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的空荡的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没有灯烛的照耀,透过窗纸的光芒借给黑暗的地方一点明亮。莫名地,此情此景,与宫门里的一幕过分重映。
宫远徵推开门,
暖和的阳光透进房里。悠悠的风拂过,像是要打开那人的心房。不要自封自锁着,将自身浸溺深海中。
撩起窗前的幕纱。将花草摆放在窗口,让其接受温阳晴朗下的新鲜照拂。宫远徵站在窗边,向外展望的时候,
时岁赴壑蛇,
修鳞半已没,去意谁能遮。
。
直到暮色落尽,我才睁开眼睛。经过一番洗漱过后,努力撑起自己的行囊,扶着楼梯栏杆慢慢下楼。
以前也没发现......
停留被绊倒的地方.....
静静地趴在地板上......
这包裹怎么恁沉呐! 不觉自想,
翻身仰卧起坐,结果失败......
继续躺回地上,仰望着饱受岁月痕迹的木板顶,本来想继续躺会儿,
可是......突然......
有一滴水落在了我的颈间,脸颊,眼睛下方,耳边轻轻响起清晰的雨声。我缓缓闭起眼睛,再缓缓睁开时,
就看到自己出现在一座古韵的桥边,看着像是雨季。来来往往的行人皆撑着一把油纸伞。现在的情况便是......
有伞的往家走,没伞就是去客栈歇脚,或者就是随便找个地方躲雨,一边和旁边的人聊天,一边等待雨停。
没有站在原地,而是抓紧找地方躲雨。这里又是哪里?踩着点钻进船篷里,船夫穿着蓑笠应时摇橹,船晃而朝前进,
悠扬和弦的曲乐调响在教坊司。抬头,往两侧寻看。最终将视线停在客楼的亭台楼阁。二楼雅座里,
目光与悠哉坐着的女子对上视线,但在下一秒,是我率先避目移开,
手扶在横木处,细细体想,
先不说模样如何。只论周身气派,都是极为特别的存在。而她的身后,虽然只是站着两名打扮平常的侍女,
但目光端正气息清明,皆呈守护之态,特别是当我投向那位女子的时候,站在左侧的女侍出现一瞬的审视之势,
定不是寻常人。
皇后娘娘?
不知不觉地,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前世,在今生为我浮现出一个最有可能的答案。
才华出众,谋略横溢,德贤俱备,若非身为女子位,定然能慧居宰相的独秀佳才。或许与她有关也说不定。
转身回望,她的身影旁多了另一个人,是一个男子。他带来的人中,有一侍卫顺势而为,接住了从上空飘落而来的丝带。一条帕巾被侍女从腰际取出来,
隔一层,挡住对方的直接触碰。女子接过那条丝带,目光触及表面的文字,不禁被里面的内容吸引,哼笑出声,
房间里的人知趣儿退离。
我从袖子里掏出钱袋,取钱交给船夫,几步就踏进了供人避雨的楼阁。
“婚期那天,”
“你要确保,新娘的安全。”
在临走前,那名男子将一封信交给身侧的侍卫,
而女子嫣然一笑,明显知道,这人是做给自己看的。她站起身,从茶楼的内窗望向楼阁中的一切,
注视一楼里,进来躲雨的姑娘,她正在对着小二点餐食,并就近坐在靠门的位置,看样子是选择隐幕观雨笼。
“告诉芸姑娘......”附在侧耳悄声说道,身边的侍女颔首。我坐着木凳,向外朝望,雨下的景绸真是美好。
事实上,那位女子并非是那位,而是尊贵的皇后娘娘,隐藏在暗处的一位幕僚。
溢着热气的汤面被端着送来,我坐在角落里,稍微一转就能看到窗外雨幕的风景,巴适得很。
隐隐能闻到一股香味,是从路过的女子身上而来。恰似一幅春景图,青翠柳青,花草为伴。游君自赏。
