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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皇上催促,贺威继续。

“他们说,睿王爷的外祖,并非睿王爷所杀,而是皇上登基,深觉睿王爷有外祖一家做依靠,会对皇上形成威胁,容不得睿王爷和睿王爷外祖一家。为此,睿王爷的外祖不得不自戕,以保全睿王爷,他们说,睿王爷外祖一家,是被皇上逼死的。”

“啪!”

几乎是在贺威话音落下的瞬间,皇上就将手边的砚台,扫到了地上。

砚台砸在香炉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里面的墨汁,洒在地毯上,晕染了一片。

见状,贺威直接跪了下来,“皇上息怒,”他低头叩首,恭敬虔诚。

皇上火气重,他没想到,都过去几年的事了,还会被人提起。是不是只要夜锦枭不死,这件事就永远都没完?

“御史台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暂时还没有。”

听到询问,贺威小心翼翼地回应。

“御史台的大人们,也都听到了些风声,不过,到底都是捕风捉影而已,没有切实的证据,他们也不敢乱来。但是,下官也听说,已经有人在暗中调查当年的事了,可也只是听说,至于是否有人查到了什么,下官不敢妄言。”

“有人调查?”

皇上询问,这四个字,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贺威感受得到,他脊背上,也隐隐有了寒意,御书房地龙烧得暖,可他却能感受到,皇上有多可怕。

那股可怕,让人彻骨生寒。

贺威急声回应。

“是,下官听闻,当初睿王爷杀其外祖,其外祖满门尽灭的时候,曾有下人目击了一切,逃出生天。而且,有人说睿王爷的外祖是个极其聪明的人,他死之前,曾在那个院里,留下了亲笔手书做证据,以昭示当年真相,证明睿王爷清白。”

“安家老宅那里大火,哪来的手书?”

“据说是在暗室之中,至于暗室在哪,又是否真的有手书存在,尚未可知。另外,还有一件事,下官……也听到了些风声,跟这些事也有些关系,只是事关重大,臣不敢妄言。”

夜锦枭当年的事,都已经被翻出来了,这就已经是天大的事了。

还能有什么事,是他所无法承受的?

皇上心里恶狠狠地想着。

他的语气,自然也更冷了些,“少废话,说。”

“是。”

挪动着双腿,贺威跪着上前,他让自己离皇上更近了一些。

刻意压低了声音,贺威小声继续,“据传,先帝还在时,曾留下了传位诏书,诏书上写明了,他要把皇位传给睿王爷,让睿王爷于他驾崩之后继承大统。当年,宫中并不太平,且当时睿王爷人在边境,不在京中,先帝知晓自己将诏书留在宫中无用,便将诏书一分为二了。

一半,他交到了信任的大臣手中,另一半,他则放到了睿王爷的外祖家。

他的意思是,他若出事,他信任的大臣,以及睿王爷的外祖一起出面,就可以拿出完整的传位诏书,保睿王爷能顺利继承帝位。

可后来,睿王爷外祖早早就出事了。

那传说中的传位诏书,也被他藏了起来,不曾现世。

甚至于另外一半诏书,也不曾出现,当年先帝找的信任的大臣,到底是谁,到目前为止,都还没有个结果。御史台也有人私下议论此时,甚至于在朝臣中游走试探,但目前来看,似乎还没有结果。”

“啪!”

皇上忍不住心头的火气,在龙案上重重的的拍了下。

茶盏,在他掌心碎裂。

茶水四溢蔓延,混着他掌心的血迹,一点点氤氲扩散开,见状,贺威吓了一跳。

“皇上息怒,皇上保重龙体,这些事,只是捕风捉影,还只是些流言而已,并没有闹起来,不值当皇上动怒。若是皇上因为些流言,而伤了龙体,那臣便是多嘴,是罪该万死了。”

“不关你的事。”

手心疼,可是,皇上却觉得那疼,远不及他的心上疼。

他是怎么上位的,他自己明白。

他上位时,手中拿着的传位诏书是真是假,他心里也清楚的很,当年就有流言蜚语传入他的耳朵,也有人质疑他,他全都以雷霆之势给压下来了。

为此,他牺牲了好几个朝中元老,他也没眨眼。

只是没成想,这才几年,这股风就又吹起来了。

还出现了诏书……

难不成,先帝真就那么属意夜锦枭?难不成,他就这么宠爱小儿子,真的为小儿子做到了这种地步?

