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谨行点了点头，“好。”
抽名字采取抓阄的方法，几张被折叠的方方正正的纸条打乱放在床上。
温姝蹲在床边，朝一脸茫然的小苹果道，“小苹果，你选一个。”
零零散散的东西，小苹果平时看了就想要扒拉一下。
现在温姝再一提醒，她就将距离自己最近的纸条扒拉到身前来了。
顾谨行将纸条拿起来，翻开看了看。
“顾岁宁，”顾谨行笑道，“以后就叫顾岁宁了。”
温姝哇了一声，“好喜欢这个名字！”
裴屿也道，“岁岁安宁，是个好名字。”
温姝歪头看着小苹果，笑意盈盈的喊她，“顾岁宁，小苹果，你以后就叫顾岁宁了噢！”
“喵……”
小苹果随着她样子，也歪了歪头。
看来小苹果还有很长很长一段学习之路。
名字确定下来后，温姝找裴屿要了很多衣服，衣服全都铺在床上，只要是温姝没穿过的，又觉得好看的，全都送给小苹果了。
温姝期待道，“等小苹果学会怎么当人之后，我们就可以穿漂亮衣服一起出门玩耍了！”
“太多了，好几年都穿不完，”顾谨行只拿了两套休闲宽松的衣服，笑道，“谢谢姝姝，这两套就可以了，不过下午要麻烦你看着她，我去未来基地买些衣服回来。”
温姝的衣服很多，但都是裴屿挑选收集的，有些裙子还很漂亮精美，温姝自己都没有穿过，现在再找也很少能找到同款……无论如何顾谨行都不能收下的。
温姝大概明白他的想法，想了想，索性亲自给小苹果挑选了十套衣服，各种风格季节的都有。
“谨行哥哥，你就不要和我客气了，”温姝将这十套衣服全部推到小苹果面前，“这是给小苹果的见面礼物！”
裴屿揉揉她的脑袋，开口道，“听姝姝的吧，挑选裙子和衣服我还算有经验，不如下午我和你一起去？”
“好，那就麻烦了，”顾谨行有些不放心两只小猫共处一室，“萧野，你下午有事要做吗？”
萧野正在小心的拿着一条裙子看，“没有啊，今天周六啊，我休息，明天上班。”
“那你也别走了，和姝姝一起留下，”顾谨行看了眼低头扒拉衣服的小苹果，“别让她又欺负姝姝。”
温姝替小苹果解释，“小苹果没有欺负我，她是太喜欢我了！”
“哈哈哈哈……”萧野忍俊不禁，“这份喜欢有些沉重了，压得你起不来。”
这话配着前不久刚发生的场景，便显得有些好笑，大家也都友好的笑了。
下午，顾谨行和裴屿去四大基地挑选衣服，温姝和萧野就化身小老师，教小苹果说话和站立行走。
小苹果其实是很聪明的……一般来说，能变成人类的小动物都是很有灵性的。
可是聪明归聪明，小苹果骨子里的习惯和逻辑很难进行一个转变。
让她站起来，小苹果的确能够站起来，但没一会儿就趴着了，不愿意动了。
温姝问她原因，她说猫咪都是这样走路的，站起来很奇怪。
“我也是这样的呀，”温姝耐心的在她面前转了个身，“你看，我也是这样走路的，我们现在是超级大猫猫了，和别的小猫不一样！”
小苹果稍微动摇。
最后还是无动于衷的看着她。
“要是你和我一样，我们就可以一起出去玩了！”
“而且只有我一只小猫这样，我好孤单呀，小苹果你陪陪我嘛，好不好？”
好说歹说，小苹果终于愿意学习走路了。
练习了一个多小时，小苹果已经勉强能够在屋子里走两圈了，而且不需要温姝扶着。
温姝知道过犹不及，在小苹果烦躁之前，赶紧牵着她坐下，抱着她手臂亲亲她，“你就是最聪明！最可爱！最乖巧的小猫咪！”
萧野鼓掌，“对对对，你是最聪明的小猫咪。”
“那我们接下来要学习说话啦，”温姝小老师一本正经道，“小苹果，以后顾岁宁也是你的名字了，知道吗？”
小苹果摇摇头，低头抓着床上带着絮絮的披肩的玩儿。
