绿色的瞳孔紧盯着她。
“你看清楚现在站在你面前的人是谁,不是宁唐,也不是别人。”
苏莱挣扎的动作微小。
他静静注视着她,眼底闪过一丝受伤。
“我知道对于一个人来说,要信任另一个人很难,但你能不能不要拒绝别人对你的好?”
她挣扎的动作猛地一顿,用一脸见鬼地盯着他看。
“格雷文,你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啊?”
“要不要我打你一拳清醒一点?”她一脸无语地笑骂了一声。
格雷文:“……”
那一瞬间,他只觉得心窝窝疼得厉害。
永远不要和一个没心没肺的人做朋友。
比如现在。要不然会被她气死。
以上就是格雷文血泪般的教训。
空气中惊了数秒,才重新传来声音。
“苏莱,对于这些事情,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装作毫不知情。”
他像是叹了声,骤然凑近了脸,沉沉的目光细细打量着身下的少女。彼此之间的距离也因为他下意识的动作而瞬间拉近。
苏莱呼吸微窒。
浅紫色的眼眸无意识睁大,隐约闪过琉璃紫水晶般的光芒,胸膛或许因为羞愤而微微起伏。
身上的人甚至有几缕秀发垂落到她颈项间,传来酥酥麻麻的触感。
当对上那双紫琉璃般微微放大的眼睛后,格雷文的神情也是猛地一怔,脸上的神情闪过一丝异样。
气氛逐渐变得暧昧不定,两人身上像是笼罩着一片无形的轻纱,朦胧晦涩。
“格雷文,你想做什么?”
苏莱心里头骤然闪过不好的预感。
她挣扎着想要起身,无奈身上有伤,力气不够,可能也下意识觉得格雷文不会真的伤害她,所以很容易就被人重新桎梏住。
男生的一只大手轻轻松松将她的双手束缚住,另一只手则是按在她的腰际,嗓音低哑道:
“别动。”
腰际传来一样滚烫的温度,几乎要灼伤肺腑。
苏莱猛地一滞。
格雷文烟绿色的眼眸深沉,盯着她,眼底闪过她读不懂的情绪,她喉咙微微滚动,盯着那张翁动的红唇,俯身的动作无形放大,阴影劈头盖脸地压下,距离近到彼此呼吸可闻。
眼看着唇角就要触碰上那片柔软,彼此唇角险而又险地擦过,酥麻的感觉遍布全身,然而下一秒苏莱抬头朝他脑袋猛地一撞。
一阵剧烈的疼痛骤然袭来。
“唔。”
格雷文额头吃痛,发出一声闷哼,下意识就松开了桎梏着她的双手,屋内暧昧的气息瞬间烟消云散。
他退居床边,一手匆匆捂着被撞疼的额头,扯远的的意识也渐渐回过神,虽然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确实不太合适,但脑袋晕乎乎的疼痛还是让他咬牙切齿地出声道:
“苏莱,你下手就不能轻……”
然而下一秒,身后骤然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话音也随之戛然而止。
他僵着脖子回头,果然看见苏莱将自己的拳头一节节按响,对上那双想刀人的眼神,格雷文顿感自己的尸体凉凉的。
他尬笑一声,连忙跳下来,边躲边跑。
“苏莱,那个……刚才的事情我可以解释……”
回应他的是一顿鞭子。
“苏莱你可是病人,不要乱动啊,伤口会裂。”
“在它裂之前,我先打你一顿没问题。”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
“……你可是淑女,淑女懂不懂?”
“谁跟你说我是淑女的。”
“……”
总之,房间里是一片兵荒马乱。
正端着茶水准备进屋的侍女站在门外面面相觑,最后还是理智地退下,没有去打扰屋内打情骂俏的两人。
打情骂俏的某人:“???”
——
泰克斯托曼军校。
阳光明媚,万物生辉。教室里满满当当地拥着不少人。
一道身影懒懒散散地坐在床边,正半支着下巴,没好气地看着不远处那道和高文说话的身影。
前几天被鞭子抽中的地方现在都还是隐隐作痛。
苏莱下手可真的是有种大义灭亲的风范。
赛拉曼走到他一旁,一手顺其自然地按在他肩上,挤眉弄眼道:“怎么样,成功了没?”
格雷文斜了她一眼,“什么成功了没,注意措辞啊。”
对方一脸我懂我懂的表情,眨眨眼笑容暧昧道:“话说你们那天一起从外面回来没有发生点什么吗?”
格雷文:“……你希望发生点什么?”
“当然是……”赛拉曼意味深长地笑道:“苏莱这么受欢迎,你的情敌可是阿米尔联邦大名鼎鼎的执政官哦,要是再不努力,人就抢没了。”
少年颇感无语地看了她一眼,将她的手从肩膀上抖落下来,冷酷道:“我又没说我喜欢她。”
说完,冷哼一声,转身利落地走了。
“嘴硬的男人。”
看着走远的身影,赛拉曼摸着下巴,啧啧两声,朝他做了一个鬼脸。
“到时候等人被抢走了,可就有你哭的了。”
另一边,银白色中长碎发的少年听见声音,将头从书本中拔出,抬头看了眼苏莱,又看了眼走远的格雷文,微敛下眸子继续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