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隐月一向是个行动派。
等她走到御王府大门口的时候,正好听见苏延风的叫骂声。
“苏隐月,你给我滚出来!”
“你屡次对爹娘不敬,爹娘大度不计较,你不知感恩,反而给爹娘下毒,你简直是个毒妇!”
“你把解药交出来!苏隐月,你个毒妇,没脸见我了是不是?”
“毒妇,滚出来!”
御王府所在的街道叫承平大街,是皇室勋贵、一品大员居住的显赫之地,寻常并无百姓走动。
故此,苏延风站在御王府门口骂街,吸引过来的大多是这些人家的目光。
他们要脸面,出现在现场得劝架。
可御王妃名声在外,劝架是不敢的,只能搬来梯子趴在墙头观望这样子。
“你爹我来了!”
走出大门,苏隐月对王府门口的下人道:“你们走远点,别影响我发挥。”
王府门口一下变得空空如也。
走下台阶,一个眼风扫过去,苏延风带来的下人纷纷避开。
“呃!”
苏延风仰头看着面前冷脸的苏隐月,心中突然想起一股惧意,怎么也骂不下去了。
“你、你想干什么……”
为什么他看见苏隐月会这么害怕?
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血脉压制。
让他浑身哆嗦。
苏隐月一巴掌扇过去,“跑来我家骂我,我今天就让你知道花儿为什么那么红!”
“啪啪!”
不等苏延风再骂,又是两个巴掌过去。
打得他昏头转向,整张脸都是木的。
“你又打我!”
苏延风双手捂着脸,眼泪哗哗直流,“我跑来御王府和你好好说话,你又打我!”
“苏隐月,你太过分了!”
他今年十二岁,从小到大就挨过两次打。
他和苏隐月拢共就见了两次,两次都挨了打!
“过分,这才哪儿到哪儿?”
苏隐月冷笑一声,双手开弓,又是十几个巴掌赏下去。
成功让他的脸肿成了猪头,嘴角也溢出血迹。
“以为你年纪小,我就不打你了?”
“小小年纪不学好,追到我门口骂我,我要把你嘴巴打烂!”
苏延风被打的一个踉跄没站稳,摔在了地上。
四肢并用远离苏隐月,高喊道:“你一直打我,不让我说话,是不是心虚了?”
“你快把爹娘的解药交出来!”
苏隐月追上去,一脚踹在他屁股上,“还敢污蔑我?罪加一等!”
苏延风闻言,气得大脑快要淤血,嚷嚷道:“谁污蔑你了!”
“你爹智勇双全,我娘贤良端庄,我长姐美丽大方,他们都是天底下最好的人,从来不跟人结怨。”
“你无才无德,手段阴毒,长得又丑,你嫉妒他们,你给他们下毒,想让他们死!”
“啪!”
苏隐月抓住他的衣襟,把他提起,一巴掌把他剩下的话打回去。
“小兔崽子,张嘴就胡咧咧,显摆你长了嘴是不是?”
她去永宁侯府取密信那日,的确给苏长远下了毒。
但苏长远疑是原主父亲,她下的毒并不致命,只会让他内力消失三日。
一个月过去,那点毒早被一轮新陈代谢排出体外了。
自觉摸透了永宁侯府众人的心思。
她巴掌扇得更厉害了,“我上次好心饶你们狗命,还敢找我麻烦。”
“身体好了,就想找回场子是吧?”
“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苏长远、柳婉、苏沁凝,还有燕丝,派你一个小孩打头阵算什么回事,让他们滚出来!”
“我要一打四!”
“我特么打死他们!”
“苏隐月,你再打我,我就要还手了!”
苏延风被打得受不了了,双手交叉架着她手臂,“他们都没来,我一个人来的!”
“我来找你讨个公道!”
“自你抢走爹的密信离开侯府,那之后爹娘身体每况愈下,我收集了你洒在我爹脸上的药粉,大夫说是毒!”
“证据确凿,不是你给我爹下的毒,还能是谁?”
“我找你要解药,错了吗?”
说到最后,苏延风哭得稀里哗啦。
爹被皇上下旨在家反省,娘卧床不起,长姐自觉容貌有损不肯见人。
侯府所有的一切都压在了他身上。
他如何不知现在苏隐月一只手就能摁死他。
今日找来,不过是凭借一腔孤勇罢了。
“你但凡趴地上把药粉舔了,就知道它毒不死人!”
“你脑子长出来为了凑身高吗?”
“我想杀苏长远,大可直接上门砍了他狗头,那用得着下毒?”
“买毒药不要钱的?苏长远那个狗东西,不配我给他花一分钱!”
“收拾苏长远,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你可看见我受了什么惩罚?他没死,是我手下留情!”
苏隐月松开他衣襟,单手钳住他双手。
脱下鞋子,对着一脸倔强的苏延风就狂扇。
恨铁不成钢,“废物,被人利用找我麻烦还不自知!”
“苏长远是公蠢货,柳婉是母蠢货,两个蠢货加一块儿,生出你这个脑干缺失的小蠢货。蠢货就该在家好好待着,少出来丢人现眼!”
这次苏隐月是直接从苍松院出来的,没来得及穿那双铁鞋子。
但劲道十足的鹿皮平底鞋一次次亲密接触,也够苏延风吃一壶了。
自幼练武的身体让他耐打指数max。
苏隐月一时不察竟被他挣扎开来。
一通爱的教育下来,苏延风人小面薄,脸上挂不住,梗着脖子朝她囔囔。
“是你!就是你!就是你下的毒!”
“我家仇人只有你一个,就是你下的毒!”
“自从你来到我家,我家就没发生过好事,你个灾星,天煞孤星!”
“你害了我爹娘,我要杀了你!”
越说,心中的不甘愤怒就越旺。
苏延风从地上爬起来,跟一头牛犊似得,闷头冲向了苏隐月。
苏隐月下盘微沉,一个抬腿,脚底刚好抵在他脑袋上。
整个身体弯成弓形。
用力下压,稳住身形。
扔掉鞋子,空出来的双手刚好揪住苏延风两边耳朵。
来了个五百度转体。
瞬间,他的耳朵变成了两个柿饼,红得快要滴血。
“好好说不听,那就别怪我了。”
一个下勾拳打在他鼻子上。
“啊!”
趁他晕头转向之际,苏隐月放下腿,取下腰间的短刀,揪着他的头发。
“我要在你脸上刻个礼字,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