“顾岁宁？”温姝拍了拍小苹果，“顾岁宁，你怎么不理我呀？”
小苹果听见了，但是不给任何回应。
温姝喊了好几遍都她都不给反应，最后只能换成小猫语言和小苹果沟通。
萧野这个虚假的老师在一旁津津有味的听着她俩‘喵喵’叫，跟看真人版动画片似的。
两人一猫学习了一下午，而裴屿和顾谨行也赶在太阳下山前回来了。
回来后，温姝又体验了一把装扮娃娃的感觉。
小苹果在她这里就跟个真人版娃娃一样，又听话又会动，让穿什么就穿什么。
吃晚饭的时候，小苹果还是不愿意吃人类的食物。
但是她现在也不能吃猫罐头，所以硬生生饿了一天，最后温姝哄着哄着，还做了示范，小苹果也愿意吃一点了。
没想到尝过一点人类的饭菜后，小苹果就跟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不需要顾谨行三催四请，也不需要温姝诱惑和哄骗，自己乖乖的就吃了。
顾谨行也体验到了喂养猫咪的快乐，他喂一口，顾岁宁就乖乖吃一口，有时候喂的慢了，顾岁宁还会着急的凑过来。
果然，没有人能够逃得过真香定律！
吃过晚饭后，时间也不早了，大家都回家休息去了。
屋内一下安静下来，小苹果如同往常一样蜷缩在沙发上小憩。
顾谨行过去将她抱起来，“顾岁宁？”
小苹果听见这个熟悉的名字，睁开眼，瞧见是顾谨行，又闭上眼睛了。
这爱搭不理的模样，像极了做猫时。
顾谨行嘴角漾开几分笑意来，一个下午的时间就已经开始熟悉名字了，难怪温姝刚才吃饭都打哈欠，昏昏欲睡的 。
原来都是累的。
顾谨行，“等会儿洗个澡，就睡觉了。”
小苹果听见洗澡两个字，立刻挣扎的要下去。
做人不如做猫灵活，顾谨行给她放下来了，小苹果刚学会走路，不但跑不了，还走不快。
顾谨行怕她下一秒钟就四肢爬行了，便紧紧的牵着她的手。
小苹果慢慢吞吞的由他牵着走了几步，要上楼梯的时候就不会走了。
顾谨行给她示范上楼梯的动作，“岁宁，像我这样，腿要用点力。”
顾岁宁，“不。”
她说话有些黏糊，不清晰，语速很慢。
一些基本、简短的表达，也是温姝下午花了不少时间教会她的。
小苹果现在很烦，很想蹬腿挠人。
做猫的时候她多灵活，现在无端端变大只了，不光失去了原本的敏捷和速度，攻击力也弱了。
做动物的，怎么能失去尖牙和利爪！
顾谨行见她要闹脾气了，也没逼着她练习，重新抱着她上楼。
他昨晚想了很久，本打算今天搬来一楼住，让小苹果适应一下的。
现在他打消了这个念头，不强硬些不行，小苹果根本不会听他的。
每只猫咪的性格不一样，姝姝是乖巧懂事，性格稍微软绵一些的，小苹果作为猫中霸王，性格本来就比较霸道嚣张，目中无人的。
所以，他要重新摸索和小苹果的相处之道。
回到房间后，顾谨行直接抱着顾岁宁去了卫生间。
顾岁宁做猫时，也是在卫生间洗澡的。
小猫洗澡不用很频繁，现在距离她上一次洗澡的时间，才一个月左右。
小苹果一向有主见，现在自然是不愿意洗的。
“我…不……”
顾岁宁有点着急，说出来了的话也是黏糊糊的。
顾谨行将她放到浴缸里面，手撑在她身旁两侧，防止她爬出来。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顾岁宁重复了一遍，这次说的比较顺畅了，但还是不清晰。
顾谨行，“慢慢说，你想和我说什么？”
顾岁宁没想到铲屎官这么笨，望着顾谨行的眼神都有些嫌弃了。
她又慢慢的说了一遍，这次说的很清晰，咬着字说出来的。
顾谨行顺着她的话问道，“我不什么？你不想洗澡，是吗？”
