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月的时间。
穆哲给宋知请了约莫有四十多个老师。
画画的,摄影的,插花的,设计服装的,酿酒的,品酒的,做菜的,做甜品的,搞园艺的,鉴宝的,切割宝石的,这个那个,不管合适不合适,只要有不血腥暴力不禁18岁的体验课的,全都预约了一遍。
有时候宋知从学校上完课回家,还要连夜上三节体验课。
这听着就不会是穆哲安排强度。
穆哲联系了这些老师,原本是一周排两个,排了好几个月,想让宋知每周接触几个新鲜行业,慢慢挑慢慢体验慢慢选。
可是计划表从穆哲的光脑传递到宋唯的光脑上,再由宋唯提交到格予那里审批。
审批结束后,就成了一个月,要把四十多节体验课上完。
穆哲隔三差五会在宋唯睡饱了不闹觉的时候,带着他一块儿去看,原本是想着帮宋知减轻点儿压力,去了才发现,自从格予对学习成绩不做要求后,宋知的精气神是真足啊。
别说一天三节体验课,就是四节五节,他上完还能蹦跶着去后院打三套拳。
白显住得近,偶尔冰沙店关门早,也会被穆瑾拉着来一块儿听。他的尾巴手术原先说的可以尽快做,可不知道因为什么又推迟了。
穆瑾来听了几节课,似乎对酿酒很感兴趣,回家就买了俩个大玻璃罐子和两箱水果,按照体验课上学来法子酿了两罐。发酵没几天,就不知道因为什么炸了一罐,据说白显那天刚搞了半天的卫生,出门丢个垃圾的功夫,回来直接被炸了满屋的发酵汁液给气笑了。
后来请了施工队,全屋墙壁刮干净,重新上了漆,通风了好几天才算完事儿。
穆瑾的酿酒事业,也被迫从房间转移到后院的小库房,也不知道最近炸没炸。
“炸不了了。”宋唯闷笑着,“白显说光戒烟不够养身,要把酒一起戒了,穆瑾高兴的连夜把刚酿上的两坛子酒送给冰沙店的店员了。”
穆哲看宋唯这洋洋得意的样儿,总觉得他和白显平日里会偷偷摸摸的交流心得,探讨怎么拿捏穆家兄弟。
“白显还喝酒呢?”穆哲随口问了一句。
“不喝,偶尔沾点儿,没瘾。”
没瘾谈什么戒酒!
穆哲刚想问,话出口前又反应过来。
是啊!没瘾怎么不能戒了?反正是拿捏穆瑾的嘛!没瘾更好,以后表现的心志坚定的戒酒,穆瑾还要夸他努力呢。
“你俩真是……”穆哲实在没忍住,凑上去把宋唯的头发呼噜呼噜,“肯花心思就行,拿捏吧,你能这么稳稳把我拿捏住,我还乐呵呢。”
什么话也没说什么招也没使的宋唯,举起俩胳膊伸了个懒腰,罢了朝穆哲眨了下眼。
勾的穆哲忙凑上去亲亲,边往上凑边伸手要挠他下巴。
被躲开了。
穆哲诧异的看了眼宋唯挑高的眉毛,愣了两秒,反应过来,这是在展示怎么拿捏他呢!
“艹……”
穆哲觉得自己真的,代替揣蛋的宋唯把脑子丢了,忒没出息了。
又不甘心,掰过宋唯的脸,捏着下巴,逼迫他直视。
对眼儿对了没多大会儿,顶多一分钟不到,心痒痒,手痒痒,心里叹了口气,我们穆家两兄弟算是栽你们俩这俊脸上了,认吧。
既然栽了,还要什么面子,便嘿嘿一笑,急切的贴上去。
格予今天不在家,他教师资格考试通过了,但是他年纪不小了,早年学的知识必定有所遗忘,没遗忘的那部分也有更新。他现在天天在中等院校里跟学生坐着一块儿听课呢,熟悉新教程,查漏补缺,准备下个学期初再开始带课。
宋知,和那个雌虫摄影师,在前院里,拿着长枪短炮,对着一根枯死的树杈子咔嚓咔嚓的拍。
见他们正专注,穆哲就拦了要推门进去的宋唯,“等他们停下再进去。”
“这么多课程,宋知真决定选摄影?”
宋唯隔着铁栅栏往里看了一眼,“雄主交代雌父不要干涉宋知的选择,我也不想干涉,就没问过。”
“……”穆哲偏头看他,真不知道这家伙每天抱着光脑和宋知聊的那十几分钟,聊的都是什么,“不干涉挺好,我觉得让他先自由发展就挺好的,挺好。”
俩哥哥在外头站了十分钟。
院儿里宋知才收起摄影机。
雌虫摄影师帮忙把沉重的摄影机装好,扭头隔着铁栅栏看向穆哲,浅笑道:“阁下,久等。”
穆哲冲他微微点头,才牵着宋唯进去。
这个摄影师,说起来其实在资源星小有名气,当初穆哲给小宋知找的第一部纪录片,那个略血腥的大凶兽咬断小凶兽脖子的纪录片,就是他拍摄的。
不过那是他三十多年前的作品,结婚后为了侍奉雄主,就没再远游拍摄过。
去年他雄主死了,他作为雌侍三十多年都没能留下幼崽,被赶出家族,这才开始在星网上开设摄影课程,积攒点星币好接着出去拍摄大自然。
穆哲都是听一嘴听一耳朵的,并没有详细做了解。
“很好看。”门外汉就不多做评价了,穆哲看了眼宋知递到眼前的照片,“今天是来请老师帮忙挑两套摄影器械,一套雄虫用的,一套幼崽用的。”
“老师如果觉得宋知天分还不错,这两年就拜托你了。”
当着艺术家的面儿不好提钱。
穆哲说的委婉,其实意思就是,要预定两年的课程,至于费用就不当面结算了,免得谈钱俗套。
“是。”老师微微躬身道谢,却没直接提议要帮穆哲挑选摄影器械,反而看向一旁的宋唯,“阁下,挑选器械需要的时间较长,我和您的雌君协商选购,能帮您节省许多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