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刹城。
魔宫内,歌舞平生。
郁苍迷眼瞧着轻纱曼妙的舞女,捞了两个搂在怀中,惬意的喝着酒。
一只魔兽人来报,“那雌性杀来了,只有她一个人,身边没有其他人。”
“她倒是命大!那么多魔兽都没能杀死他,一群废物!不过也好,让那贱人死在我的手下,也算报了当日之仇!”郁苍喝完了一坛酒,摔碎在地,瞬移来到城墙外。
有人比他更早一步到了。
郁苍眯起狭长邪魅的眼睛,提防道,“权谨?你不跟在主使身边,来我这儿干什么?”
权谨并没有说话,以行动表明来意。
巨大囚笼将郁苍围困在内。
来者不善!郁苍心思一动,发现他设下的禁制被尽数破除,脸色骤沉,“你想干什么?我除了七魔使之一的身份外,更是罗刹城的少主!远非你一个来路不明的混血魔兽能动的!”
“罗刹城的少主,不止你一个。”权谨冷声,“你动了不该动的人,没必要留着你了。”
郁苍骤然反应过来,“那个雌性……凭她那点三脚猫功夫,怎么可能一路杀到罗刹城!是你暗中干的!你跟她什么关系?那条小蛇莫非是她……”
郁苍顿时什么都明白了,可惜太晚了,权谨也不会留给外人这个把柄。
郁苍浑身血液骤冷如坠冰窖,他实力大减,根本不是对手,冲城中驻兵大喊,“你们这群废物,还愣着作甚?赶紧杀了他!”
魔将看都不看他一眼,走到权谨身后单膝跪地,把一个东西递上去,“二少主被关在地牢中,这是地牢的钥匙。”
……
权谨杀了郁苍后,去了地牢。
一个长相和郁苍有七分相似的清瘦少年从牢狱走出。
他身着灰白色的囚衣,手臂上新旧伤交纵,红痣在右眼下,正好和他哥哥是反着的,恭敬行礼,“参见第三魔使大人。”
这位便是罗刹城的二少主郁玚。
郁苍在他还小时,便夺舍了他的天赋能力,还以假死的名义把他囚禁在地牢中。
郁玚以为自己此生无望,没想到盼来了走出地牢这一天。
权谨挥出一道黑色印记打在他的眉心处,将他被夺舍的力量奉还。
“从即日起,吾任命你为新的第六魔使,侍奉一主,效忠于吾。”
郁玚跪地叩首,“多谢…倪下!我一定全心全意侍奉倪下。”
心头惊涛骇浪,只有始魔血脉才能任命魔使,这位大人竟是那位存在的后代……
两人回到祭坛。
其他几位魔使都还在。
他们对于新上任的郁玚没有丝毫惊讶,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多给。
魔族最不缺的便是强者。
七大魔使是一个固定职位,死了一个就会立马换上新的,一如当年死因不明的宓邢,第七魔使,如今换成了一位新魔,仇遂。
祭台上,身形略显佝偻的主教挥动魔杖,繁复晦涩的咒吟用魔力传到每个人的耳中,下方魔兽的尸体越来越多,穹窿越来越大,几乎横跨半个天际。
桑落隐身追寻到祭坛时,被这一幕被狠狠震惊到说不出话。
一只魔皇阶的九头魔蛇刚通过穹窿传送到了兽世。
不知又要死伤多少兽人。
桑落心中焦急,她让司野带信给斐渊,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迟迟没有动静。
似乎听到她的呼唤,归墟之眼爆发强光,一瞬白昼,一个黑发玄衣俊美绝伦的男人从裂缝中缓步走出,他身后跟着千军万兽,各大王兽化作原形,个个犹如山岳之大,万兽奔腾咆哮,犹如山海神兽,齐聚一堂。
天虎族来的最多,几乎聚集全族,近千兽人。
斐渊左手边跟着司野。
他着急搜寻下方,捂着心口处。
桑落撤去隐身术,在墙角处探头挥了下手。
司野眼神骤喜,下一秒便瞬移到她身边,紧拥入怀。
众魔兽被突然降临的兽人大军给震慑住,没有注意到这个小插曲。
除了一个人。
权谨遥遥看着相拥的两人,脸色晦暗不明。
须臾,他拉低兜帽,隐身退去。
斐渊独身一人踏空而落,和众位魔教主教形成对峙之势。
魔兽们忌惮看着他,进入攻击状态。
他兽皇巅峰的威压,让人不寒而栗!
“凤皇大驾光临,别来无恙。”主使走上前,他摘下灰色斗篷,外貌瞧着像一位耄耋老者,本该浑浊的眼睛却异常清亮,眼神狠厉锋芒。
斐渊双手负后,姿态随意矜贵,“数万年前虚魔界大败于兽世,双方签下永不侵犯的条约,万年来相安无事,可最近这段日子,我兽世百姓屡屡遭受魔兽入侵,如今虚魔界更是想单方面破除封印,侵占兽世,不知大主教可否给我和兽世百姓一个交代?”
“哼,成王败寇早已是过去之势,我魔族万年囹圄,被困在这方穷山恶水,早就待够了!”一个魔使漫不经心弹了下手指,声音邪肆散漫。
“这世道,拳头才是一切,只有弱者才会讲道理,白纸黑字的条约又算得了什么?”有个身材凹凸有致的魔使走出,明显是个雌性,捂唇娇笑。
“虚魔界是打算彻底毁约开战?”天虎族族长声如洪钟。
“距离上次大战整整三万年了!如今我魔族青年才俊辈出,这风水轮流转,也该是转向我们魔族了!”
主使也不再隐瞒饕餮野心,他撕破陈旧的皮囊,佝偻的身形骤然间拔高,变成了一个高大魁梧的中年男人。
实力毫不隐藏,皇阶巅峰!
隐隐比斐渊的力量还要深沉恐怖!
与此同时,司野抱着桑落来到斐渊身边。
斐渊含笑瞥了她一眼,“这才几天不见,小落儿怎么偷偷跑到虚魔界玩了,玩的开心吗?”
桑落不理会他的打趣,“反正还活着。”
她下意识将目光扫向严阵以待的魔兵魔将,却并没有看见权谨,除了主使外,七大魔使只剩下六个,原来他也是魔使之一。
“这主使的实力似乎比你还高,你能打得过吗?”桑落问斐渊。
“一个活了五千岁的老骨头了,确实有点难啃。”斐渊道。
桑落一颗心提起,又听见他笑,“不过啃一啃,也就碎了。”
司野想到什么,问斐渊,“魔界之主还没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