同样是儿子,先帝怎么就不能多看看他?

皇上心里烦躁,他也嫉妒。

这种情绪,犹若涛涛洪流,几乎要将他淹没,他连喘息,似乎都变得困难了不少。

皇上再不开口,一时间,御书房里安静得压抑。

许久,皇上才站起来,他一边拿着锦帕,擦拭自己手上的血迹,一边缓缓走向贺威。他走得很慢,明明很近的距离,他却像是走了很久似的,半晌才在贺威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贺威,皇上开口。

“听了那么多流言,你怎么想?”

这声音,让贺威的心微微一颤,他明白,皇上性子多疑,哪怕除夕夜,他利用攻讦夜锦枭的机会,得了皇上信任,可事关重大,皇上心里对他到底还是有些防备的。

这一问,瞧着简单。

可若是应不好,只怕今日,他根本出不了御书房的门。

好在,贺威心中早有准备,他倒也不慌。

抬眸,贺威看向皇上,眼神赤诚又坚定。

“皇上,下官以为,流言之所以叫流言,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它并非事实,是以只能流于表面,落不了地。自打除夕夜开始,就有人利用烟花制造流言,中伤皇上,妄图说皇上的皇位来的名不正言不顺,这次的事,十有八九也是老坛新酒,没什么新鲜样,更闹不起来。

下官是御史台官员,也是皇上的眼线,故而闻风不得不奏。

但是下官以为,这事并不严重。

只是,那些被人利用,私下里乱嚼舌根,企图翻弄是非的人,还是得查一查的。若是纵容,只怕会养虎为患,保不齐什么时候,这群人就会再闹出个大的。皇上英明,他们就算折腾,也伤害不到皇上,这固然是事实,可是,有些麻烦能少则少。

皇上日理万机,已然很辛苦了,若还要为这种事操劳……

下官属实心疼。”

每一个字,贺威都说得很慢,一腔忠心,像是要溢出来了似的。

皇上听了他的话,倒是满意。

身上压抑的气息稍稍散了散,下一瞬,皇上直接蹲下了身子,他与贺威两个人面对面。

贺威诚惶诚恐。

“皇上……”

“你对朕的忠心,朕看得很清楚,御史台那边,你帮朕盯着,但凡有人乱来,想要借此生事,不论是谁,你都有先斩后奏之权,你都可以帮朕清理了。还有那些个朝臣,但凡有乱说的,你也要随时告知朕,朕来处理。”

“这是臣的分内之责,臣定不负皇上期许,臣遵旨。”

“好。”

用染着血的手,拍拍贺威的脸,皇上勾唇。

“把事情办好了,朕是不会亏待你的。”

“臣多谢皇上。”

贺威高声谢恩,之后,没多久他就从御书房退了出来。御书房外,冷风乱吹,哪怕已经入了春,天似乎还是寒的。可这寒意,却让贺威觉得,比御书房里的暖要舒服多了。

御书房里,每一瞬都是煎熬,好在他出来了。

一切顺利,挺好。

贺威面色不改,他低着头,很快就离开了皇宫。

在送走贺威之后,皇上重新坐回到龙椅上,把福泽叫进来,让他安排人清理了御书房,等御书房重新整理好了,皇上这才叫了龙隐卫、黑甲卫的人出来。

两条命令,随即传了下去。

“去,查一查当年先皇信任的心腹大臣,有一个算一个,别管是在朝的,还是已经解甲归田的,全都查一查。看看先帝那头,可留了什么东西给他们?一定要快,一定要细致,不得有半分遗漏。”

“是。”

“另外,去一趟安家老宅,看看那老宅里,可有什么密室暗道一类的东西,若是有,一定要进去查查里面可有什么东西?尤其是先帝亲笔的东西,不论是什么,全都要悄无声息的带回宫,明白吗?”

“是。”

龙隐卫、黑甲卫高声回应。

听着他们的应和声,皇上才有种自己是皇帝的真切感,他心里才舒坦些。

挥挥手,皇上让他们下去,这时候,就见福泽从外面快步进来。

福泽眉头紧锁,他走到皇上身边,压低了声音开口。

“皇上,有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