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静表情有些委屈,她眼巴巴的看着陆彦,低声下气的说着:“陆同志,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我看你挺讨厌我的,要是我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我会改的!就是别不理我!”
要是一般的男人,看她这么柔弱可怜,说不定会心软了,可陆彦是直男啊。
他说道:“你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麻烦你不要跟着我,会让人误解我们的关系,对你的名声也不太好!”
他嘴巴没有老四老五那么利索,多少在意她女孩子的面子。
谭静却跟个狗皮膏药一样,她坚信,只要死皮赖脸的,没有拿不下的男人。
苗秀英给她下马威,哼,等她勾上陆彦,非的给那个老太婆一点厉害瞧瞧,她也不是什么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在她这丢着脸,早晚找回来。
谭静眼眶微红,吸了下鼻子:“我想着大家是同志,还一起去海岛,在路上也有个照应,我不知道做了什么,让你对我这么冷漠,我心里好难受。”
车厢的其他人,看向两人的眼神都很暧昧,这让陆彦抓狂了,他可不想让人误会,惹来一身骚。
他还要去部队相看呢,要知道车上发生的,对方怎么想自己?
他态度更冷漠了:“我男的,你女的,有什么好照应的,我们一不是夫妻,二不是对象的,你是热衷搞破鞋吗!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几句话,给谭静都说破防了,啊啊啊,死老太婆,果然养不出什么好儿子。
说完后,陆彦看都不看她一眼,拿着铝制饭盒走了,真是什么人都有。
有两个热心的婶子看谭静要哭不哭的,于心不忍的说道:“小姑娘,那是你喜欢的人啊!长的高大周正,不好追啊!
这种的在哪都抢手货!不过,新社会了,脸皮放厚点,女追男,隔层纱嘛!”
“就是,我男人也是我追的,日子过得别提多好了,幸福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的,千万别害臊!”
谭静心里烦死了这些老东西,面上故作感激的说道:“婶儿,谢谢你们了,你们说的我心里都敞亮了,那我先回去了?”
话落,她转头,原本无害的面容变得阴鸷,陆彦是吧?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回到车厢,周翠莲热情招手:“小静,这里,看我给你打了什么,有肉有蛋,还有红糖水。
我就是不吃,也不能让你饿着,快来,冷了不好吃!”
她招呼着谭静坐下,谭静眼神幽怨的看了陆彦一眼,陆彦余光都没给一个,她更郁闷了。
不过,她脸上还是笑的灿烂,嘴甜的说着:“婶儿,用不着特意给我打这些,我不挑食,什么都吃,什么城里不城里人的,乡下那些贫农才是最值得我尊敬的,这个给你,我在省城买的,你皮肤好,就适合你!”
她真是说谎草稿都不打,饭吃的好好的苗秀英“噗嗤”一下,没忍住破功了。
“哈哈哈哈,哎呦,笑死我了,你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对她这夹死苍蝇的脸说的,都成老树皮了,你为了一口吃的,也不嫌恶心!”
她一笑,其他人也没憋住,都在哈哈大笑,周翠莲脸色一黑,快要气死了。
“苗秀英,你就是在嫉妒我,你没用过雪花膏吧!养几个儿子有什么用,还不如一个刚认识的,谁让你眼瞎呢!心里偷着哭吧!”
她拿着雪花膏,稀罕的不行,谭静心里嫌弃,面上却很乖巧:“婶儿,你用刚好,衬你!”
周翠莲拉着人,笑的合不拢嘴,她决定了,要让儿子离婚,让梁夏带着她孩子滚,给谭静腾位置。
这一看就是个会疼人的,跟她儿子搁一块儿,少不了要孝敬她的。
梁夏饿得不停的咽口水,只能拿着干巴邦硬的饼子咬着。
还没吃完呢,车厢里顿时发出一声尖叫,“啊,我的钱,我的钱不见了,到底是谁偷了我的钱!”
“我的钱也不在了,那是要给我孙子买衣服的,哪个生儿子没屁眼的老杂毛,我诅咒你死全家!”
“我的也不见了,怎么回事,车上有小偷吗?”
“完了,我会被骂死的,那是我老公让我带回家里的,这要我怎么交代,快找乘务员!”
“对对,趁着小偷还没下车,先把人控制住,把我们的钱拿回来!”
车厢里都快乱成一锅粥了,苗秀英却不慌不忙的,她不敢乱说话,免得引起公愤。
周翠莲慌忙的去翻自己的行李,衣服被她扔的到处都是,她看钱不在,顿时眼前一黑,就差晕过去了。
“天杀的,这是要了我的命啊!我的钱,我的钱没了!我不活了,乘务员必须要一个交代!赔钱,赔钱!”
她的钱被偷,苗秀英一点也不奇怪,谁让她高调做人,不被盯着才怪。
并不是苗秀英冷眼旁观,她不知道这些小偷是不是团伙作案,还有多少人在暗处躲着。
要是自己多管闲事,被人一刀捅死怎么办?多的是要钱不要命的,她可不敢赌。
她这人比较自私,才把这些赔钱货一个一个咂出去,正是过好日子的时候,不至于这么想不开。
抓捕小偷,那是乘务员和公安要做的事,反正她已经通知了。
还说了那个人的具体面貌特征,抓不到,就不是她的问题了。
周翠莲快疯了,偷别人的也就算了,为什么要偷她的,那是她儿子邮来的津贴,她当私房钱的。
不管她怎么找,钱是丢了,她气的冒烟,看到一边的梁夏,咋看都不顺眼,扑上去拳打脚踢的,恨不得咬下她一块肉。
“是不是你偷的,你不是在这儿守着吗?我的钱呢!都怪你,你这个丧门星,你这么不去死。
你给我把钱拿出来,不然让我儿子跟你离婚,你这种手脚不干净的,我家容不下你!”
她不分青红皂白,就把黑锅扣在梁夏身上,看的苗秀英一愣一愣的,她朝着赶来的公安举报:“公安同志,我要举报,有人虐待孕妇,搞资本做派,以为自己是地主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