等一碗面条只剩汤水,屋外的雨已经停了。我把残余留下,(额吃面不爱喝汤)
起身准备离开。
然而,被加了佐料的面条,此时的药效终于发作。蒙蒙的隐秘霾雾穿梭不夜天,再次浮现到眼前。我就知道,来到这里是有原因的,毕竟这场戏剧缺少了一个角色。
一个不是最主要,
但是又很必要的人物。
一位新娘。
睁开眼睛,
再次是熟悉的斑驳的木板,默默坐着,朝门口望过去。昏黄的灿阳下,世界被染上别样的辉煌,门被敞开着,
其实现在,还是五月初七。
盖着一层暖被,从这里我能看到外面的景色。斜阳碧草,绿树成荫,池塘与农家。地田里人影成群,慢慢被拉长,
格外的好风光。
思南水镇。
蜚背着竹筐,牵着一个小孩的手,慢慢地朝灵犀山庄的方向赶。昆仑山脚,林林总总的货物,包括药材,果实,农作物,
将要被运往各城中。
思南水镇临倚大荒,灵气浓郁,土壤气候光质优良,盛产也是自然。这里是有别于天都城,但更为富饶的地方。
牵着一只小竹妖,被束起的长发黝黑,蜚带着小孩去找他娘亲。听这只小竹妖说,竹溪就是他的父亲。
据蜚所知,
竹溪与水镇的农家女阿鸢结亲时间才不到三年。真没想到,
他们的孩子都长这么大了。蜚看着小竹妖的个头。若是寻常人家的小孩,年龄得到五岁龄才有此番高度,
人妖混血吗?
其实不然,这只小竹妖是竹溪承接阿鸢的血液之后,自我繁殖而来,
所以长得快了那么一丢丢。严格来说,除却人间俗世以男为父、女为母的常理,竹溪才是小竹妖的娘亲。
唉嘿,不过要饱密哦,阿爹不让我跟别人说。(来自小竹妖满满的倾情解释。)
。
灵犀山庄
青耕躺在摇椅上,悠闲地指挥小山雀干活。在小山雀哼哧哼哧的奋力拖地声音中,樱樱携着一本帐簿,边握本成卷边走进来,就是看起来兴致不高。
她提起桌案的茶壶,对着壶嘴就喝完一整壶。然后倚在青耕身上,像是当她不存在似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我就奇了怪了,这账簿里的钱款怎么就对不上呢?”青耕被樱樱长长的头发丝儿糊脸,整只鸟都被挤在躺椅与樱樱之间,她好不憋屈。只是听到樱樱的话,
她突然心虚地捂住眼睛装睡。
“哈哈哈??(???*),”小山雀毫不留情地开启嘲笑模式,对着青耕的惨样,
要不是自己打赌输了,怎么可能就我一个人在干活儿。然后就注意到樱樱斜睨的眼神时,她突然想起来,
这账簿的锅好像也与自己有点儿关系。小山雀心虚之时猛然捂嘴,然后就装作什么没看见的样子继续擦地板,
唉!~~这地板可真地板啊~~诶嘿嘿。
于是虚假而逃避偷偷地朝门口移动,心里不禁默默求救,“蜚,蜚,蜚,
快回来!快回来!快回来!
樱姐过来查账簿了,我们要完球了!”
。
远在原野的蜚仿佛被突然而来一阵凉风刺透骨髓。他恰时地愣在原地,仿佛遭受了一场刺透耳膜的折磨。捂了捂双颊的红晕,蜚突然觉得,
今日的阳光明媚得过了头。
满满被竹溪拉着一起回家。在离开前,他转身朝站在原地的蜚摆手说再见,
“谢谢你啊,阿月哥哥。”
“再见。”蜚说道。
,
转身离开,他的身影被斜阳拉长,竹筐里放着几捧漂亮的野雏菊,可以拿回去给大家泡水喝。最近大家的心情都有些急躁哦。
“山神不在山林,我们心里没底嘛!”来自小山雀的真情流露,“不需要她做什么。只是想山神大人留在山林里,
因那样总感觉,”
“这里暖暖的,”小山雀摸摸胸口,
“而且很安稳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