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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都市言情 > 春寒料峭时的相遇 > 第333章 生活是一部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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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有一天上班的时候,木晨曦收到小满的电话,让他上天台来,语气倒是并不急迫。

孵化园大楼的天台以前就是他们几个人一起放风的地方,所以木晨曦也不觉得奇怪,挂了电话,把电脑休眠了之后就坐电梯上去了。

小满和沈时玖在天台上。

木晨曦走过去问,“怎么啦?上来喝冰阔落还是吹风?”

天台风大,呼呼的。

小满撇撇嘴说,“这货居然一个人上天台来抽烟。”

不是什么大事,小满管得宽。木晨曦以前抽过两年,后来戒了。

木晨曦问,“抽烟干什么?你写东西没灵感了?”

沈时玖扶着栏杆,望着远方的城市说,“那倒没有,抽着玩而已,没过肺。”

“谁见过你抽烟啊?”小满说,“我觉得你最近这几天都很颓废,尤其是今天。”

“有吗?”沈时玖不承认,“我还是打理干净才出的门。”

木晨曦想起那天晚上吃夜宵时候他们两人的样子,于是问他,“你跟何心出了什么毛病?男人抽烟,无非提神、找状态,要么就是安慰自己,你自己说你是哪一种?”

说罢伸出手去比了一个“V”,意思自己要一支。

沈时玖把香烟摸出来,木晨曦看了一眼,“嚯,四十块的玉溪,你小子就没研究过香烟吧,第一次就整云南烟。”

“知道还说……”

沈时玖抽出一根递给木晨曦。

“火机。”

“你自己点。”

木晨曦把烟叼上,熟练地转向逆风,然后用手挡住风,把烟点着。

“得这么抽。”他吸了一口,然后一个深呼吸,烟气进了肺,又从鼻孔里喷出来。

小满站在一边看着曦木大神这一套,没说话,她心想曦木肯定不会跟着九一起抽的。

不抽烟的小伙子多好,牙白粉舌的,吸得几年,口也臭了,牙也黄了,肺也黑了。

沈时玖捏着自己的烟头吸了一口,香烟上的火星子红了一下子,他尝试着往肺里吸烟气,一口下去,顿时呛到,然后就在两个朋友的面前剧烈地咳嗽起来。

“给我吧。”木晨曦把他手里地烟拿走了,“结了婚的男人,要玩也玩不了几年。到时候该生小孩了,那时候你再戒?心情不好,上楼来喝西北风也行,叫我去打篮球也行,抽烟干什么?”

“就是,”小满说,“有什么事,不能说?”

“你可真是……”沈时玖直起腰来,“污妖王,上管天,下管地,中间管空气,你跟警察哥可真是般配。”

小满吸了口凉气,龇牙咧嘴,“妈的,不识好人心。”

木晨曦笑了笑说,“满神,作家九跟何心指定是有点问题,他不说,就在这儿学着人家抽烟。”

沈时玖笑笑,“你别说,抽进去还真是轻飘飘的,一下子脑子就清醒了。”

“得了吧,”木晨曦说,“喝茶效果差不多。你自己说,你们俩有什么问题,兄弟在这儿,也许能给点建议。”

小满也笑笑说,“你老婆多愁善感又小资,但是自从嫁给你之后就变了。”

三人沉默了一会儿,沈时玖耸耸肩说,“也许早就变了,只是之前一直异地,我不知道而已。”

木晨曦问,“吵架了?”

沈时玖摇摇头,“那倒没有。”

小满问,“看来你今天上来抽烟还真是因为你老婆啊?”

“嗯。”

小满笑了一声,“cJ的时候我和你老婆睡一个屋,那时候她还不是这样式儿的,反正,和cJ时候比,她一定是变化了许多的。”

沈时玖叹了一口气,“可能就是觉得奇怪吧。”

木晨曦拍拍他,睥睨了小满一眼,然后把他拉到了一边儿去,而且还站在下风口,确保小满听不见他们说话。

小满明白,非礼勿听,于是自己背对着他们,靠着栏杆玩手机了。

木晨曦小声开玩笑,“你这人,母胎单身那么多年,这一下子结婚了,新婚燕尔应该如胶似漆吧?蜜月期啊!你也太反常了,你自己说,是不是因为何心家里出了变故,然后你觉得她性格变化大?”

“不想说细节。”

“那我也没叫你说,”木晨曦笑笑,“反正我没从敏敏那听到什么,你老婆一天天就忙着挣钱了,剩下一点精力,就想着照顾你啊,对你好啊。”

“所以她哭起来的时候就会说,‘我对你这么好,为了什么啊,我从昆明一个人跑到这里来,全是为了你’之类的话。”

“浪漫的日子过去了,该有柴米油盐了。”木晨曦笑了笑,“敏敏一样的。”

“真的?”

木晨曦点点头,“真的,差不多,敏敏只会更凶,你懂的。”

“那肯定有不一样的地方。”

“肯定有些不同,”木晨曦说,“不过大差不差。我觉得,你要明白一件事情,老哥……”

沈时玖的年纪和敏敏差不多,但木晨曦习惯了叫身边的所有人老哥老姐。

他组织了一会儿语言才说,“何心从昆明到海云来,是带着家恨的,除了你,你觉得她还有什么依靠的?娘家把她甩出来就任她自生自灭了,而且你们俩,是她主动的,所以她在你面前可能会变得很卑微,会不自信。老话说,床头打架床尾合,还是有道理的。”

敏敏当然跟何心不一样,敏敏很自信,只是有脆弱处。

两人沉默。

良久,小满在远处喊,“你俩私聊聊完了没有?该上班了!”

沈时玖回头挥挥手,“聊完了,走,上班。”

“烟呢?”

“丢了丢了!”

三人回到楼梯间,沈时玖顺手就把那四十多块钱一包的烟扔进了垃圾桶,他想通了。

何心给他发消息说晚饭不来找他吃了,她说她跑完店就在酒吧街附近吃。

这些天她都是开着她那挂着云A牌照的小车穿梭在这个靠海城市的大街小巷里,吉他放在家里,几天不摸一回。卖花的家伙什都塞在小车后面,以至于那些花店老板们一看就觉得这美女十分靠谱。

早上她和沈时玖在家里随便吃点什么就出门,中午她啃面包,晚饭雷打不动的盒饭,她会把摊子摆好之后再吃饭。

然后一边直播一边守摊子,有客卖花无客带货。

晚上回了家,还会打扫一下那小房子的卫生,洗衣服,虽然洗衣服也只是扔进洗衣机,但烘干的衣服都是她叠的,收拾的。

她尽力把家打理整齐,但沈时玖好像不大领情。

都说柴米油盐专治矫情病,可是何心内心底却觉得结婚治不好矫情病,她心底还是矫情。

沈时玖觉得何心的一切付出都有标价,因为她总会有意无意地提及她的付出,他就莫名其妙地觉得她在用这些事情来束缚他的生活。

他忽然警醒,原来自己这是一直在逃避。

飘飞空灵的想象力构建出来的幻象一旦具象化,就变得一点儿也不梦幻,空灵的诗不想成为现实的雕塑,但是生活是一部小说而不是朦胧的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