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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月琴点了点头,说道:“行,去吧去吧。”

“要去就麻利点收拾,早去早回。”

“好嘞。”吴平喜出望外,别看他是土生土长的余村人,其实没有坐船出过多少次海。

尤其是参加工作,当了老师以后,更是没机会出海了

虽然说每天站在三尺讲堂上是他最喜欢的事情,可想想跟着出海打鱼,他还是有一些激动和期待的。

大概是因为每个人对于大海都是不由自主向往的,这种向往是刻在基因和骨子里的。

吴安看到吴平拎起装着延绳钓的箱子,赶紧说道:“哥,咱们今天不下延绳钓,就去收地笼。”

“收完了就回来。”

“表示一切顺利的话,还能赶回来吃中午饭呢。”

“行。”

吴平放下箱子,直接跳到三轮车上,和阿青一人坐在一边。

梅月琴去拉开铁门,目送着摩托三轮车骑远。

段大姐隔着墙头问:“月琴,我听着吴安要出海?”

“对。”梅月琴应了一声。

“啧啧啧,这天可说不好,没准又要刮风下雨呢。”

“段大姐,你还是少说两句吧。”

“我没别的意思……”

“知道,知道。”

“月琴……”段大姐还想说些什么,就听到了关门声,小声嘟囔:“哼,真是要钱不要命……”

……

三人来到镇上。

码头上人不少,大多都是在观望,即便是出海的,也都是二三十米的拖网船。

主要还是天气不稳定,万一天气骤变,大的渔船还能顶得住风浪,小的渔船可就危险了。

把车停好,三人上了船,快速的检查了一遍,随即摇开发动机。

在码头上众人惊讶的注视下,渔船轰隆隆的出海了。

“这么小的渔船居然敢出海?”

“是谁,胆子可真大。”

“好像是小溪村姓吴的。”

“哦,是那小子啊,我知道运气很好的,每次渔获都特别多。”

“怪不得那么着急出海,这是怕气运断了呀。”

“咱也别光看了,出不出海?”

“不出不出。”

“就是,说个屁啊,这天气最适合打牌了。”

“走走走,打牌去。”

码头上人来人往,出海的渔船并不多,和吴安差不多体量的渔船,出海的更是绝无仅有。

……

天空昏沉,海水似乎也变成了同样的颜色。

没有了风,海面平静的犹如镜面。

吴安看着眉头皱了起来,这不一定是好事,也许是大海正憋着坏呢。

但不管怎么说,今天这海是出定了。

走到半路。

阿青拿着望远镜,喊道:“哥,前面有两艘拖网船。”

吴安掌着舵,说道:“没事,咱们稍微绕一下。”

吴平接过望远镜看了看,说道:“是陈家的。”

阿青骂道:“草,不会是故意拦着咱们的吧。”

吴安笑了笑:“你想多了。”

只能说是凑巧。

说一句冤家路窄不为过,大海这么大,居然还能在半路遇到。

吴平拿着望远镜看,冷不丁的说道:“对方也看到了咱们,正对着咱们指指点点。”

阿青哼哼道:“肯定没放好屁。”

吴安哈哈一笑:“这话估计八九不离十。”

“不一定。”吴平顿了顿,说道:“船上有个老头打旗语。”

“是提醒咱们避让。”

“好心的。”

吴安惊讶,接过望远镜看了看,看到是个老头在打旗语。

“是他啊。”他没多看,主要是看不懂旗语,生怕错过什么信息,看清楚是谁后,就把望远镜又给了吴平。

“阿安,你认识?”

“不认识。”

吴安简单说了说,之前陈家两艘渔船夹击他的时候,就是这个老头大声呼喊让他闪开的。

吴平脸色一沉:“居然还有这事。”

“哥,你知道就行了,别回去说,免得爸和嫂子担心。”

“嗯。”吴平点点头。

吴安好奇的问道:“你都没有怎么出过海,怎么还懂旗语?”

“在书上看到过,觉得挺有意思就记住了。”吴平拿着望远镜看,“咦了一声:“这老头不光让我们避让,还想让我们掉头。”

阿青撇嘴:“咸吃萝卜淡操心。”

“不管是不是吧,总归人家是好心的。”吴平问道:“阿安,你怎么看?”

“我觉得吧,这老头应该不是无缘无故让我们掉头的。”吴安想了想说道。:“老渔民对海上天气更有把握,没准是天气要变。”

“哥,真要是像你说的这人发现天气不对,那他怎么还跟着陈家的渔船出海?”

“他还在陈家的渔船上,劝咱们调头,难不成是嫌弃咱们的渔船小啊?”

“阿青说的有点道理,真要是天气变了,大船小船在风浪面前都差不多。”

吴安点点头。

他也就是随意一猜,鬼知道那老头是怎么想的。

让开两艘作业的拖网船,渔船直奔下地笼的海域。

陈家渔船上。

打着旗语的老头,无奈的放下旗子,叹气:“这咋就不听劝呢。”

陈家人乐呵呵的说道:“老符头,那小子胆子大的很,你吓唬不到他的。”

老符头摇摇头:“我可不是吓唬他。”

“我跟你们也说了,这天气要变的。”

“咱们起一网就赶紧回港吧。”

陈家人骂道:“放屁。”

“少在这里危言耸听,再敢说丧气话,别怪我不客气。”

旁人也赶紧劝说。

“出都出来了,好歹也得赚个油钱吧。”

“老符头,你少说两句吧。”

“咱就是帮工,干活就完啦,听船主的。”

陈家人骂骂咧咧,推搡老符头。

“出海的时候你跟着,连个屁也不放,现在到了海上你却突然说要变天。”

“早踏马的干什么呢。”

有相熟的帮工帮着老符头说好话,拉着老符头去一边干活了。

老符头无奈。

他人微言轻的。

再者……他也没想到,到了这里,风湿腿才有反应。

相熟的帮工一问,得知是这个情况,也是无语了:“咱谁没风湿。”

“我也有。”

“咋就没你这么玄乎呢。”

老符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我这风湿腿灵的很。”

“你可快闭嘴吧。”帮工指着他,说道:“就你这张嘴,都坏了多少事了。”

老符头悻悻叹气:“一辈子了,我想改也改不了。”

这天肯定要变!

就是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希望这船能顶得住。

他低着头,默默嘀咕:“妈祖娘娘保佑。”

“也保佑那艘船。”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