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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草萱一脸落寞的回到出租屋,她今年22岁,刚大学毕业。

思绪回到四年前,夏,六月,落后的烟霞村。

一棵百年老榕树旁,两间土房子,就是她家。

“张姐,志强。快进来,进来,坐坐坐,不要客气。”

叶草萱妈妈满脸殷勤的笑着。

余光瞥到灶台前正切着猪草的叶草萱,嘴角的笑容又拉大了几分。

“草萱,去给你张婶子和志强倒杯水。”

“诶,好。”叶草萱以为是家里来了客人,忙利落的放下手里的活儿。

转身从橱柜里拿出两个碗,用水冲了冲。随即抱着壶,倒满凉水。

叶草萱系着灰色围裙,身段婀娜。即使不施粉黛,也依旧美貌动人。

“张婶子,喝水。”

张婶子约莫四十来岁,瓜子脸,是叶妈的远房亲戚,此时笑的格外慈祥。

“诶,诶,好。你就是草萱吧,几年不见,都成大姑娘了。”

若非记忆中,从未见她如此和蔼,叶草萱还以为她变成了要拐走自己的狼外婆。

呸呸呸,自己才不是什么小红帽。

叶草萱心中有些忐忑,面上却不显。

转头见一旁的志强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眼里打量的目光,让她很不舒服。

“这位大叔,你请喝水。”

志强看着近三十岁,横眉粗眼,鹰钩鼻,薄唇、微胖,一身西装倒是显得人模人样。

叶草萱不记得自家有这么一位亲戚?

“诶诶,草萱,怎的叫大叔,他就比你年长几岁,叫名字即可。”

一旁的张婶赶紧介绍。

“来来来,吃糖、吃瓜子、水果。”这时,叶妈也端着一盘瓜果出来。

“草萱呐,这是你志强哥,你们聊聊,认识认识。”

听及此话的叶草萱眸光幽沉。妈这是什么意思!?

一旁端坐着的志强,此时颇为得意。

嘴角咧开大大的笑容,宛若那要吃人不吐骨头的野兽。

“草萱妹妹,许久不见,你叫我志强就行。”

他一开口,叶草萱就知道没憋好屁。

“我今年30岁,事业有成,在县里有一套房,一辆车,存款······。”

“你嫁给我,不用挣钱,不用抛头露面。你就在家待着,好好伺候我,洗衣做饭,生孩带娃······。”

闻言,叶草萱心中越发嫌恶。

叶妈看着叶草萱一张冷脸,毫不在乎。

本就是男人想看姑娘。

随后叶妈又笑着脸与人谈了如果两家结亲?彩礼、礼金怎么给,给多少。

一个小时后,张婶子和志强满意的离开。

回到屋内的叶妈脸色立即一变,扯住叶草萱的胳膊,用力一扭。

“妈,你干嘛!疼!”

叶草萱挣扎。

叶妈却不放手,垮着脸骂道:“你个死丫头,什么态度?翅膀硬了,要飞了是吗?”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养你十几年,也该你报答我了!”

叶草萱心中最后一根弦崩了,嘶哑着嗓子的大喊:

“妈,你是我妈吗?我十二年寒窗苦读,考上的大学,就这么不读了吗?”

叶妈脸如黑炭。

“死丫头,你吼什么吼,读书不要钱吗?我养你这些年不要钱吗?女儿家读再多书又有何用,还不是要嫁人的!”

“你就好好准备准备,再相看两家,十八了,也不小了,能嫁人了。去,赶紧去,剁猪草去!”

看着叶妈那作势呼过来大巴掌,叶草萱只得忍着牙,逃也似的躲开。

晚上她躺在草席上,心里悲愤又绝望。

没人在乎她的想法和意愿,她该怎么办?

半个月后,叶妈最终给她定下相看的第一家。

因为第一家给的彩礼最高,家里有钱,以后还能帮衬她家。

叶草萱隐约听到叶爸叶妈说,要在县里买房子,搬到县里去住,弟弟也要转到县里读书。

她辗转一夜,实在不甘心。不能坐以待毙!

第二天一大早,趁叶爸叶妈熟睡,叶草萱随便收拾两件衣服,带上仅有的三十五块钱,赶上镇里最早的一班汽车离开。

终于到站了,叶草萱赶紧下车,冲到一处隐秘角落。

“哕呕~!”

她身体差,闻不得厚重的汽油味,顿时吐得泪眼婆娑,肠子都快出来了。

缓过劲来的她,坐着便宜的大巴辗转几次。

最后捏着仅剩的四块钱,买了四个大馒头,边吃边找工作。

晚上痛哭后,就找个安全的地方苟睡一晚。

终于在第三天,一家餐馆后厨收留了她。

大学里,叶草萱靠着奖学金和周末假期工作,顺利毕业,并成功进入一家世界五百强企业实习。

一个月后,公司聚会。

语林轰趴馆内,领导们包了场,众人是边吃边喝,边唱边玩。

叶草萱今日化了妆,五官明媚大气,穿着一身绿色的方领泡泡袖收腰裙,配银色的高跟鞋和耳坠。

“哟,叶同学今日格外好看呢。”一个性格外向的男同事起哄。

“对对对,叶同学这是化妆了吧,化妆容易变老。不像我,一直是素颜。”

这般阴阳怪气的人是与她一起进来的实习生姚娜。

平时就这个茶样。

叶草萱连个眼神都不给,径直走过,挑了一处安静的桌边坐下。

拿起一瓶绿茶,一口干了。随手一掷,堪堪从姚娜鼻尖飞过,稳中垃圾桶。

气的姚娜噌的站起来。

“你!”拳头握的嘎嘎作响,却不敢上前与她撕扯。

因为叶草萱大学时参加了武术社团,会基本的拳脚,力气更是不弱于一般男子。

“叶同学,好爽气!渴了吗?这西瓜分你半个。”

追她的洪齐一张娃娃脸,笑的可爱。

一米八长腿赶紧三步作两步,凑她身边,将桌前各种美食往她面前扒拉。

......

