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玄青的话,让场面忽然间变得紧张了起来。
我见状,赶紧做了个自我介绍,也希望通过这种方式来让孙玄青对我本人有个了解,知道我也是同道之人,对那个?霳珠没有任何企图。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在得知我的身份后,孙玄青直接笑了。
“陈先生,我很佩服你年纪轻轻的就能进入这行,或许你觉得我儿子的病可能是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中了邪咒等等,需要一位阴阳先生才能治好。”
“但你应该听骆小姐说了,我是从茅山出来的。你觉得我作为一名茅山道士,会没考虑这些因素吗?”
孙玄青像老师一样,用一种说教的口吻反问着我。
她说的这些,之前我已经考虑到了。
但这并不妨碍我依旧这么认为。
“孙师傅,陈五羊从小跟随他姥爷学习法术奇门,奇门造诣很高,这些年走南闯北,在处理各类邪祟之事上也积累了相当丰富的经验和见识。而且他还懂得一些雷公式的内容。”
“雷公式?”
本来孙玄青并没有把骆紫嫣的话放在心里,自始至终也一直是那种不以为然的表情。
可当听到雷公式这三个字后,当即露出了无比震惊的神色。
“陈先生,你真的会雷公式?”
“因缘际会下偶得天机,但我愚钝,只会一点点而已……”
突然把话题转到了这上面,我有些错愕。
不过我说的都比较客观,因为我虽然看了姥爷留给我的那本《雷公杀律》,可真的只会一点点。
“陈先生,你刚才提的要求,我可以答应你,包括让你见识下?霳珠。”
孙玄青闻言,态度忽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她主动给我沏了茶水,说道。
接着,她便起身去了二楼。
等我喝了半杯茶后,对方才缓缓的下了楼,并且手里还拿着一个砖头大小的木盒子。
盒子是紫檀木做的,雕刻着精致的花纹,看上去非常高贵。
但比较让我感到意外的是,在盒子上,还贴着一些符。
而且还不是一道,是有好几道。
密密麻麻的,几乎贴满了整个盒子。
“?霳珠,又叫磤石,是传说中的神物。”
孙玄青将盒子放在茶几上面,并没有急着打开,反而跟我们几人解释起了这东西的来历:
“关于此物,是我偶然间从米国一位商人那里买来的,据说是出自湘州的一座战国时期的古墓。”
“相传此物有呼风唤雨的能力,我遍查古籍,只知道此物出于商周时期,最晚不晚于春秋时代。不过至于这东西到底是怎么产生的,以及它是不是有传说中的那么神奇,我还真不清楚。因为我也束手无策,不知道该如何验证。”
“但有一点我很确定,就是此物邪性的很,经常会透出一些邪气。无奈之下,我也只能以符暂时压住。”
“邪气?”
孙玄青的话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嗯。”孙玄青轻轻点头,神色凝重地说道:“以防万一,我只能以镇邪符将其暂时封存,这些年来很少打开过。”
“孙师傅,前几次文物追讨小组的人来拜访您时,您打开给他们看过吗?”
“没有。”
“那就怪了……”
孙玄青的回答,让我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即:
第一批和第二批文物追讨小组的成员在来这里的时候,并没有亲眼见到?霳珠。
也就是说,他们的出事,可能跟?霳珠没有关系。
在征得孙玄青的同意后,我拿过这个紫檀木盒子,将其上面的符纸轻轻扯下,把盒子打了开来。
正如孙玄青所说,这盒子等我打开的一瞬间,一股莫名的阴凉感立刻迎面袭来。
盒子中,放着的就是?霳珠。
但与其说是圆圆的珠子,倒不如说是一块坑坑洼洼近似球形的不规则石头。
石头大概只有火柴盒大小,呈墨绿色,看上去像块玉。
但实际上并不是。
这个磤石,总体上显得很浑浊,拿在手中冲着外头阳光看,就像个黑洞一样无法穿透。
至少目前看来,我没觉得这个所谓的?霳珠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石头而已。
但随我一同前来的唐墨筠,却是显得格外兴奋。
毕竟这东西的文物价值,她这个专业考古研究人员最清楚了。
在我把石头交给唐墨筠后,唐墨筠立刻掏出了相机,在征得孙玄青的同意后,开始拍起了照片。
我则趁机询问了孙玄青几个问题。
这些问题,大致都是跟这块磤石有关。
但孙玄青的回答,却让我非常无奈。
因为关于磤石?霳珠的具体信息,孙玄青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重复刚才的话,这块磤石,是从一个米国商人那里买来的。
至于什么时候买的,这个米国商人是谁?
这些孙玄青都没有说。
我能明显感觉到这人有事情故意瞒着我。
但我也不好直截了当的问,哪怕问了,以现在短短片刻交流后我对此人的印象,她也未必告诉我。
聊了片刻后,我又问了孙玄青她家人的情况,并提出了去看看的想法。
对于我的这个提议,孙玄青倒是没有反对。
只是一提到家人,孙玄青的脸上立刻挂满了愁容,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
征得孙玄青的同意后,在佣人的引领下,我和骆紫嫣一起去了二楼,去看望她那卧床不起的儿子。
根据孙玄青交代,她儿子从小便得了怪病。
具体说来,是在五岁的时候,某一天,外头打雷,他被雷吓到了后发了高烧。
本来孙玄青还没觉得什么,可随着高烧不退,她儿子忽然变得精神失常起来,这种现象,持续了将近一年多的时间。
后来。
一年多以后,她儿子没有再疯疯癫癫的,反而变得特别虚弱,没多久整个人彻底瘫痪了。
自此,他便一病不起,每日只能像个植物人一样躺在床上。
为了治好他儿子,孙玄青只能在58年的时候远渡重洋,漂洋过海不远万里的来到米国。
可即便来到这边,找遍了医生,最后仍旧无济于事。
“哎……”
孙玄青一声长叹。
我虽然对此也表示同情,但当我听完孙玄青的描述后,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