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舒菡刚出现的时候并不知道自己所在的位置到底是哪里。
不过在看到一群衣裳华丽的人像是无头苍蝇一般的四处躲藏的时候,舒菡还是忍不住出手帮了一下小忙。
也正是从这些人的口中,舒菡得知自己所在的地方正是商朝的一个小诸侯所在的城池。
而很是有缘的是,这个城池正是苏国国君所治下的。
而刚刚那些被人追杀的贵族,居然是苏妲己的家人。
派来追杀他们的居然就是苏妲己本人。
看到舒菡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其中的一个年轻人说道:“这位修士大人,想必是刚下山吧?”
舒菡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她看了一眼周围破败的城池,心中转过了几个想法,却并没有述诸于口。
而年轻人眉头紧皱的述说着从苏妲己入朝歌之后的变化。
“自从小妹入了朝歌之后便性情大变,将自小跟着的侍女遣返的遣返,杀的杀。”
“之后更是在陛下的耳边进谗言,说我们苏氏有不臣之心,欲要杀之而后快。”
“虽然之前也有流言传到了苏国之中,但是我却并没有相信,不过现在我却也不得不相信了。”
“我的小妹肯定是被狐妖附体了,要不然如何能够派人来刺杀我这个兄长还有自小最疼宠她的父亲?”
随着年轻人的示意,舒菡看到了苏国的国君。
这位苏国的一国之君此时头发散乱,衣衫不整的坐在尘土之中,说不出的狼狈。
但是尽管对方的脸上是一副沉痛的表情,但是却依旧有着为君的气魄。
“你们有何打算?”舒菡问道。
她原本并不打算插手商周之间的事情。
毕竟这其中自有定数,而且还不知道背后的神殿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这个时候实在不适宜蹚这趟浑水。
不过又想到了这个苏妲己怎么说也是自己好友风里希的手下,去朝歌见见对方,说不定能够和失联已久的风里希重新联系上也说不定。
就算不成功,也并没有什么损失不是吗?
因此这才出手救下了这一行人,也才有此一问。
苏护刚才一直听着苏全孝和这位突然出现救了他们的修士的谈话,却始终一言不发。
这个时候看着眼前一片狼藉的城池,又冲着东方的方向看去。
此时已经是日暮西沉的时候,天地陷入了一片昏暗之中。
只有几盏微弱的烛火在越来越沉的暮色之中摇曳,又有随时要被风熄灭的样子。
苏护叹了一口气,眼神满是坚毅,他说道:“我要入朝歌。”
“父亲,不可!”
“是啊,国主,此时朝歌危险重重,如何能去?”
苏全孝和苏氏族人都极力劝阻。
就连舒菡都奇怪的问道:“现在入朝歌不是等于羊入虎口吗?”
其他的苏家人也都连连点头,都想要极力劝说苏护赶紧逃命。
但是都被苏护给拒绝了。
苏护的脸色是一派的坚定:“我不信我的女儿会被狐妖附体,我更加不信我效忠的主君会是一个昏君。”
舒菡原本以为这位苏国主会有什么高见,但是没有想到对方只是倔脾气上头而已吗?
舒菡有些牙疼的住了嘴。
而周围的苏家人都开始一个接一个的上阵,动员劝说苏护。
不过直到夜深了,大家都说得口干舌燥的时候,苏护也并没有被任何人给说服。
就在大家情绪低迷的时候,苏护再次发话了。
“你们是不是以为我气疯了或者傻了?我一意要前往朝歌,自然不是因为莫名其妙的自尊心或是信任,而是因为那些杀手。”
苏护伸出手,指着那些黑暗之中匍匐在地的尸体。
那些是刚才舒菡救下他们的时候顺手解决掉的杀手。
此时他们趴伏在地上的身体就好像是一个个小土丘一般的不起眼。
更不用说在这样暗沉的夜晚之中了,就算是有人经过说不定都不会留意到。
其他人都是面面相觑,不解苏护的意思。
也就只有舒菡似有所悟,她刚才出手的时候就有所感,觉得这些浑身黑的杀手似乎有些不一般。
不过听到苏护的话,舒菡还是留心听了起来,看看他怎么说。
“这些杀手都是死人。”
“什么?”
这下子不仅是苏家人感到震惊,就连舒菡都很是惊讶起来。
难怪她刚才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原本以为是这些杀手常年刀尖舔血,因此身上的死气浓厚,却没有想到这些人居然都是死人。
也是她这几天待在地府的时间有些长了,已经习惯了地府中的亡魂都是没有呼吸的,身上也死气沉沉的。
她又刚从地府离开,因此倒是忽略了人应该是有呼吸的。
不过苏护又是怎么注意到这些人是死人的?
“我一路被这些杀手追杀,和他们也有过近距离的交手,自然能够察觉到他们根本没有呼吸,甚至连胸口的起伏也没有。”
“如果一个两个的还能说是他们修行的功法,但是一行几十人都没有呼吸和胸口起伏就说不过去了。”
“而刚才我利用他们大部分人都被你们吸引过去的时候,也查证了一番,这些人确实都是尸体。”
听到苏护说完,其他人也提出了质疑。
“但是这又如何?也不能证明苏妲己没有追杀我们的意图啊。”
“就是,说不定是苏妲己认为死人更容易操控,更不用费心呢?”
但是苏护却横眉一竖,说道:“我的女儿是什么人我会不知道,她最是心软,这些杀手追杀了我们一路,你看看你们哪个有受了重伤的?”
“虽然被追赶的一路狼狈,但是我们一行五十人居然没有一个伤亡,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她这是想要把我们赶走,赶出商朝的领土啊。”
苏护的眼中老泪纵横。
其他人纷纷对视了一眼,也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来。
难不成苏妲己真的没有被附体,还一直想要帮助他们逃走?
“叔父,就算是这样,朝歌也依旧很是危险,你这一去难保不会发生不测啊。”
苏护却是再次竖起了眉头,横眼看了过去,说道:“我们的主君是什么样的你们也不知道吗?帝辛那暴脾气,掀翻女娲庙我倒是信,说什么淫词调戏女娲像,我却是不信的。”
“那就是一个工作狂,还什么酒池肉林,他在酒池肉林里一样能处理政务、开朝会你信不信?”
苏护气的吹胡子瞪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