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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江见区区一锭白银,便是震惊四座,看着林冲与阎婆惜母女的反应,他心下得意不已!

钱在宋江眼里,从来不是钱。

而是一个用来收买人心的工具罢了。

果然,阎婆惜母女的目光,已全然在了宋江的身上。

那小二平白无故得了一锭白银,对宋江更是殷勤了起来。

不一会儿,便是取了酒,并端了鲜鱼、嫩鸡、鸭肉,一一端上了桌来。

宋江先替林冲斟了一杯酒,嘴里笑道:“恭喜林兄弟今日娶得娇妻,来,先喝一杯。”

林冲接过酒来,一饮而尽。

“林兄端的好酒量啊。”

宋江也陪着喝了一杯。

阎婆朝阎婆惜使了个眼色。

阎婆惜当即也斟了一杯酒,朝宋江递了过来。

“宋押司,小女子也敬你一杯。”

她举杯来敬的时候,小手却是不经意间,碰了碰宋江的手。

宋江挨了这一丝滑腻,心里犹如闪电略过一般。

又见阎婆惜,含情脉脉的看着自己,心下认为那王婆倒是看人看的准。

这阎婆惜,是个贪财的主。

如此,事便可成了。

林冲看着阎婆惜跟宋江两人在自己跟前眉来眼去,也懒得管。

只顾自己先填饱了肚子再说。

宋江却不时的来与林冲喝酒。

林冲瞥着宋江,见其一张乐呵呵的脸,嘴里说道:“宋押司,我酒量不好,可莫再喝了。”

宋江听了林冲这话,更是大喜。

他不时的给林冲斟酒,嘴里说道:“林兄弟,此言差矣,有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这林兄弟刚娶的美娇妻,又怎能不多喝几杯?”

林冲假意不拒绝,陪着宋江又一连喝了几杯。

此时,他装出要呕吐的样子,趴倒在了桌子上。

“林兄弟,林兄弟……”

宋江推了推林冲,却见他毫无反应。

心想,终是把此人给灌醉了。

“押司,他醉了,不能陪押司喝酒,我来陪押司喝酒吧。”

阎婆惜见林冲醉倒,胆也逐渐大了起来。

她挪了挪身子,径直坐在了宋江的身边。

宋江终归是担心林冲醒来发现,下意识挪远了些。

“哎,宋押司,你在害怕些什么?”

阎婆惜媚眼迷离的瞧着宋江。

直看的宋江心痒难耐。

“我倒不是害怕,只是,你已是林兄弟的妻子,我万不可……不可做出些对不起林兄弟的事来。”

宋江赶忙摆手。

“哦?是么?”

阎婆惜笑了笑,却是轻轻扯了扯衣领。

宋江瞪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

“宋押司这是不想做出什么对不起你兄弟的事来么?”

阎婆惜伸出手来,在宋江的脸上轻轻推了一把。

宋江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

嗅到一丝胭脂水粉的香味。

他笑道:“看看倒没什么,只是真要做些什么,恐不妥当了。”

阎婆看着自己这女儿,端的在戏耍男人方面,有着极大的天分。

如今自己丈夫已死。

日后养老,得全落在了阎婆惜的身上。

原本还以为林冲是个有钱人。

可跟宋江比起来,简直是不值一提。

见宋江对自己的女儿,也有几分情谊,当下开口道:“押司,若是看上了小女,不若我把小女,许配给押司如何?”

宋江看了一眼林冲,急忙摆手道:“不可不可,你已先将女儿许配了林兄弟,又如何来许配给我?”

“押司说的可不在理,我虽是答应了将小女嫁给这姓林的,可一来无媒做保,二来空口无凭,三来他也未准备聘礼,教我如何将小女嫁与了这姓林的?”

阎婆开口道。

宋江听罢,倒也觉得甚是有理。

“只是……”

宋江的脸上,仍旧挂了一丝忧虑。

“宋押司还担心些什么?难道不喜欢婆惜么?”

