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黎想每个人可凭自己的努力得到应有的气运。
但剧情的力量不容小觑。
她三百年前那样折腾,还是没改变书中她的结局。
书中孟安黎在六界作死了一圈,成为人人喊打的恶魔时,也是正好三百年后。
如今,她还是人人喊打的恶魔。
而孟诗绾也是人人敬仰的瑞羽娘娘。
可那又如何?
孟诗绾的瑞羽娘娘只是被天帝堆砌起来的,都是虚假的繁荣。
只要她细心谋划,总能戳破。
她要改变命运,她要打破桎梏。
在徐云华的村子,她见识到了凡人可以很大程度的影响仙人。
接收到孟诗绾这些信息后,她也就想试试,凡人对孟诗绾有没有影响。
如今看来,也是会被影响的。
女主并不是坚不可摧的。
如今,不就被凡人的厌恶所影响?
讨厌她的人越多,她就越受影响。
有弱点就好。
孟安黎冷眼看着痛苦的孟诗绾。
她想,实时看着他们的天帝并没有阻止,也没有呵斥她。
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孟诗绾直到后半夜才停下来,她运功打坐,可直到天亮上,头顶还有隐隐散不去的黑雾。
她神色憔悴,眼底的光也淡了些。
但还是戴好珠钗,好生打扮了下,才去找韶光。
韶光正在吃早饭,同样是面色很不好。
孟诗绾委委屈屈的喊,“韶光哥哥~真的不是我,我即便十分讨厌楚绪,可我是仙人,我随便杀凡人是会受到惩罚的。
我没有杀,是孟安黎做的,她借我的手杀了楚绪。”
韶光脸色顿时更难看了。
他死死的盯着后进来的孟安黎。
孟安黎飘到他身边问,“怎么一脸菜色?是欲求不满?”
“孟安黎,”韶光咬牙切齿的喊,“你杀了无辜的人,怎么能毫无反悔之意?”
“我是恶魔哦,再说,孟诗绾说是我杀的,那就是我杀的?要不要我叫阎王过来评评理?”
“你!”
孟诗绾眼泪涟涟,“谁都知道阎王是你的人。”
“行,既然这样的话,”孟安黎戏谑韶光,“那今日行程改一改?先去烟花柳巷,我亲自个给你挑个美人,然后禁锢住瑞羽娘娘,不让她坏你好事,行了吧?”
“孟安黎,你在羞辱谁?”韶光恼的眼睛都红了。
“你啊,不明显吗?”
“噗~咳咳咳......”韶光被噎住,剧烈的咳嗽起来。
孟诗绾赶忙给他顺气。
孟安黎撇嘴,“能吃就吃,不能吃就走,别浪费粮食,今日行程很满的。”
“咳咳咳.......”韶光又咳嗽起来。
“恐怕此时还走不了。”孟良邈走进来,“我们的马车被砸烂了,我须得再去买一辆,然后我们从后门走,外面还围了很多楚绪姑娘的爱慕者,要找你们要个说法。”
“快去安排吧,”孟诗绾烦躁的说。
孟良邈抿抿唇,转身退出去。
他们买了一辆极其低调的马车,从后门走。
一路上,都能看到不少群情激奋的人。
“我们可不管什么瑞羽娘娘,杀了楚绪姑娘,就是罪不可恕。”
“神仙就能随便杀人么?”
“凭什么啊?我出海几个月才能见一次楚绪姑娘,就这点念头了,他们还要给我剥夺。”
有句话叫山高皇帝远。
这里处于边境地带,都是靠自己吃饭,对皇帝,对神仙,没太多的敬畏。
孟诗绾在马车里捂着头痛呼,却也不敢大声。
好不容易出了城。
城外聚集的人更多了。
男人们在悼念楚绪。
女人们则是来看笑话。
也有些姑娘面色哀戚。
来往的船只上岸,又有不少新来的人问是怎么回事。
孟安黎他们的马车即将走到楚绪的埋尸处时,就被人潮堵住,有些走不动了。
“阿弥陀佛,施主,请让一让。”
一个和尚从他们马车旁经过。
孟安黎望过去,他眉间隐含金光。
看来,这个不是普通的和尚。
“有大师来, 让大师来渡楚绪姑娘吧!”
“楚绪姑娘也是可怜。”
“可怜?在大街上勾引别人男人的时候,怎么不说可怜?”
“就是,我早就想这样做了,只是奈何没实力。”
“要我说,瑞羽娘娘做的对极了。”
“我以前不拜瑞羽娘娘的,以后要拜了。”
那和尚在众人的议论纷纷中,走到楚绪的埋葬处,这才回头对着众人道。
“阿弥陀佛,这楚绪姑娘并非你们看到的那般,她是菩萨的化身。”
“什么?”众人惊呼。
“这不可能吧?她怎么会是菩萨?”
“菩萨怎会做这样的事情?”
“你这和尚,胡乱的污蔑菩萨,要遭天谴的。”
“阿弥陀佛,并非贫僧污蔑,事实就是这般,她是锁骨菩萨,你们可以扒开她的坟墓看一眼,她的骨头,像是锁链一般,环环相扣。”
“她昨日刚死,今日怎么会成为骨头?”
“是真是假,你们扒开看看不就知道了?”有个妇人喊着。
“荒唐,入土为安,怎么还能扒开她的坟?”
和尚道,“扒开她的坟,是在渡她,你们扒开看看,若她不是,我会为她超度,让她来世投得幸福人家,并且我,任由你们处置。”
看那和尚说的笃定,几个人下手去挖,掀开那被褥看,里面果真是一具骨头,且那骨头像是铁链般环环相扣。
更奇怪的是,被褥上没有一丝血迹。
不待他们再看清,那锁骨缓缓升起,化作一道金光,迅速长出血肉。
还是楚绪姑娘的容貌,只是宝相庄严,让人不敢升起一丝涟漪之心,只余尊崇。
“菩萨!”
众人不自觉的跪下。
楚绪浅笑,“都起来吧。”
和尚在一旁朝楚绪颔首,“恭迎锁骨菩萨归位。”
“还要多谢你。”楚绪笑着。
她又看向众人,“我知道你们还有疑惑,为何我要做个风尘女子?
可人世间,最难灭的是情欲,因为情欲,有些人去养外室,有些人去狎妓,更有甚者,不顾女子的意愿,强行与其发生关系。
我在做一个测验,我想以我之身渡人。
被我渡过的人,是否再无淫邪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