洪齐被姚娜拉着去打桌球去了。叶草萱对这些不感兴趣,边吃边想着手中的方案。

“付组,你这是做什么?”

叶草萱正吃的开心,看到摸向自己大腿的手,眸中的怒火暴起,恨不得给剁了。

不知什么时候,付原已坐在她身旁。

付原,他们部门的组长,也是上面指给她的师傅,眼小、脸胖,看着一副憨厚模样。

心眼却跟他眼睛一样小。

见叶草萱如此恼怒,付原丝毫不慌,反倒哂笑起来。

两手摊开,若无其事地道:

“草萱,你这是干什么?我干什么了?同事们都看着呢?”

“你——!”叶草萱气急,恨不得手里的叉子给他一叉。

她环顾四周,发现周围同事一脸茫然,亦或是视若无睹掉开头。

付原是副总的一条好狗。这份工作是她经历三轮面试,挤掉195人,好不容易才得来的。

公司试用五人,却只留用三人。

此时不能闹僵,没有证据,更于她不利。叶草萱心念飞速思转,最终忍着怒气离开。

不曾想后面付原借着教导之由,变本加厉,越发放肆,不是摸手就是往她身上嗅。

公司不缺好事之人,背地里都在传她浪荡之言,看她的眼光也越发龌龊。

直到今日,也是三个月试用考核,是否录用上报的最后一天。

付原先是无事生非、借着自己没做好方案之由,贬低她,责骂她,然后给她洗脑、画大饼。

最后威胁她,没有他,就没有这份工作!

叶草萱心中暗叹自己倒霉!心中盘算着举报他挪用公费的成算。

这件事可大可小,坏就坏在自己势单力薄,毫无根基。

昨天上厕所,偶然从财务那里得知,他竟然是副总的小舅子,难怪如此嚣张。

付原见叶草萱低头不语,以为她低头了。

顿时色胆包天,上前两步,搂住她的腰,欲往下摸去。

叶草萱气的俏脸通红,直接提膝给他一脚!

“混蛋!流氓!cndy!”

在他惨叫中,果断补上两巴掌离开。

她这些年吃的苦,深知人靠自立。

学了基本的柔道,力气还是有的。心里畅快了,工作可能黄了。

不久后,叶草萱收到一条诚信吾品信息公司人事发来的短信:

“叶草萱女士:

我们很遗憾的通知你,经过三个月试用期考核。

你的专业能力不符合本公司职位的基本要求,故请你于10月25日离开本公司。

感谢你近期对本公司的支持与帮助。”

虽然叶草萱心里早有预料,但还是忍不住失望落寞。

她一拳一拳混着汗水,打在沙包上,尤不解恨。

心中小人癫狂:

白嫖我近三个月,祝你生孩子没屁眼,喝水呛死,吃葡萄噎死,出门被......,此处省略诗三百。

......

“叮铃铃~,叮铃铃~!”

给金鱼换水的闹钟响起,叶草萱顿时清醒过来。

试用期工资少的可怜,马上又要交一季度房租,她不能被击倒。

晚上她实在难眠,投简历找工作,第二天一大早就赶去面试。

结果却不尽人意,要么嫌弃她没经验,要么让她回去等消息。

难道十月底,就没有公司要人了吗?

下了地铁,叶草萱正垂头丧气的走回小区。

忽然听到一声声绝望的尖叫:“啊——,我的孩子,不要啊!谁,老天爷啊,谁救救我的孩子啊!”

那凄惨的声音刺激的叶草萱一激灵,连忙抬头,像是一个布包正坠落下来。

“呜哇——,哇——!”

不对!是婴儿的哭声。

叶草萱身体比反应更快,看准下落的地方,扯住宽大的衣服一兜,上前一接。

疼啊!巨大的冲击力令她手臂一弯,双膝跪地。

隐隐听到楼上撕心裂肺的哭喊:“历豪,你好狠的心,那是我们的孩子啊!”

幸运的是臂弯里的婴儿,哭声甚是响亮。应当是没多大事儿,叶草萱心里又激动又开心。

楼上两夫妻越吵越烈,于尖叫怒吼声中摔打起来。

叶草萱缓了一会儿,手臂刚恢复知觉,正准备站起身,不料头顶传来呼呼风声。

她顿感不妙,下一瞬,一个近两斤重的盆栽猛然砸在她来不及反应的后脑,鲜血顿时染红了地面。

叶草萱在一阵剧烈疼痛中,失去知觉。

谁也没注意到,盆栽里面一颗古朴的木果子浸染了她的鲜血,忽的一闪,消失不见。

夏市晚报,空山小区,一中年男子于六楼,将自己刚出生不到十天的孩子扔下。

幸运的是被一热心市民所救。

其老婆喜极而泣,随后便报了警。

市民纷纷指责男子恶毒,虎毒还不食子呢?

这人居然连一个畜生都不如。

因为此事影响恶劣,对市容不好,警方仔细侦查,不放过一丝一毫。

三天后,事情真相大白。

该男子,为了和其新交的女友在一起,要和他老婆离婚。

他老婆坚决不同意,孩子才出生不到一个月,怎么忍心,不给她一个完整的家!

不曾想这男人狼心狗肺,为讨有钱的女友开心,竟与其密谋杀子。

最后,警方以故意杀人罪、情节严重,判处两人无期徒刑,没有缓刑的机会。

而因救人意外丧命的叶草萱,被夏市赐予永远的热心勇士称号。

可怜的她无人收尸。

最终被葬于烈士陵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