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谷鹤禾吐出一口白色的雾气,在寒冷的空气中迅速凝结成冰晶,缓缓飘落。这冰天雪地的世界里,即使身处雪屋之中,两人依旧冻得瑟瑟发抖,只能紧紧地依偎在一起,试图保留那最后一丝温暖。
“嘿,”谷鹤禾突然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梁叶的肩膀,语气带着几分好奇和期待,“要是我先遇见你,你会像对待满穗那样对待我吗?”她的目光闪烁着,似乎想要从梁叶的回答中找到某种答案。
梁叶闻言,微微一愣,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
这个问题让他陷入了沉思,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梁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他心里明白,自己之所以说回忆起来了,仅仅是因为在梦境中了解到了曾经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故事,但实际上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他一无所知。
“可能吧。”他轻声说道,“毕竟你们长得一模一样,不是吗?”
谷鹤禾撇撇嘴,脸上露出一丝不满:“所以说,你就是个颜狗咯。”
然而,就在这一刻,谷鹤禾突然觉得两人之间的相处似乎不再那么别扭。仿佛摆脱了那种奇怪的情感怪圈。
在此之前,谷鹤禾与满穗相似,让梁叶始终无法亲近她;而谷鹤禾则莫名地厌恶着梁叶。
但如今,谷鹤禾对梁叶的看法有了转变,而梁叶也失去了过去的记忆。如此看来,他们俩或许能够成为非常要好的朋友,就如同黎轻一般。
红颜知己?那都是骗人的,哪儿有什么所谓的红颜知己,和男闺蜜一样的不靠谱。
他们就像是小时候过家家时那种纯粹的情谊。
真不容易啊,两个人竟然找到了这样的平衡支点。
“我们不会死在这儿吧。”梁叶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
谷鹤禾轻笑一声:“冻死的鸳鸯?”
“不能这么说吧。”梁叶微微抬头。
谷鹤禾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轻声问道:“嘿,你对满穗的感情是什么样的?”
梁叶没有回答。
谷鹤禾继续追问:“喜欢?”
梁叶依旧保持沉默。
谷鹤禾见状,又换了个问题:“忠诚?”
见梁叶依然不语,谷鹤禾像是想起什么一样说道:“还是讨厌,你说你讨厌她。”
“我……”梁叶张了张嘴,突然一种如鲠在喉的情感涌上心头,自己说不出口。他觉得有些尴尬和紧张,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内心深处的情感。
“诶~”谷鹤禾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她轻轻叹了口气,似乎明白了梁叶的难处。“对了,反正我们也逃不出去了,说不定就要死在这儿了,这样吧,”谷鹤禾眼睛眨了眨,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调皮的笑容,“你把我当成满穗,跟我求婚吧。”
“啊?”梁叶被谷鹤禾的提议吓到了,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他没想到谷鹤禾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异样的情感。
“怕啥,你们反正也要结婚的不是嘛?”谷鹤禾撇嘴道,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她似乎看出了梁叶的顾虑,但并不打算轻易放过他。
“别告诉我你们磨磨唧唧的到现在还没有向对方诉述自己的感情。”谷鹤禾的语气带着一丝戏谑,让梁叶感到一阵窘迫。
“别拿我当谷鹤禾,拿我当你的满穗啊。”谷鹤禾笑着提醒梁叶,眼神中透露出期待和鼓励。
“哦,好吧。”
梁叶心想这大概就是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的游戏罢了。他正准备跪下时,却被谷鹤禾突然打断:“哎呀呀,真正的求婚怎么可以没有戒指呢?”谷鹤禾四处张望,周围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根本找不到任何可以充当戒指的物品。她灵机一动,随意地从地上抓起一团雪,经过她巧妙的双手摆弄,很快就变成了一枚洁白如雪、耀眼夺目的戒指。然后她将戒指递给了梁叶,并催促道:“快说啊!”
梁叶单膝跪地,捧着戒指认真地说道:“呼,请你嫁给我吧。”
然而,谷鹤禾却不满意地皱起眉头:“拜托有点感情好不好,我真是搞不懂穗穗为什么会喜欢上你这么个木头。”
听到这话,梁叶深深地吸了口气,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他再次深情地看着谷鹤禾,用充满真挚的语气说道:“请……嫁给我吧。”
谷鹤禾一时间微微发愣。
“我愿意。”
晃神之间,谷鹤禾的手指上已经戴上了那枚冰冷刺骨的白雪戒指,她仿佛觉得自己被这股寒意给冻伤了。而梁叶则瘫坐在一边,像是完成了什么辛苦的工作一样,大口地喘着气。
两人已经很久没有睡觉了,只能用这种方法来迫使自己保持清醒。但长时间的睡眠不足和极度的疲惫让他们感到头晕目眩,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然而,他们不敢轻易入睡,因为一旦睡去,就很有可能再也无法醒来。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他们必须时刻保持警惕。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又累又饿的两人还是逐渐失去了意识,陷入了沉睡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轰鸣声打破了寂静。
“呼呼——”突然,天空上方传来了直升机的轰鸣声。
“是良爷!”天上传来了满穗的声音。
……
但是谷鹤禾似乎并没有因为被救而感到喜悦,她只是静静地躺在医护人员的担架上,水润润的眼睛望着星空,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的左手无名指上仍然戴着那枚白雪的戒指,仿佛在诉说着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可惜的是,当太阳升起时,这枚戒指将会迅速融化,一切都会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发生过任何事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