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最开始的疑惑,只是从每天睡醒后,头脑陷入混乱。
那现在能确定,完全是因为风虞宁的变化。
自从她们住在一起,风虞宁的态度几乎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尤其是对她的忍耐上面,已经了无上限。
平白无故绝对不会变成这样!
所以许漉言怀疑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她跟风虞宁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这才导致风虞宁发生改变。
而她因为变身,预知梦,导致记忆会出现一定的混乱,或者说凌乱,甚至是遗忘!
风虞宁作为距离她最近的人,一定知道什么!
…………
许家别墅老宅。
红色超跑唰的一下停在了门口。
同时一辆黑色迈巴赫停在了她们后面,许母从后座下了车,拉了拉披肩。
笑盈盈过来,“诶呀,虞宁你可算是来了!阿姨好久没见到你,真是想你!”
上来便拉住风虞宁说起关切的话,几乎是把副驾下来的许漉言当做空气。
对于这样的差别对待,许漉言早已习惯,双手插兜,静等着两人问候完,一块跟着进主宅内。
进去的时候许母还是拉着风虞宁不放,许漉言实在是没忍住酸了一句。
“不知道的还以为风虞宁今天过生日呢。”
一句话,成功收获了许母一个眼刀。
“你这个臭丫头,虞宁成天费心费力的照顾你,三天两头把烂醉的你从酒吧往回拖,你就不知道感恩?”
闻言,许漉言瞬间瞪圆了眼睛,怒视道。
“不是吧风虞宁?这点事你也要告状?”
风虞宁背脊微僵,很快恢复过来,难得在这种时刻解释。
“我没有。”
以往,许漉言也经常会误会风虞宁告状,风虞宁都懒得解释。
但这一次,风虞宁竟没忍住。
听了她的话,许漉言直接瞪向自家母亲,抱怨道。
“不是吧,亲妈!我都多大了,你还派人跟踪,监视我?”
“太离谱了吧!”
许母眼神愣了下,下一秒如若平常,翻了个白眼。
“臭丫头,你再怎么说也是我的女儿,天天在外面疯玩,难道我这个当母亲的不该关心吗?”
“母上大人,你这种关心是犯罪,知道吗?”
许漉言没了耐心,气呼呼的先跑进了门。
身后,风虞宁的手被许母握住,许母依旧笑着。
“虞宁啊,真是辛苦了,快进屋,我让阿姨今天做了好多你爱吃的菜。”
风虞宁微微一笑,扶着许母往里面走。
“谢谢伯母。”
客厅内,小跑进来的许漉言没等上楼,就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个端庄的小老太太,诧异道。
“奶奶?你出道馆了啊?”
原本笑容淡泊,端庄素雅的许老太太,被自家孙女这句话,差点表情裂开。
好在多年的修身养性,还是克制住,温和说教道。
“漉言,你母亲当年多加阻拦,非要把你带在身边教养,多年来就把你教养成这个样子?”
听出老太太言语有嘲讽她和她妈两人的意思,许漉言笑了笑。
“倒也不是,奶奶,原本我是个乖顺听话,大方端庄的大家闺秀。”
“奈何有一天,得知我的奶奶入了道馆当带发尼姑,一下子给我刺激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许老太太瞪圆了眼睛,一拍大腿。
“许漉言!赶紧给我滚过来!”
“得嘞!”
许漉言麻溜凑过来,笑眯眯道。
“奶奶您看您,本来就是个雷厉风行的,非要装什么笑里藏刀啊。”
许老太太又瞪了她一眼,然后把一块布包着的白玉手镯,戴在了许漉言的手腕上。
“传家宝,成天带着,别整丢了。”
“传家宝?这玩意奶奶你不传给我妈,传我干嘛啊?”
许漉言晃了晃手镯,正疑惑问着。
风虞宁搀扶着许母走了进来。
许母在看到许老太太的瞬间,表情僵化了些许。
“妈,您出道馆了啊?”
“嘿,儿媳遇上婆婆,就跟耗子见到猫一样。”
许漉言坐在地上,靠着沙发毫不留情调侃。
许老太太脸色也不太好看,似乎憋着一口气。
这时,风虞宁语气轻和,缓缓说道。
“伯母,漉言,老夫人只是在山中寺庙清修,不是在道馆。”
许老太太松了口气,颇为无语的合上眼。
“跟你们母女说话太费劲,强调八百回,回回记不住,赶不上偶尔来家的风虞宁呢。”
又被对比数落一通,许漉言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拍身上灰尘,嘀咕道。
“我算是知道了,回家肯定逃不了跟风虞宁对比。”
“行,你们对比你们的,我先回楼上补觉喽,好不容易放假。”
说着,许漉言不顾母亲和奶奶,冲向楼上卧室。
看着她上楼的背影,风虞宁目光渐渐沉重,心思也深了几分。
有些事,如果她确定要。
那一定要提前着手操办,才能稳操胜券。
......
睡了一觉,许漉言从卧室晃晃悠悠出来,眯瞪摸索下楼时,意外拐进了后花园。
等许漉言反应过来时,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
“虞宁,阿姨真的很感谢你能答应阿姨过分的要求,毕竟你比漉言还小一岁。”
“没事的阿姨,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风虞宁语气依旧沉稳。
可接下来母亲的声音却是着急。
“不,虞宁,漉言不是你的责任,是阿姨自私的要求,阿姨知道不该要求你太多,所以阿姨只求你带漉言一年,过了这一年,阿姨就有理由把漉言叫回身边。”
“阿姨,您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漉言,直到你们之间赌约结束。”
听着两人的对话。
许漉言心里莫名慌了神,似乎很多疑惑都有了解答。
原来.....
原来不是她的记忆出现问题,也不是她跟风虞宁的关系好转....
而是风虞宁答应了母亲,答应母亲最后一年照顾她,让她顺利结束最后一年。
原来是这样....
许漉言不知道为啥,突然很想笑。
可笑着笑着,视线又模糊起来。
原来这些举动,那些照顾,都是在答应母亲的前提。
怪不得....
在许漉言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坐上了回去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