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餐厅里,提供给雄虫的酒水,酒精度数都很低。
一来是怕雄虫喝醉酒闹事,随机殴打虐伤雌虫。
二来是雄虫吃不了苦,大部分雄虫喝不来烈酒,只愿意饮用甜度比较高的果酒。
桌上赠送的这一瓶,就是果酒。
池安浅啜了两口,约莫酒精度顶了天不超过14%,连寻常的葡萄酒都顶不上,就没制止何落一口接一口拿来顺食儿的行为。
可他着实是没想到啊,这位何落雌子,喝的爽快,半点儿不品,一副久经酒场的模样。
实际上今儿是第一次喝酒。
三个半杯下肚,吃饱了,又意犹未尽的倒了半杯,小口的抿着。
池安实在不适应虫族的饮食,每一份菜品的调味在他嘴里都十分怪异,酸甜搭配他能接受,却无法接受酸辣苦或是咸甜酸的搭配,每一口细嚼慢咽的同时,遇到格外难吃的,还要把酱汁在汤碗里涮一涮。
这就导致,等他专心致志做实验似的吃了个六成饱。
抬眼往隔壁一扫。
发现何落脸没红,眼睛直了。
“何落?”池安扫了眼酒瓶,见没了大半,就隐隐觉得要糟,叉了块儿蔬菜到何落碗里,“尝尝。”
何落撑着要落不落似乎极其困顿的眼睛看他,又缓慢移动向盘子里的蔬菜。
低头,张嘴。
咬住了瓷盘。
牙齿磕在瓷盘上,叮一声巨响!
池安跟着牙根一酸,忙伸手想去阻止这一二缺行为,就见那盘子,在离开何落的牙齿时,咔一声,裂成了三瓣儿。
“……”池安后脑勺跟着一凉。
完了,这雌虫醒着是一大利器,喝醉后成不受控制的杀器了。
“池安殿下。”杀器推开破裂的盘子,坐直身体,一本正经的喊人。
“什么?”池安默默把他面前的刀叉收起来,又先一步夺过酒瓶放在了地上,“吃饱了吗?”
“你明明答应过,叫我云落。”何落像是压根听不到他问的话,“雄主可以叫小名,只有雄主可以。”
池安盯着他不说话,却又忍不住笑。
怎么醉酒了会计较这个。
是清醒着的时候不敢提?可明明要亲都能直白的说出来。
“好,以后喊你云落。”
听他答应,何落依旧不罢休,皱着眉思考了片刻,还是那副一本正经的样子,“不行。”
?
“要叫雌君。”何落说。
“好。”池安跟着他的思维改口,“雌君。”
何落一挑眉,他平时表情不多,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一张冷脸,俊是俊,却缺了许多活人的灵气儿。这会儿醉酒了,表情变化不大,五官的小动作却多了起来。
似乎明显是被“雌君”两个字给取悦了,眉头上挑之后,他抬手去压,结果眉毛没压下去,嘴角又自动升了起来。
便一只手压眉毛,一只手压嘴角。
这种幼稚的行为,配合略显呆滞的眼神,瞧着很有意思。
池安忍着笑,等他停下全部动作,才伸手过去,“回家吗?”
“不。”何落闭了闭眼,约莫还是醉酒后犯困,但硬要强撑着不睡,抓住池安的手,稳稳当当的站起身,迈着小步子往外走,“购物。”
身体醉了,脑子还挺记事。
包厢里,正常情况下都是有两个亚雌,或是一个雌虫一个亚雌站在一旁服务。池安不喜欢被盯着吃饭,就让他们在门口守着。
这会儿门开了,两个亚雌立刻一左一右的站好,冲他微微躬身。
预定的时候已经结过账的,可中途又加了菜,这部分需要再结一次账。
池安直接把光脑递过去让服务员扫。
手腕刚探出去,便被站的直溜溜的何落一把抱住了。
胸肌不用力的时候是软的,池安感受着撞在身前的软,手指痉挛似的抽了一下,咽了口唾沫,单手搂住何落,另一手把光脑递过去结账,“怎么了?”
何落喝酒真是一点都不上脸,脸颊上连薄红的都没有,顶着这副和平时近乎一般无二的脸,冷冰冰凶巴巴的瞟了眼两个亚雌,又把池安抱的更紧,“我的。”
池安先是一愣,瞧见两位亚雌被精神力刺的迅速后撤了六七步,才连忙安抚,“是,你的,没谁会抢。“
何落可不管有没有虫抢。
圈地盘是雌虫的常见行为,把雄主圈在地盘里用气味和痕迹掩盖起来,更是每一个雌虫都做过的美梦。
他如今就在重温那个幻想过,却在渐渐认清了现实后,知道不可能实现,便渐渐遗忘至脑后的美梦。
“我的。”
他又求证似的重复了一遍。
“是的。”池安结了账,半抱半搂着他往外走,“你的。”
餐厅隔壁就是商业城。
池安观察了一下,何落没有耍酒疯或者嗷嗷吐的嫌疑,就决定带着他去把要购置的东西买了再走。
每次降落的时间不能太久,要配合伍竞军团的行进路线。
最晚明天一早睡醒就必须离开。
这期间没时间购物了。
就草草扫了一圈,搂着何落进了一家珠宝店。
给何落添置点保值的东西。
既然确立了伴侣身份,何落又是这么个急性子,那活动所需的瓶瓶罐罐也要提前预备,这些东西还是亲自挑选的用着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