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事检察工作多年,深知一个人的行程记录往往能够反映出很多问题。
像赵承平这样,在如此敏感的时期,却出现长达一个月的行程空白,这很难不让人怀疑。
“难道,他在这段时间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高育良心中暗想。
他放下文件,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陷入了沉思。
片刻之后,他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小刘,帮我查一个人,赵承平,我要他最近一年的所有详细资料,尤其是十月那段时间,一定要查清楚他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越详细越好。”
“是,高检,我马上就去办。”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恭敬的声音。
挂断电话后,高育良的眉头依然没有舒展开来。
他总觉得,赵承平这个人,就像一个迷,让人看不透,摸不准。
而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赵承平,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背后,又隐藏着什么秘密?”高育良喃喃自语道,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
与此同时,侯亮平的办公室里,气氛却显得有些轻松。
“高检怎么说?”田国富放下手中的茶杯,看着侯亮平问道。
“高检说,他会亲自调查赵承平的背景。”侯亮平说道,“让我们这边继续盯着他,看看他最近有什么异常举动。”
“那就好。”田国富点点头,“有高检出马,我相信很快就能查清楚赵承平的底细。”
“我也是这么想的。”侯亮平说道,“不过,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还是要密切关注赵承平的一举一动,一旦发现什么问题,立刻向高检汇报。”
“嗯,你说得对。”田国富赞同地点了点头,“小心驶得万年船,我们决不能给赵承平任何可乘之机。”
“对了,赵承平最近有什么动静吗?”田国富问道。
“我安排人盯着他呢,他最近一直在忙着‘幽影’守护基金的事情,没什么异常举动。”侯亮平说道。
“‘幽影’守护基金?”田国富微微皱眉,“这个基金是怎么回事?”
“就是赵承平之前说的那个,用来帮助那些因为大龙涂料集团而受害的家庭的基金。”侯亮平解释道。
“哦,我想起来了。”田国富点点头,“这个赵承平,还真是会收买人心啊。”
“谁说不是呢。”侯亮平冷笑一声,“他这是想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救世主的形象,以此来掩盖他背后的罪恶。”
“哼,他以为这样就能逃脱法律的制裁吗?”田国富冷哼一声,“我们绝不会让他得逞的!”
“没错!”侯亮平眼中闪过一丝坚定的光芒,“我们一定会将赵承平绳之以法,还那些受害者一个公道!”
“流水账?”赵承平放下手中的文件,眉头微微一挑。
“是的,赵总。”站在他面前的是他的私人助理,一个精明干练的年轻女人,“我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把您十月份的所有消费记录都调出来了。”
赵承平接过助理递来的一份文件,翻看起来。
这份文件并不厚,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各种消费明细,从几块钱的早餐到几万块的酒店住宿费,事无巨细,一应俱全。
赵承平的视线快速扫过这些数字,脑海中却浮现出十月那段时间的点点滴滴。
那段时间,他几乎每天都把自己关在实验室里,废寝忘食地进行着“幽影”涂料的研发工作。
为了赶进度,他经常通宵达旦地工作,累了就睡在实验室的沙发上,饿了就叫外卖,甚至连换洗的衣服都是助理帮忙送到实验室的。
那段时间,他几乎与世隔绝,除了助理和几个核心技术人员之外,他没有见过任何人,也没有去过任何地方。
所以,他的消费记录才会如此简单,如此单调。
“赵总,您看这些记录有什么问题吗?”助理见赵承平一直没有说话,忍不住开口问道。
“没什么问题。”赵承平合上文件,淡淡地说道,“我只是在回忆那段时间的事情。”
“哦。”助理应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
赵承平将文件放到一边,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他知道,高育良之所以会调查他的十月行程,是因为他怀疑自己在那段时间里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但是,赵承平却一点也不担心。
因为他很清楚,自己在那段时间里,除了进行“幽影”涂料的研发工作之外,没有做过任何违法的事情。
而且,他相信,只要自己没有做亏心事,就没有人能够抓住他的把柄。
“你去忙吧,我还有事要处理。”赵承平对助理说道。
“好的,赵总。”助理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赵承平看着助理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
他知道,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
而他,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战的准备。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赵承平放下手中的钢笔,沉声道:“进来。”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几位老板鱼贯而入,脸上都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焦虑。
“赵总,您找我们来有什么事?”一位身材微胖,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老板率先开口问道,他是做化工原料生意的,姓刘,在圈子里以消息灵通着称。
赵承平示意众人坐下,目光扫过一张张熟悉的面孔,这些都是他精心挑选的合作伙伴,在各自的领域都有一定的影响力。
“我今天叫大家来,是想宣布一个决定。”赵承平语气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我打算加大‘幽影’涂料的生产力度。”
此言一出,原本还算平静的会议室顿时像炸开了锅,几位老板纷纷交头接耳,脸上都写满了震惊和担忧。
“赵总,这会不会太冒险了?”刘老板率先打破沉默,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一丝劝诫,“现在‘幽影’涂料的项目还在起步阶段,市场反应还不明朗,贸然加大生产力度,风险太大了。”
“是啊,赵总,刘总说得对。”另一位身材精瘦,戴着一副金丝眼镜的老板也附和道,他是做物流运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