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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世凌沉默少许,眼神一厉,终究下定了决心。

“动手!”

随着苏世凌的一声令下,几个化海境修士再不留手,纷纷使出自己的杀招,祭出自己宝器,发出一道道绝强的攻击杀向邵文辉,全然没有顾及在场的一众修为低下的衙役们。

在他们眼里,这群衙役与蝼蚁并无两样,不过是用来打头阵送死的炮灰罢了。如今既然没用了,那就安心去死吧。至于抚恤金什么的,对于家大业大的苏家来说,不过只是九牛一毛罢了。

而且,这么多人惨死在这里,更能显得女鬼的凶悍,这样才可以更好地凸显出他们的不容易和为之付出的莫大代价与努力,更便于他们攫取民心。

见苏家的一众化海境的修士竟然全然不顾底下人的性命,邵文辉清明的眸子里掀起一抹震怒,但旋即又归于平静,操纵起金甲神兵虚影挡下他们的如雨点般的攻势。

说到底,自己才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之一,又有什么资格对他们的行为发出指责呢。不过,当初自己怯懦退缩过一次,换取的却是惨痛的教训和悲凉的结局。

如今既然自己有几把子力气和能力可以去做自己心中一直想要做的事情,那便没有什么好犹豫的。曾经的那个翩翩公子,早就死在了过去。现在的他,只是个普通的教书先生,是个追求心意通达的老头子罢了。

“金甲神兵,御!”

邵文辉张口说着,一个个金色大字从其口中飞出,如蝴蝶一样扑入金甲神兵之中,化作点点金光。

刚刚还被动承受着攻击,一直没有还手的金甲神兵气势陡然一变,周围升腾起金红色的光晕,无形的压力落下,竟然是在周围修为低下的衙役们直接碾压在了地上,许多人的骨骼甚至直接错位,七窍流血而出,惨状不一而足。

而金甲神兵可没有同情怜悯之意,举起燃起金红色火焰的圆盾,猛然一挥,竟然是直接将一系列攻击尽数反弹了回去,落在人群之中。

血肉横飞,断肢遍地,流血漂橹,惨烈至极。

而造成这一切的,都是他们自己人毫不留情发出的攻击。

邵文辉眸中隐隐有痛苦之色闪烁,但当他将目光落在了季源二人,准确地来说,是落在付小琴身上的时候,那抹迟疑最终化为了坚定。

“金甲神兵,阵斩!”

金甲神兵周身金光大盛,无比的耀眼辉煌,提起手中的长枪,势如奔雷,摧枯拉朽,枪出如龙,又陡然攻势一变,自上而下,斜劈斩落而下,瞬间将两位冲在最前面的苏家化海境修士给劈成了两截,横死当场!

“邵老头,莫非真的本府是吃素的!”

苏世凌再也坐不住了。他本以为破碎了王座的邵文辉不过是虚有其表,强装凶悍而已。所以才在一旁观察,没有在第一时间出手。

哪成想,这邵老头的金甲神兵之术却是真的,竟然一下子就斩了自家两位化海境修士。

要知道,虽然他苏家强大,但化海境修士统共也就那么几位。每一位都是他花费了巨大的代价,许诺的不少好处,才获得了他们暂时的效忠的。也正是因为有着数位化海境修士坐镇苏家,他苏家不仅仅在乌有镇,便是在子虚城也是有着不小影响力的。

但今夜,竟然就这么水灵灵地损失了两员大将,这如何不令苏世凌暴怒,如何不令他痛心!?

“琉璃剑指!”

见金甲神兵攻势不停,长枪戳向自家另外几个化海境修士,苏世凌食指与中指并拢化剑,斜划而出。

一道如琉璃般晶莹剔透,干净澄澈的琉璃长剑虚影形成,与金甲神兵的长枪相接,发出巨大的波动。光是泄露而出的气息,就足以杀死在周边的衙役们了。

可能他们到死都没有想到,今夜竟然不是死在那凶神恶煞,威名赫赫的女鬼手上,而是憋屈地死在了自家主子的手上。

“不!”

田岩看着自己手下被散露出来的剑气绞杀成碎块,眼睛爆红,发出歇斯底里地吼叫声。明明在今夜执行任务之前,他们还约好了等捉拿到女鬼之后,就用发下来的巨额赏金去喝酒吃肉,尝尝镇上那樊哙楼上的美食。

哪曾想,他们竟然就这么死在了自己眼前,死无全尸,死在了自家人的手上,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田岩的话音还没完全传出来,他整个人就被强大的余波彻底掀飞了出去,远远摔落在一旁,没了动静,生死不知。

季源眼神冷漠地看着这一切,心中毫无波澜。比之更惨烈,更令人绝望的人魔厮杀战场他都经历过,眼前这打斗在他眼里,无异于小打小闹了。

在这个实力为尊的世界里,每日都有不计其数的凡人因为修士之间的斗法而受到波及,无辜横死而去,同时也在不停地滋生各种仇怨。横死者的后人拼命地在苦海争渡,修炼,希望为亲者报仇。

然后在不知不觉之间,最终变成了自己曾经所厌恶的人。一举一动,抬手之间,便亡去无数平凡人家的性命。而内心居然还认为是理所当然的。

这个轮回每年每月每天,每时每刻每分都在不停的上演,亘古不息。

唯有实力,唯有绝强的实力,才能跳出任人宰割的牢笼,成为执棋者,掌控自己的命运。然后惊愕地发现,自己不过是从一个牢笼跳到了另一个牢笼,从一个渺小的棋子,变成了稍微大了一点的棋子罢了。

这个世界很残酷,这个世界竞争很惨烈。有天赋者,也许能修炼神速;有气运者,也许能够平步青云;有背景者,也许大道通畅。而弱者,无天赋,没背景者,只能在尘埃里拼命地争渡,挣扎,挤破头脑,然后成为上位者脚边的仆役,猫狗罢了。

季源曾经也是他们中的一员,现在仍然是他们中的一员。与他们不同的是,他现在已经有了自保之力,面对绝大多数危险,都能游刃有余,再不济也能保全一条性命。而他们没有,所以他们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