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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卡兰因的众人都睁大了眼睛看着悬浮在半空中的那道银发身影。

“那个人就是阿米尔联邦的那位最高执政官吗?”

“星际中那名唯一一位3S级强者。”

“……”

苏莱愣愣地看着上方那道银发的身影顷刻间出现在她面前,那日在游乐园里遇见的那张脸和面前的这张脸缓缓重合,一样的惊艳,一样的风华绝代。

他眼底带笑,望着她。

“苏莱,我们又见面了。”

苏莱眨眨眼,愣愣地看着面前人。

只见对方轻抬手,似乎想要帮她拢去鬓边吹乱的头发,被人偏头躲开,那只手便停在了半空。

蒲易不动声色地抽回手,轻笑一声,“抱歉,我来迟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吧。”

他转身,将苏莱护在身后。

“执政官大人,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这名叫苏莱的学生可是杀害了我们荀家两名高阶长老的元…”

荀家一名长老出口急促道,然而话音未落人便倒飞,狠狠撞上围墙,吐血昏迷。

众人一时面露惊悚。

仅仅只是轻轻一击,就重伤一名高阶异能者,看来面前的这位执政官确实是名货真价实的3S级强者。

只见面前银发身形微微抬手,隔空抓住那名长老的脖子,另一只手掌心汇聚起一团冰晶,眼底冷冷道:

“谁给你的胆子,敢对她这么说话?”

眼见着人面露青紫即将窒息而亡,荀洛身旁另一名长老连忙出面,急促道:“执政官大人还请手下留情,薛老一时口不择言冲撞了您,还请您饶过他这一次。”

蒲易没理会他们,径直看向苏莱,似乎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苏莱先是怔了一下,微微点头。

蒲易果然松了力气,那名长老瘫软在地,生死不明。

“我不过几年未涉事,荀家的手都已经伸得这么长了吗?什么时候,刑罚厅的事情也归你们荀家的人管了?”

荀洛正要上前,被一名年长的老者拦下,只见那人急忙上前一步,躬身弯腰道:“执政官大人您误会了,刑罚厅的案子自然是归荀胥州长打理,此次是因为这桩案子涉及我荀家惨死的两名长老,听闻最近刑罚厅诸事繁忙,我们也得了些线索,便为荀胥州长减轻些负担,也是想为执政官大人您分些忧。”

“我们荀家有证人见到是这名叫苏莱的学生杀害了我们的长老,所以特意前来打探一番,不料造成了些许误会,惊动了执政官大人您,属实是我们考虑不周,还请大人恕罪。”

苏莱挑眉。

真是个极会甩锅的老头,这话说得得滴水不漏。

分明是他们想用荀家的苗头威逼她认罪。

“案子我已经听说了,我不管你们何种关系,总之这件事情和苏莱毫无关系。”

“这……”

蒲易淡淡睨了他们一眼,“当晚苏莱一直与我在一起。这,足够了吗?”

苏莱:“……”

斯卡兰因众人:“???”

荀家几名长老暗暗对视一眼,知道既然这位都发话了,那事情要继续进行下去已经是毫无可能了。

“既然今日之事是个误会,那我等也就不过多叨扰了。”

荀家众人正准备离开时,另一道声音突然响起。

“等等。”

“怎么,你还有事?”

“小姐,莫要再执着了。”那名年老的老者低声劝道。

荀洛眼底闪过一丝不甘心,她紧紧盯着几步之遥一脸平静的少女,咬咬牙,最终还是不顾旁人的规劝上前一步道:“我听说能有资格参加军事交流团的都是国家中的佼佼者,我对她的能力也很好奇。”

“你是在质疑我?”

蒲易眼睛微眯起。

触及那双幽深的黑色瞳孔,宛如被深渊凝视的感觉涌上心头,荀洛猛地一颤,当场失声。

“不,不敢……”

她咬了咬唇,唇缝露出几个字音,“我,我只是有些好奇罢了,正好我今日也带了异能测试仪,若是能证明苏莱的能力不在高阶,也不是……”

蒲易没说话,只是那双幽暗的眼睛面无表情地盯着她,“怎么,如果在高阶,就有嫌疑了?”

“……”

“既然如此,那就测测好了。”

苏莱的声音适时响起,她脸上仍是一派云淡风轻。

几分钟后。

荀胥和闵星匆匆赶到现场,现场空无一人,而当事人早已经不在了。

“你说苏莱被执政官带走了?”闵星诧异道。

贝蒂微微颔首,她看着面前两人,一脸警惕道:“两位找她,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

既然执政官大人都出面了,那苏莱自然也不会有事。

闵星在心里微松了口气,反观荀胥,在乘坐飞船离开之前反倒望了眼那名粉蓝长发的女子,驻足再三犹豫后问了句。

“你,是第一次来联邦吗?”

贝蒂笑笑,“当然。”

两人的对话止步于此。

荀胥盯着她的脸看了会才跳上飞船离开。

等他们离开后,躲在墙角偷听的斯卡兰因众人纷纷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那就是全星际唯一一名3S级的异能者吗,刚才他一出场,我感觉都不能呼吸了。”

“3S级异能者真是恐怖如斯。”

“苏莱居然背着我们和阿米尔联邦那位神秘的执政官认识诶。”

“还有,话说那个荀家二小姐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啊?除了很讨厌格雷费斯,也很讨厌奥兰帝国吗?”

“为什么啊?”

“安德尔,你们以前是不是发生过什么啊?”

安德尔轻抿了唇,一言不发地半倚靠着墙壁。

这时,赛拉曼试探性的声音传来,“我以前有听说过,几十年前,奥兰帝国在一场战役中战败,被迫签订了贡品原则,需要送大量优质女性前往阿米尔联邦,我似乎记得格雷费斯家族也在其中,该不会……”

街道空旷,话没再往下说,但周围纷扰的声音都默契地一齐消失了,愕然异样的目光纷纷落在安德尔的身上。

贝蒂垂眸,半晌淡淡开口:“都散了吧。”

众人面面相觑,都没再说话,贝蒂注意到少了人,便岔开话题问了句。

“宁唐呢?他去哪里了?”

“诶对啊,宁唐又去哪里了?”

“我从刚才起就没看见他。”

众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很快就把刚才的事情抛在了脑后。

另一边。

灯光幽深的房间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从昏暗的角落传开,一人双手紧紧撑着台子,晶莹剔透的镜面上倒映出那人苍白的脸颊。

在昏暗光影下呈现出淡淡金色的长发被水打湿,颓然地耷拉在耳际,撑着台子的双手时而变得如蝉翼般透明,犹如清晰犹如实体,看不真切。

颀长的身影伸手捂着半边脸,痛苦压抑的喘息在黑暗中徐徐荡开,经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