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明达先陈星渊一步找到了海城的负责人,把自己的项目计划书给了对方,对方开始压根不见他,只由秘书接待他,并且告知一直都是和陈秘书长对接。
官场复杂,上下级关系一旦处理不好,带来的可能会是灭顶之灾。
后来鲁明达一再恳求,说自己给出的条件绝对比他们之前谈好的还要对海城,对负责人有利,对方这才勉强给他二十分钟会谈。
可刚见了面,鲁明达只是把计划书递过去,话还没说上两句,对方突然变了脸,而且是怒不可遏。
“鲁局是吧,你知道我这二十分钟有多珍贵吗,你就是拿这种东西来嘲笑我吗?”
他将计划书用力摔在鲁明达面前,鲁明达翻到他指的那一页看了看,这才发现好多计划书的细节他压根没仔细看,陈星渊这个人他虽然看不惯,但是他的工作能力鲁明达不得不认可。
谁知道陈星渊竟然做出这么大的漏洞,摆明没把对方放在眼里,并且把对方的尊严放在地上摩擦。
对方摔门而走之前,撂下一句狠话,“这件事,我会找你们魏书记好好问清楚!”
鲁明达吓坏了,连夜回了京城,紧赶慢赶也晚了,魏建德知道后发了好一通脾气,鲁明达被当成了典型,魏建德甚至给他安上了一个窃取国家机密的罪名。
他的全部家产被封,一无所有不说,自己还需要锒铛入狱。
鲁明达到最后才知道自己有多蠢。
“一定是莫曼青那个贱人,老子当初就应该直接弄死她!”鲁家外面已经被警察包围,鲁明达连夜开车逃了,他就是死,也得拉个垫背的。
陈星渊不是那么喜欢那个贱人莫曼青嘛,他就让他尝尝痛失所爱的滋味儿!
“领导,鲁明达的爱人和她那个奸夫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两人今天下午的飞机到京城。”关斌看了眼手表,给陈星渊汇报道。
“一个不留,当初在电视台他们是怎么设计陷害她的,悉数奉还。”
“是。”
电视里报道,鲁明达目前在逃,而他的妻子夜会年轻男子,在回京途中被高楼坠下的重物砸伤,双双住院。
男子伤势较轻,只是毁了容,而鲁明达的妻子,双目失明,在知道鲁家出事后,精神也变得失常起来。
莫曼青回家的时候总觉得背后有人跟着自己,可回头,却又空无一人。
她加快了脚步,可还是在拐弯的时候被人捂着嘴弄晕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五花大绑被人扔在地上,她面前的椅子上,坐着狼狈不堪的鲁明达,看到她醒来,一个巴掌扇在她脸上,“贱人,要不是你,老子怎么会落到今天的下场!”
莫曼青也知道了鲁明达的事情,她开始还以为是鲁明达自己蠢,做错了数据,可仔细想想,问题可能是出在那份她给他拿去的文件上。
所以很有可能从一开始,陈星渊就从未相信过她,而她,不过是他用来钓鲁明达上钩的一个鱼饵而已。
鲁明达看她不说话,怒气更甚,他一把捏住她下颌,目眦欲裂,“老子已经给陈星渊通知了,反正我也活不成了,干脆你们这对儿狗男女陪我一起去死!”
他手上力道之大,莫曼青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被他捏碎,她面部在鲁明达手里开始扭曲,张着嘴说不出一句话。
眼泪掉下来,莫曼青心里是发慌的,推翻之前所有的想象,她甚至都不能确定这段时间陈星渊对她的偏爱是不是就是为了这一刻。
让她去偷鲁明达的情报,让鲁明达拿到错的计划书,而他陈星渊坐享其成,鲁明达失去所有,莫曼青甚至为了他失去了清白。
她开始笑,笑得悲凉又嘲讽,鲁明达疯了一样双目猩红,“你他娘的还笑,你觉得老子不敢弄死你对吗!”
他发了狠双手掐住莫曼青的脖子,莫曼青从喉间挤出几句话,“你别白费心思了,他在乎的人压根就不是我,我只不过是你们这些人心目中的一颗棋子而已。”
眼泪顺着嘴角滑进口腔,又苦又涩。
外面响起警报的声音,莫曼青和鲁明达同时看过去。
铁门被人推开,男人穿了件黑色衬衫,他高大的身影背对着光,像是救世主一样,从天而降。
“鲁明达,束手就擒。”
鲁明达后仰着身子笑,“哈哈哈哈哈哈,放屁,老子才不听你的,你来的刚好,老子就让你看看,老子是怎么玩死你心爱之人的。”
他想要扯开莫曼青的上衣,手刚覆上去,手被一枚铁制的飞镖击中,直接穿透手背,鲁明达疼的后退,手上血流如注。
关斌一个健步上前,蹬在了他的心口,三两下就制服了他。
警察扶起莫曼青的时候,陈星渊转身离开,莫曼青盯着他的背影声嘶力竭大喊,“陈星渊,从头到尾,你可曾对我有过一丁点儿感情?!”
陈星渊脚步顿住,语气没有半分犹豫,“从未。”
“不可能,你在骗我!那你为什么要送我礼物,又是为什么要帮我父亲还债,给我的家人找居住的地方!”
回答她的只是陈星渊决绝的背影和一股子燥热又让人窒息的风。
莫曼青也因为一些罪名被依法拘留了。
坐进警车的那一刻,她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从小在黑暗中摸爬滚打,她活得不像人,以为遇到陈星渊是遇到了救赎,他会不惜一切把自己拉出泥潭,可到头来她才发现,一切不过是她的妄想。
他们那个阶层的男人,根本就没有心,有的只是对权力和地位的追逐以及向往。
他甚至不惜扮演一个演员,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做一些似是而非的行动,让莫曼青以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心甘情愿为他卖命。
不只是她的感情,甚至她的命,对他来说也如草芥般轻飘飘。
阳光透过警车的后车厢照进来,莫曼青好像看到了那天市委办公楼外面,一个穿着裙子的姑娘,手里举着一把遮阳伞,满心欢喜等待陈星渊的画面。
她的唇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可怜,可悲。
而她眼中的可怜人,晚上刚到家,看到楼下的人掉头就跑。
身后的人将手中的烟掐灭扔在地上,大步追上她,“你以为你跑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