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三下马快步走到了路边,对着一个抽着焊烟的老人问道:
“这位大爷,我问一下,你们庄子那个姓张的大仙儿住在哪里?”
抽焊烟的大爷闻言,看了崔三,还有不远处的裴青鹧鸪哨几人一眼,慢条斯理的问道:“你们干啥的啊?遇到事儿了?”
崔三笑笑也不解释,顺着老人的话说道:“是啊,这不是听说你们这儿的张大仙灵吗,找他给破破……”
老人有些自豪的点头:“那你来带了,这张大仙儿,是这个!”
老人竖起了大拇哥,然后指指前边的一个屯子说道:“那,边屯子第二家,最近正在起房子……”
“多谢大爷,你等着,我们先过去了。”崔三向大爷道谢。
大爷继续抽焊烟,点点头。
“先生,问到了,这个张大仙儿,就住在前面的屯子里,说是,刚起了几间屋子一眼就看到了。”
“好,走。”裴青驾马朝着前方走去。
鹧鸪哨赶着马车跟上。
裴青一行人,引起了小王庄村民的注意。
有几个感兴趣,喜欢问东问西的,凑到了刚刚和崔三说话的大爷身边:“二大爷,这些人干嘛的?”
二大爷吐了一口烟,用烟杆指了指张大仙住的屯子:“还能干嘛,找张大仙呗。”
“我看也是。诶,你们说这群人是哪里来的,不会是省城来的吧……”
毕竟张大仙名声不小,除了本村的人以外,其他村子的人也会慕名而来。
其中也不乏一些大人物。
在这些村民猜测裴青等人从何而来的时候,裴青一行人已经到了张大仙儿家的院子外。
那位大爷说的不假,这位张大仙儿,家里正在起房子,为了多起几间,连院子都推倒了。
看得出来,这个张大仙儿,最近赚了不少钱。
裴青他们来的时候,院子里的泥瓦匠师傅正热火朝天的干着。
见到有人来,都停下了手头的活,看向了路边的裴青一行人。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公鸭嗓响了起来:“都停下来干什么?早上吃的猪肉炖粉条子都喂狗了?”
“我只要一伙儿没看见,就开始偷懒了?一个个的还想不想要工钱了?”
公鸭嗓的主人是一个戴着狗皮帽子,穿着棉袄,烤着火喝着茶的年轻人,正在背对着路边所以没有看到裴青一行人。
年轻人或许是这家的主家,说话叫一个尖酸刻薄。
乡下的泥瓦匠基本上都是乡里邻居,一般都不会这么说话。
几个泥瓦匠师傅脸上露出不悦,不过还是没有多说什么,低着头继续砌墙。
崔三是个标准的东北汉子,这样的事情他是看不顺眼的。
“先生,这小子不怎么干人事儿啊,别人帮他起房子,他说话这么难听,歇口气都不行……”
裴青没有多说什么,他不知事情全貌,不予评价。
“行了,上去叫门吧,问问是不是这家。”
崔三闻言,下马,上前敲了敲门:“这里是张大仙儿家里吗?”
院子被拆了,但是留了两三块砖头顶着门框和两扇大门。
刚刚说话的公鸭嗓年轻人听到有人敲门,转过身,看着是骑马来的,不由的站了起来一路小跑过来开门。
“是是是,几位里面请。”
这个公鸭嗓长得还算周正,就是一口公鸭嗓有些让人烦躁。
面对裴青几人态度的时候,和几个泥瓦匠师傅完全不一样,看人下菜属于是。
崔三对于这种人没有好感,直接问道:“张大仙儿,是你们什么人,把叫出来我们有事情要问他。”
见到崔三不客气,公鸭嗓青年也不客气,昂着头看着崔三:
“张大仙儿是我娘,你们是什么人,我娘是你们想见就见的?”
“懂不懂规矩,邀请我娘帮忙,先先送礼,看看诚意,如果诚意够了,再说后面的事儿,诚意不够,就自个儿挨着吧。”
公鸭嗓青年,作为张大仙儿的儿子,拿捏了不少上门求人办事的人,已经成为一种习惯了。
按照他的规矩,不管来的是谁,都要先给点诚意,然后才有机会和这位张大仙儿见面。
崔三儿闻言,看向了裴青,询问裴青的意思。
“我们不是过来请客吃饭的。”
得到裴青的意思,崔三上前一步抓住了公鸭嗓青年,三两下就给拿住了。
“把你娘喊出来,我们有事要问他,不然呵呵……”崔三说着,拔出了腰间的剥皮刀,在公鸭嗓青年的脸上比划了一下。
公鸭嗓青年靠着他妈的身份作威作福惯了,哪里见过这个,当即就差点吓尿了。
“娘!救命啊娘!”
三两声把一个身着丝绸光面袄子的女人叫了出来,女人的身边还跟着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
牵着女人的手,就好像李莲英牵着慈禧一样。
“你们是做什么的?敢对我儿子动手,还不放人?”这女人就是传闻中的张大仙儿,派头很足。
裴青看了一眼,对其询问道:“听说你供奉的是黄三太爷,你也是他的弟子?”
张大仙儿,看着面前这一群人,心道来了一群强人,当即看向了旁边看热闹的泥瓦匠师傅:
“几个大兄弟,都是一个庄子的,就看着他们欺负我儿子?”这女人的意思,是要让这些泥瓦匠师傅帮忙。
只是这几个师傅全当没看见,低头继续做工。
女人无奈,看向了自己手边的高大男人:“大牛,你去收拾下这些不长眼的。”
叫大牛的男人,年纪差不多三十多,身强体壮鼻子很大。
“放人,不然我不客气了。”这个叫大牛的人,人如其名,就好像一个大公牛站了起来一样。
说话的时候,鼻子里面都往外喷着两股热气,的确有点像牛。
大牛身材高大,比崔三高出一个头。
“鹧鸪哨。”裴青看向鹧鸪哨。
鹧鸪哨明白裴青要他出手,当即快步上前,一个起跳,标准的一招魁星踢斗,踢向大牛。
大牛身材高大,但是只是一个庄稼把式,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应对想要伸手去抓。
没等他抓到,鹧鸪哨一脚就踢在了他的胸口,把人一脚踹翻在地上。
魁星踢斗,鹧鸪哨的绝技,全力施展可以把粽子的脊椎踢断,刚刚是收着力道,不然一脚就可以踢残和这个汉子。
饶是收着力气,大牛身子重,砸在地上自身的体重也把自己砸的够呛。
“咳咳……”大牛气血上涌,吐出一口混着血的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