“嗯……”顾岁宁欣慰的看了他一眼，“对。”
顾谨行看她眼神，没绷住笑了。
顾谨行，“那你重复一遍好不好？完整的重复一遍，那今天就不给你洗澡。”
顾岁宁为了说清楚，说话很慢很慢，“我不，想，洗澡。”
“好，“顾谨行说到做到，把她从浴缸里抱出来，拿了个小板凳让她坐着，“不要乱动。”
说完，便不再拘着她，起身往浴缸里放水。
不洗澡，但还是要擦一擦身体。
放水的时候，顾谨行听见身后的传来的小动静，没在意。
卫生间的门他锁了，以小苹果现在的学习进度，靠自己是没法打开的。
水快放好的时候，浴室里忽然变得热闹起来，各种瓶瓶罐罐砸地上的声音尤为刺耳。
顾谨行心里一跳，立刻回头。
顾岁宁规规矩矩的站着，歪头无辜的看着他，脚边一片狼藉，还有被打碎的玻璃瓶子，玻璃碎片溅的到处都是。
好在这些瓶瓶罐罐是矮的那一批，高的那一批小苹果碰不到。
顾谨行看她那副扮乖的模样，什么火气都没了，走过去仔细检查了一下她身上有没有被玻璃渣子的碎屑溅到。
“这些东西不是玩具，不可以随便乱碰。”
顾岁宁刚闯了祸，现在要多乖巧有多乖巧，一声不吭的听着。
顾谨行牵着她往浴缸旁边走，打湿毛巾给她擦身体。
顾岁宁刚坐下，看他拿毛巾又腾的一下站起来，盯着他。
生气的时候，速度都快了许多。
顾谨行好笑道，“不洗，就擦一下。”
顾岁宁撇过头，“不！”
“不沾水，”顾谨行朝她伸手，“过来。”
顾岁宁转身就要走，路过顾谨行身旁的时候被拉住。
“调皮鬼，”顾谨行将她摁腿上，“听话。”
顾岁宁越想越气，伸手挠他的脸。
顾谨行猝不及防被挠了一下，迅速将她制住。
躲闪及时，没被挠出血，只是留了几条红痕，没过一会儿就微微肿起来了。
顾谨行倒是不在意，只是小苹果捣乱折腾起来实在难搞。
小苹果扑腾半天，还是被制住了。
结果温热的毛巾刚擦上去时，她又觉得舒服，也不挣扎着要走了，趴在顾谨行肩膀上眯着眼睛昏昏欲睡。
难搞的时候真的难搞，调皮的时候也是真的调皮。
打不得骂不得，叫人又爱又恨的。
小苹果现在还不能很好的适应身体，总爱睡觉，今天活跃了一下午加一晚上，这会儿眯着眯着就睡着了。
她现在还不能自如切换猫咪和人形，所以一直都维持着人形。
顾谨行对此是有些庆幸的，若是能自如切换，小苹果绝对不乐意变成人形。
威逼利诱都不见得有效果。
小苹果在睡梦中时，顾谨行已经做好了几个方案，专门为她定制的。
这天之后，大家就开始轮流给小苹果上课了。
一天的课程安排的满满当当的。
萧野负责带她玩，温姝和裴屿负责教学，顾谨行负责预习和温习工作。
小苹果在裴屿面前不敢乱折腾，但要顾谨行或者温姝在她才愿意听，要是两人都不在，她就要走。
对比起来，温姝这边就轻松很多，小苹果无论是猫咪的时候还是人形的时候，都宠着她。
而且猫咪之间有自己的语言，更亲切。
小苹果就这么被迫上了三个多月的课，一些基本的对话和知识都已经明白了。
小动物变成人时，本来就和小婴儿一样是张白纸，只是比起小婴儿多了自身血脉带来的习惯和思维而已。
三个月后的某一天，在睡梦中，小苹果又变回了猫咪的形态。
顾谨行晚上感觉胸口的位置沉甸甸的压的喘不上气来时，才发现她变回了猫咪。
然后一晚上没能睡着。
这下变回猫咪了，恐怕不愿意再变回人形了。
一旦时间长了，这三个月的课就是白上了。
他思来想去的，心里复杂的实在睡不着，便在床边看着小苹果坐了一夜。
天色微亮的时候，他又亲眼见到小苹果从猫咪变成人形，心里才蓦地松了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