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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力心法不多见,国师手里不过四五本。

而百鸟暗探足有上百人,一人一本肯定是供不起的。

怪不得御王妃特意选了翠鸟进宫,原来做的是这个打算。

御王妃不是见识浅薄的乡下人吗?

怎么看着有点脑子?

国师心底翻涌,眼珠急速转动,“这、内力心法只要识字,知晓一些穴位筋脉便可练习。”

“她俩内力同出一脉许是巧合。”

苏隐月神色自若,看向冬雀,“你内力从何处习得?”

冬雀心慌意乱,问道:“御王妃,你怎么知道奴婢会武?”

她从未在御王妃面前显露过武功,照理说,她不应该知道自己会武。

苏隐月语气微冷,“我没必要和你解释,你只需回答我的问题。”

她回门那日,冬雀为了不让她伤害苏沁凝,曾从后面抱住她,当时她就怀疑冬雀会武了。

除非到达返璞归真的境界,否则只要练了武,气势就会和常人不一样。

她是看不出来,但架不住她身边有高手啊。

好几个呢。

冬雀左右为难,“奴、奴婢……”

她是孤儿,无父无母无师父,一时间真解释不了内力是怎么练成的。

没人和她提前通气,也没有安排,她若是乱说,一查证就能发现她在说谎。

她好像只有一个办法了。

冬雀眼底闪过一丝决绝。

忽然转身朝苏隐月跪下,哭喊道:“御王妃,你的确对奴婢有恩,你派奴婢去监视燕姨娘,还给永宁侯下毒,奴婢统统照做。”

“奴婢为了帮你,做得太多亏心事,日日夜不能寐,心神俱疲。”

“应大人是个好官,奴婢污他名声。王妃,你的大恩,奴婢来生再报!”

说完,她一头撞向柱子。

完全不给众人反应的时间。

“砰!”

一人合抱的金丝楠木柱子绽开一朵血花。

冬雀缓慢地倒在地上,奄奄一息。

一见情势对苏隐月不利,燕丝马上回忆刚才说了什么。

冬雀是她贴身丫鬟,现在冬雀死了,没人能证明她和主子认识。

另外,郭宇指认她给永宁侯下毒,但郭宇并不知道她主子是谁。

若她和冬雀一样指认一切都是御王妃指使,就还有翻盘的机会。

快速打好腹稿,燕丝哭着爬到冬雀的尸体前,痛哭道:“冬雀,你不要死!”

她悲愤地看着苏隐月,“冬雀为你办了这么多事,你就眼睁睁看着她去死?”

“我不该信你的鬼话,什么永宁侯、侯夫人没了,侯府就是我做主。你今天能逼冬雀死,明天就能轮到我。”

跪在地上转身。

燕丝对明德帝磕头,“皇上,草民认罪,一切都是御王妃指使的。”

“她数次闯入永宁侯府,对侯爷拳打脚踢,御王妃恨不得侯爷去死,可侯爷毕竟有官职在身,她怕皇上清算,才让我和冬雀下毒!”

国师不禁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不愧是他的百鸟暗探,武功心智皆属上乘。

“什么?御王妃,竟是你给永宁侯下的毒?”

他马上做出惊讶的表情,“御王妃,微臣和你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竟让你这般处心积虑对付我?”

苏隐月眼底泛着暗光,“燕丝,应琼,戏过了。”

“你和冬雀年纪比我大了一轮,她练了几年内力,让御前侍卫一探便知,你是不是真要见了棺材才会掉泪?”

燕丝语塞。

和她一样,冬雀六岁练武,练武的年头比苏隐月年纪还要大。

只要专门检查,是隐瞒不了的。

年纪在这儿,苏隐月是冬雀主人这事基本可以排除。

除非苏隐月头上再出现一个主子。

可时间紧急,她乱说一个主子,也是漏洞百出。

还不如不说。

好在冬雀没有供出主子,不算白死。

江在御神色难辨,“父皇,冬雀谋害永宁侯,攀咬王妃,其心可诛。”

“儿臣请旨,将其车裂,尸首扔去乱葬岗。”

明德帝颔首,“准!”

怀恩马上出殿叫人。

冬雀尸体被拖走,只在原地留下一大滩血迹。

太监提着桶将血迹擦去,半分痕迹也没有了。

只有空气中的血腥气,隐隐让人知晓刚才有人没了。

殿中旁观的画眉、百灵、翠鸟三人分别去看国师和苏隐月。

神色各异。

“冬雀已死,她内力来源,依旧成谜。”

明德帝扫了眼燕丝,有冬雀前车之鉴,问急了,燕丝大概率也会寻死。

再死一个妾室,他自然不会在意。

但他要的是利益最大化。

明德帝故作苦恼,“你们都说苏卿中毒,朕只信眼见为实。”

“怀恩,招苏卿进宫。”

堂堂帝王想保谁,何必自降身份亲自下场,只需叫个能体察圣意的朝臣过来。

对方自会把台阶给得足足的。

苏长远既是他的心腹重臣,也是受害者,这个角色,非他莫属。

“皇上,应大人伤势微臣已处理妥当。”

张院首收起药箱,得了明德帝准许,正准备躬身退下。

“等等。”

休息了一会儿,吃了张院首带来的药丸,国师恢复了一些体力,开始讨要说法。

“皇上,永宁侯中毒一事尚未定论,可御王妃殴打微臣却是千真万确,除此之外,御王妃还给微臣下了毒!”

“微臣一身内力所剩无几,求皇上给微臣做主。”

“给你下毒?”

明德帝看了眼张院首。

张院首会意道:“微臣在应大人体内发现了软筋散残留,应大人已服下解药,休息几日便无大碍。”

“至于应大人的内力,微臣并未看见应大人所说的药粉,不知他内力消失是否和那药粉有关。”

听了张院首这话,直在心中骂他废物。

怪不得明明是太医院院首,却不是皇上的御用太医。

国师恨恨地看向苏隐月,脸皮抖动,“御王妃,事关我内力,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

“你别想狡辩,当时你给我灌药的时候,怀恩公公就在现场!”

怀恩出列,尽量双方都不得罪。

圆滑道:“确是如应大人所言,只是奴才不通医理,不知道那些药粉是乃何物。”

“那是补药。”

苏隐月一脸泰然,“父皇你瞧,应大人现在多精神,全靠我那些补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