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飞船上滞留一天,说什么都不想下去。
尤其是洛衡之,一张嘴就想到那股被喂进的黏巴味道,恍惚回到那日被屎支配的日子。
若生忙活的一天一夜,总算将所有的屎都清理干净,打包送给温清池。
温清池晃了晃承载浓浓屎的袖袋,拍拍自己的胸脯:“放心吧,交给我。我一定把它们都送回家。”
“保管他们和亲友相聚。”
“温姑娘,要劳烦你送他们回家了。”
若生双手合十,态度诚恳,漆黑的眸子琉璃般透彻,清亮中透着不谙世事的干净。
“若以后有用得到小僧的地方,小僧必当全力以赴。”
温清池喜笑颜开,她还在苦恼去哪搞屎,这不是正好送上门了吗?
老和尚的脸一黑再黑,再三打量自己这宝贝徒弟。
认真的吗?虽然出家人虽不入世,但基本思考能力还是有的吧?
他都比温清池更清楚屎在哪找的,连个方位都不给,就信温清池能带回家?
脑子呢?念经把脑子念傻了?
闹腾好一阵,直至子时三刻,五宗众亲传弟子总算在心佛门落脚。
温清池五人被分到了僻静的院子,距离若生的住所很近,出门左拐就是。
温清池把玩着不可说,耳边是羽书的念叨。
“你什么时候才带我去找那男人?”
羽书绕着温清池一圈又一圈,在她左旁絮絮叨叨的。
“按照你这种作死法,我很怕你随时噶了,我也噶。”
同一时间,顾晏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小声劝导温清池喝下去。
“师姐,喝点吧,对身体好。”
温清池头都大,茶桌正对面还坐着念经的若生。
“温姑娘,师父命我来为你们净心。”
同一时间,以往束缚她和子清的手镯,此刻也在束缚住了左右两侧淮序和江子清。
江漾环胸,瘪嘴。
“慈悲道?真恶心。”
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面上虚伪的人,尤其是若生念经那种嗡嗡的声音,就像无数的蚊子在他耳边低语,打又打不到,赶又赶不走。
像蚂蚁挠心,挠得他心烦意乱,更想杀人了。
“我要杀了他。”
江漾在江子清的识海中叫嚣,想夺取身体的掌控权,出来虐杀若生。
江子清死拉硬拽,给怒火冲天的江漾顺毛:“他不懂事,你怎么也跟着不懂事?”
“你可是大人物,怎么和他那样的小辈计较呢?”
江子清也是在为自己的性命着想,但凡江漾真的在心佛门杀了若生,那他就得跟着江漾去浪迹天涯式逃难了。
考虑一下,他的感受好不好?
他可不想死。
温清池也好不到哪去,磨刀霍霍向若生。
“我劝你回去,不然佛门就得见血。”
侧眸望顾晏,成苦瓜脸,五官都挤在一起:“能不喝吗?”
汤药黑沉沉的,质地粘稠,和平常所见汤药这就是天差地别,光是看一眼,眼睛都熏出眼泪。
顾晏头一地,不说话。
温清池阖眼,败下阵,深吸一口气,端起汤药往嘴里灌。
苦涩的药味顷刻充斥她的口腔,胸腹泛起了恶心感,勉强忍下。
晃了晃空荡荡的药碗:“可以了。”
顾晏将桌上蜜饯推到她面前,温清池吃好几块,这才勉强压下恶寒。
淮序主动开口,转移若生的注意力:“若生小师父,你别念了,不如和我们讲讲千福塔的事?”
淮序明知故问:“我们初来乍到,对这不是很熟,对这千福塔也只是略有耳闻,但具体的,我们一无所知。”
纤长如霜雪的手指捻着佛珠,烛火下,他的骨相勾勒,在鼻梁侧方打下阴影,寒松独立。
“千福塔,也道七级浮屠,由地宫、基座、塔身、塔刹组成。每一层的关卡都不会不一样,对应了七宗罪。”
“进千福塔,需和其产生共鸣,方可进入。否则只能在塔外徘徊,并无多大的机缘。”
“所有人都会被随机投进秘境,然后分不同地点赶往秘境正中央的千福塔,千福塔试炼,是域外域内的生死试炼,可以组队,也可以自相残杀。”
“也就是,塔内人一旦出来,可能会遭受塔外人和秘境之物的围剿。”
“和以往不同,秘境中所挡之物不是妖兽,是鬼……”
是由怨气而生,不能入轮回的怨灵所形成的鬼,由于千福塔的镇压,鬼一直在秘境内出不去。
他们的修为也受千福塔的影响,日益增长,近来颇有冲破结界出来的前兆。
“师父让天枢宗运的宝物,就是想送进千福塔,彻底镇压下秘境的怨鬼。”
“若是被它们逃出,只怕修真界无安宁之日。”
这也是,提前开启千福塔的原因。
淮序恍然大悟,拍拍脑袋:“难怪要运宝物,原来是这样。”
烛光微光,门被关得严严实实,透不进一丝光亮。
若生颔首,心渐渐低落无声。
“会死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