阎婆惜故意挨近宋江,将脑袋埋进了宋江的怀里。

宋江给整的,一颗心都砰砰乱跳了起来。

“我当然喜欢婆惜,只是……我若强行横刀夺爱,于我林兄弟面皮上,挂念不住!”

宋江闻言,忍痛将阎婆惜给推开了去。

阎婆看着宋江,可不想这煮熟的鸭子也给飞了。

“宋押司莫慌,咱们且先在押司的房里住下,且给我几日时间,我教这姓林的,自愿退了这门亲事,那时押司且再来迎娶小女,如何?”

阎婆笑问道。

“哦?如此果好,只不知,有何妙计让我林兄弟自愿退了这门亲事?”

宋江赶忙问道。

“这男人娶了女人嘛,自然是图那片刻欢愉,我教我儿,夜晚且只严裹了衣物,与他分开来睡,我再拿言语刺激于他,谅他也受不住,自然会主动提出退掉这门亲事,那时,我自会通知押司,前来迎娶小女。”

阎婆将自己的想法给说了一遍。

“妙,妙,甚秒!”

宋江禁不住对阎婆竖起了大拇指。

林冲趴在桌上,却是将这几人的言语全都听了个遍。

心中决定,救下晁盖后,就一刀宰了阎婆惜母女,让宋江好生在郓城县当差,自己则是去梁山落草了。

计议已定,他嘴里又嘟囔了几句:“来,喝酒!”

这一句话,却把宋江吓得面如土色。

他知林冲武艺高强,若是得知自己在他面前商量如何挖他墙角,还不被他痛扁一顿?

但见林冲依旧醉醺醺,终究是放下心来。

“我且带你们,去我那屋里住下,阎婆答应我之事,可切莫忘记。”

宋江叮嘱了一声。

“放心,忘不掉。”

阎婆赶紧打着包票似的的保证。

一旁的阎婆惜,也跟着说道:“押司放心,小女一颗心已在押司身上,我这人便也只是押司的人。”

有了阎婆惜这个保证,宋江心里欢喜的不行。

他让小二搀扶了林冲,领着阎婆惜母女,一块步入了自己巷内那栋空房内。

这是一间六橼楼屋。

前半间,安一副春台桌凳。

后半间铺着卧房。

小二扶了林冲,将其放置在床上。

报了宋江一声,便回店而去了。

宋江朝阎婆拱了拱手:“县衙还有公务要处理,我且先行回去,若我林兄弟退了亲事,可速来通知于我,我备足聘礼,前来迎娶令千金!”

“好说好说,押司有事自便,我自晓得哩。”

阎婆满口应承了下来。

宋江这才欢喜的离去。

阎婆看着眼前这栋房子,越看越喜,嘴里说道:“我的儿,你可算命好,能碰到这般有钱,心地还好的人。”

阎婆惜却是叹了口气。

“可惜女儿不喜欢他。”

阎婆吓了一跳,赶忙询问道:“我的儿,你可莫干蠢事呐,咱们孤儿寡母的,在这郓城县,若无男人庇佑,可怎的生活?莫非,你还对这姓林的,有几分情谊?”

阎婆惜摇了摇头,忽的咧嘴笑道。

“娘亲,我有个相好,你又不是不知。”

阎婆闻言,当即耸拉着一张脸来。

“那个穷小子?切莫再提,我儿,你若跟了他,那后半辈子,倒是受苦,你若受苦,可也连累我跟着受苦。”

“娘亲,若是以前,我倒不敢多想,可眼下,我却有个法子,不但能跟了我那相好,还能挣笔养老钱,供娘亲养老。”

阎婆惜满脸自信之色。

阎婆诧异问道:“我的儿,你有甚法子,能端的如此两全其美?”

阎婆惜欲要细说,却听那床上窸窣传来林冲翻身之声,耳听林冲嘴里叫道:“贱人,安敢来害我?”

顿时把阎婆惜吓得花容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