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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之一字最为难解,就像她会以为,一直活下去就能等到她想等的人。”

执棋在手,慢慢放入棋盘中的一个位置。对面的人刺客装扮,从棋堆中捡出另色棋子。云为衫

抬眸瞬间,

被绵绵笑意惊得垂下眼眸。

“你与我说这些……”

“这个故事是发生过的,那个人以为他们会再相见,所以召集了一些人,到处寻找能够延长寿命的功法。

……但是他们在此过程中,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大多数人都恨恶了他们。”

“落子无悔,可总有棋差一招的时候。”看着她,将最后一枚棋子转而落在另一个位置,“平局僵持,可再拖延下去。”

“云为衫,”将棋子收拢起来,“人终是人,有情也是当然。”

“只是……人贵自知,初心不忘。”

“对待感情”

“莫惧怕,莫逃避,莫沉溺……”

只有一盏灯光照亮的昏暗房间里,我与她对座,桌上棋盘黑白棋子密布。

将手中的盒子递给她,云为衫打开,是一块白玉雕饰,被黑色条带绑着。

停了一瞬,我温和开口道:“女儿家,打扮漂亮些也是好的。”

女客院落,

我为上官小姐把脉。先前已为陈姑娘施针,刚刚从房间退出来,便见到了碰巧打开门的上官浅。

“姑娘获得玉牌,离金牌只有一步之遥。”我收回手,将白绸缎从她手腕掀起,收入药箱中,“按姑娘的脉象,并未有大伤之处。”

“姑娘是医者,我虽出身医药世家,却也懂得医者不自医的道理。”上官浅打量着对面女子的神情,适时调整话头。

“我在徵宫当职,”发工资的那种。微微笑道:“上官姑娘若有身体不适的地方,尽可来徵宫寻我。”

“那……”上官浅抬眼微微笑,“有姑娘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故作伤感道:“我本以为……经过上次……那些事情,姑娘会不愿与我说话,

我自己一个人,旁人也不断疏远,实在孤单。”

“既已知是个误会,那上官姑娘也是受害者,就莫要再挂怀了。”

将由药材填补制作而成的香袋交给上官浅,“曾听大夫说过上官浅的症状,这是我特意为姑娘调制的香袋,有缓解作用。”

上官浅看着上面的花样,绣得是红樱。

“这绣样倒是不多见。”浅绿底样,嫩红花色。

上官浅记得只在小时候,孤山派还未被灭门,母亲为她绣制的冬衣,常常有一朵红樱花。

那时她的名字还不是养父母为自己取得上官浅,

以前的名字……连她自己都有些忘了。

上官浅微微笑道:“多谢姑娘。”

出了院落,我行走在桥上,向着徵宫走去。扶住药箱,俯身想将掉落下来,正挂在桥缘的帕子捡起来。

可还未蹲下身,却被人及时拦住。我抬眼瞧去,倒是个眼熟的人。

“听侍女说,你刚醒来,便急着去女客院落,”宫远徵看着我,面上流露的神情直白。

怎么不好好爱惜自己身体。

“徵公子,”我微微俯身,耐心解释道:“今日是为陈姑娘施针的日子,应是要来的。”

“你……”今日为何如此生分,不过“……算了。”宫远徵看着她脸上覆着的面纱,忽然觉得有些碍眼,

“你刚从昏迷的状态苏醒,不如就把这面纱摘下来,呼吸也能顺畅些。”

“我想先捡个帕子。”

刚停下的那会儿,帕子被风吹到另一边去了。留着宫远徵站在原地,我带着不算重的药箱向那个方向跑去。

风力变大,吹着面纱向反方向。

恰巧就被接住,带着帕子,将他手中的面纱取过来,一同收好。我抬头眨眨眼睛,歪歪头,

宫远徵,面上忍不住流露一抹微笑,“怎么感觉你的年龄比我还小。”

抿嘴笑,苍白的脸色慢慢有了红晕,看着气色好了不少。“我有些饿了,不知可否”

“放心吧,来之前,我已经吩咐过了。”

话还没说完,便被他脱口而出的一句话打断了。但看着还有一点病弱的样子,

宫远徵回想起来哥哥之前嘱咐的话语,也惊于自己多言。他转过身,背对着阿宥,不再看她。

被宫远徵背对着,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自从醒来,就再没进食的自己实在没有再待下去,与他僵持的欲望。

于是…

“我知道徵公子,出来一定是有要事,那我便不再打扰你了。”

出声道,悄悄观察。面上带笑,故意踩出脚步声,慢慢后退。不出意外,果然看到他气急地转过来,

然后就看到我逗趣他的含笑表情。

“你…”看着宫远徵微微皱眉,脸颊有些鼓鼓的。

“公子可否与我同行,我一人的话实在找不到去徵宫的道路。”抬头瞧着他,抓紧哄道,因也怕他真的生气,毕竟我不太擅长应对……生气的人。

宫远徵将脑袋偏向一边,迈步走来,还为自己补言道,“我才不会与一个病弱之人计较,你明知道”

我专门来找你的。

“我知道…”缓步走于身前,将刚刚石壁中蔓藤生出的小花摘下一朵,收于帕子里。

“这花朵绽放的时节,倒是与别的花不同。”寒冷季节已快要来临,单薄的衣服已不适于外出游乐。

也不知云雀怎么样了。

“临寒不惧,”是个独特的。或许……又可以研究些新药了。

面前的少年容貌秀气,也可称上漂亮一词。此时故作矜持,实则偷偷看向身边的人的样子也颇有可爱。

角公子,又只食素菜白粥。

捧着碗,夹住一棵青菜,就着米饭吃起来。我偷偷抬眼看向他们,随后低下头不再言语。

“阿宥,过几日宫门有缓令,可愿随我出宫门,看看家里人。”

看着被用公筷夹过来的鸡肉,惊喜地抬头。宫远徵默不作声,将筷子放下。

“远徵,”我随着宫尚角的声音,望向宫远徵,便瞧见他有些落寞的神情。

“角公子,”开口道,“我在旧尘山谷常住,虽与她们相处甚笃,但如今

却是没有再相见的必要。”

“你说这话倒是绝情。”宫远徵嗤之,宫尚角将肉食夹到他的碗中,眼神交流之际,宫远徵闭上嘴,

目光移向对面的人。

“角公子既然要出宫门,能否替我将一些东西交给药铺的阿稚姑娘。”

女院里还有陈姑娘,我想等她的虚症彻底稳定后再回家去。

“阿宥姑娘,不知你想送些什么东西。”宫尚角看似随意,

我微微笑,有些羞涩。“是来宫门之前就开始做的几身衣服,到如今才完工。”

即将冬临,我怕她们受寒。

对方不理会,反而使了温柔一击。戳得内心酸怅怅的,不觉不知漫漫长夜已到来。

“这么晚了,怎么还呆在外面。”

角宫,

“哥…”宫远徵坐在台阶,和宫尚角呈一水平线,抬头看向他后,又垂眸看向院中。

“…你是不是觉得…她像泠夫人。”

温柔敦善,仿佛是她的代名词。

宫尚角坐下来,抬头望着夜幕,璀璨星辰,院中寂静无声,只余几盏明亮的灯。

“……或许有相似之处,”

“但人终究是不能相互替代……”

“远徵,清醒一点。”

思念寂静,却又漫长。月光莹澈,洒在人的身上,亦洒在人的心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