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江某人那蕴含“深意”的目光,杨昆心中猛地一颤,他不明所以,为何一向沉稳高傲的师父江寒竟能洞察他的真实身份。求生的本能驱使下,他如受惊的猫儿般猛然一跃,不及思索便脱口而出:“非我也,未为,君勿妄言!”其声微颤,夹杂几丝泣音,委屈至极,近乎涕零。
此情此景,实出乎他预料,这最后一击竟是师父所赐,真是冤孽……此刻他只想对师父与师弟五体投地,恳求一丝生路。
岳玉达望见杨昆之貌,欢喜异常,大步流星上前,对着江寒、孙芊芊等人高声道:“此乃……我港岛术界青年翘楚,十大天骄之一,声名远播的杨昆!”
“诸位,可尽情瞻仰。”
陈大师抚须含笑,满面自豪:“诚哉斯言。”
言毕,砰然一声响。
杨昆已无丝毫犹豫,跪伏于地,四肢绵软,几近昏厥。心中的悲愤,难以言表,恨不能与师父、师弟先祖女性结下不解之缘,以泄心头之愤。
“江寒大人!”他彻底服软,对江寒卑微至极,极力辩解:“非如此,实非如此。”
“吾乃庸才!”
“较之江寒大人,我不过蝼蚁一只!”
“他们鼠目寸光,不辨真龙,此言与我无干,万望大人明鉴!”
岳玉达、陈大师皆是一愣,连孙芊芊亦瞠目结舌:“岳师兄,这位……天之骄子的师兄,是否太过自谦?抑或是港岛术界有此跪拜之礼?”
陈、岳二人颜面无存,不解平日傲骨铮铮的杨昆何以至此。
昔日好装模作样,现今舞台既备,怎又跪地不起?岳玉达急拉师兄:“师兄,此举何为!区区内陆乡人……”
此言一出,杨昆瞳孔骤缩,腾空而起,连扇岳玉达三记响亮耳光,打得他口吐鲜血,狼狈不堪。
“闭尔之口,竖子!”
杨昆怒踢岳玉达,咆哮:“可知江寒大人是谁,竟在此妄言!”
“彼屠灵鬼王者,犹如草芥,成群灭之!”
“清除灵异绝地霸主,易如反掌!”
“尔等无知之辈,妄谈何物!”
“尔等尚有颜面夸夸其谈,我却无颜以对!”
他又指向陈大师,怒斥:“港岛这一辈,呸!应云尔等前辈联手,亦非江寒大人敌手!”
“何颜在此自夸!”
“观天下,大人,时代已变!”
“江寒大人这内陆之龙,方是遨游九天之真龙,港岛青年何足挂齿!”
“更是……不堪一提之弱龙!”
言辞粗鄙,却收效显着。
陈大师等风水大家面红耳赤,怒容满面,却又捕捉到杨昆言语中的关键——江寒,屠戮一群灵鬼王,乃至征服灵异绝地霸主!
徐晚霞目光凝重,审视江寒,满腹狐疑。一青年何以至此?
当年港岛十风水士,无人能安然而退。
网友们已兴奋至极,这群港岛人士口出轻蔑内陆术界之言,压抑已久。今闻杨昆直言,直斥其非,正是泄愤之时:“言之有理!令其知,谁才是坐井观天之徒!”
“内陆藏龙卧虎,区区港岛何足挂齿!”
“哈哈哈,他们十位术界大师未能解决之绝地,寒大人轻描淡写,尽数摆平,何其鲜明对比!”
岳玉达捂脸,迷茫低语:“师兄,为何打我?”
自小至大,师兄是他心中偶像。突遭此打,岳玉达心绪大乱。
杨昆一狠心,施展出夺命术法,汹涌的术力凝聚,化为一道虚幻飞镖,直击岳玉达心口。
事已至此,他欲以师弟之命,换取自身一线生机。
岳玉达呆立当场,嘴角溢血,显是魂魄受损严重。
杨昆讨好地望向江寒:“江寒大人,此不自量力之徒已被我重创,今后能否随大人左右,愿为犬马,鞍前马后。”
“随我?”
江寒轻笑一声,缓步走向杨昆,“凭尔,也配?”
杨昆虽巧言令色,然江某人恩怨分明。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既欲害我,我便除之,最多尔墓前多插几株狗尾草以资鼓励。
此人无情无义,江寒绝不姑息。
杨昆觉察不妙,面色剧变,体内厉鬼之力瞬间爆发,心口贴上符咒,以二十年寿元之血为代价,欲施展逃命之术。
然而……
一切努力皆成泡影。
江寒身上猛然爆发出无边凶威,宛如太古凶龙显现,携带蔽日之威,压顶而来。
龙威浩荡!
江寒双目平静无波,如俯瞰尘世的神只,冷眼旁观凡人挣扎。
杨昆身周厉鬼在龙威之下灰飞烟灭,胸口符咒空中瓦解,无迹可寻。连串法印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