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应律薄唇轻启，冷声拒绝道：“不穿，你自己穿去吧！”
“不行，爸爸……要穿的！”沈锦渔拉着他不肯放手，“是亲亲装，你要和小金鱼一起穿的！”
沈应律：“……”
亲亲装是什么鬼？
她想说的是亲子装吧？
得亏沈应律能听得懂她说的话，不然都不知道她想表达什么意思……
能把亲子装叫成是亲亲装……沈应律头一次感受到小孩子没有受到过启蒙的痛苦。
真的太难教了！
沈应律还是不肯穿那件丑恐龙睡衣，气得小家伙站在床上生气，拿背后对着他。
一副“我都生气了你还不来哄我”的模样。
沈应律不用看也都能猜到，这个小家伙肯定又把自己气成河豚了！
那张小脸盘子，圆鼓鼓的。
沈锦渔心里憋着气，气爸爸不和自己穿亲亲装，她都问过小粽子了，穿亲亲装是父母与孩子关系好的表现。
她当然是想和爸爸当天下第一关系好的！
可是爸爸都不穿……他肯定是不喜欢小金鱼，也不爱小金鱼！
沈锦渔这么胡思乱想，一下子又憋不住想哭的冲动了。
但她这次也知道好面子，没有哭出声，只是眼泪水不受控制地流出来。
她的眼睛……呜呜呜，要尿尿了唔！
算算的，难受！
沈锦渔偷偷抹着眼泪，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实际上沈应律一直在背后看着她，但凡她肯转个身。
一开始，沈锦渔还只是偷偷哭，后面估计是越想越伤心了，再也压抑不住哭声。
沈应律被她吵得头都疼了，余光瞥见她哭得那么惨的样子，到底还是没忍住心软。
“行了，别哭了，我去换！”
男人到底还是败在了这个小丫头片子的眼泪下。
听见这话，沈锦渔总算是停止了抽泣声，眼巴巴看着沈应律。
沈应律顶着她的目光，拿上那件丑恐龙睡衣进了浴室。
等他再出来时，他已经把睡衣穿到了身上，小家伙看得眼睛都直了。
“爸爸——”
几分钟前还在哭哭唧唧的小家伙，现在咧开嘴笑着扑过来，一把抱住了他。
她奶声奶气叫着：“爸爸，大大龙，小金鱼……是大龙！”
沈应律：“。”
算了，你开心就好。
沈应律顶着一张臭脸，也不挣扎了，平静地躺到床上玩手机。
但小家伙很会给自己找存在感，凑着个小脑袋就挤过来了。
她趴在了沈应律身上。
沈应律看着她那胖乎乎的小身子贴上来，身子微僵，有点想动又不敢动的感觉。
他真怕自己会一不小心捏伤了她。
但这小家伙全都软乎乎的，身上到处都是肉肉，摸起来的手感简直不要太好。
和一样软糯。
沈应律将人抱起来掂了掂，这只小绿恐龙窝在他怀咯咯笑个不停。
沈应律突然很想给她拍照留念一下。
这个念头刚产生……沈应律又立马掐灭了，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拍什么照片？
不拍，这只小崽子成天就会哭闹，有什么好玩的？
沈应律不想承认，自己有成为女儿奴的隐藏属性。
大绿恐龙拍了拍小绿恐龙，低声哄道：“好了，睡觉。”
沈锦渔舒舒服服地窝在他的宽阔怀抱里，准备睡觉。
但沈锦渔还是有些不习惯的，她翻来覆去都没能入睡……因为没人给她讲睡前故事了。
之前在沈家，奶奶每天晚上都会陪她一起睡，还会给她讲好多好多公主的故事。
小家伙睡到一半，又爬了起来：“爸爸！”
见沈应律没有反应，沈锦渔又伸手在他脸上拍了一巴掌：“爸爸……你憋睡……小金鱼想听故事！”
沈应律：“……”
有时候，他真的想报警把这个小东西抓走！
她真的太能烦人了！
沈应律头疼死了，一把捏住她的小胖爪：“别打了，我给你讲。”
沈锦渔兴冲冲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要听，听公主！”
沈应律：“……”
他从小到大都没有听过什么睡前故事，哪知道什么公主啊？
他又不看那些幼稚的童话故事！
沈应律现在完全是被赶鸭子上架的，讲故事也是硬着头皮瞎编的——
“从前有一位公主，她很喜欢吃东西，她不停地吃啊吃，最后成功把自己给吃撑死了。”
沈应律一顿，又说：“好了，故事讲完了，你该睡觉了。”
沈锦渔听了这个睡前故事，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她真诚发问道：“爸爸，为什么公主会死掉哇？”
“小金鱼……小金鱼不想让她死掉……”她说着说着，小嘴又是一瘪。
沈应律见状，赶紧哄道：“好好好，她没有死，她只是太能吃了，把自己吃成了一个大胖子。”
沈锦渔更加想哭了，“爸爸，公主哪有胖胖的啊？”
以前奶奶给她讲的故事都没有胖胖公主！
“谁说没有？”沈应律意有所指，“你看看你自己，不也是胖胖的吗？”
没想到小家伙对自己的认知还挺清晰的，“可素……可素小金鱼不是公主呀！”
“不，你是公主。”沈应律否定了她的话，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可以哄她的话，“你是爸爸的小公主。”
果然，这话是管用的，小家伙那双大眼睛都亮了起来：“真的吗？”
沈应律肯定道：“真的。”
小家伙兴奋得不行，心里都冒起了甜甜的泡泡，贴在沈应律身上，又对着他的脸亲了大口。
“爸爸，小金鱼……我好喜欢喜欢你的！”
“嗯，我知道，”沈应律一顿，又把话题给强行掰了回来，“那现在可以睡觉了吗？”
沈锦渔重重地点了两下小脑袋，表示可以了。
既然要睡觉，沈应律也不会让沈锦渔一直压在自己身上，别看她现在人还小，但“分量”可不轻。
沈应律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下来，在这里睡觉。”
“嚎～”
沈锦渔心满意足，慢吞吞地从沈应律身上下来，挪到了他旁边睡觉。
沈应律见她躺下了，这才伸手去关床头的灯。
身边一个软团子，这种陪睡服务，虽然会让沈应律不习惯，但也一夜无梦睡到了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