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快乐就好,那我就再做一件让你更快乐的事吧。”薄伊说着,毫不犹豫地再次在他脸颊上蜻蜓点水般亲了一口,伴随清脆的“啵”的一声。
陆子成完全没有料到此举,顿时愣住。视线落在她那娇艳欲滴的嘴唇上,上面还残留着些许湿润痕迹,诱人心动。
喉结滚动,他瞬间揽紧薄伊的纤腰,温柔地将她提起。这一刻,他们的距离变得愈发亲近,彼此的眼神交汇,热烈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薄伊,我想亲吻你。”说着,他低下头,欲吻向她那娇嫩的双唇。
就在两人柔软的唇瓣即将相触的瞬间,一只洁白的手指突然抵在他的唇上,阻拦了他的进一步举动。
她的眼眸如杏仁般弯弯,左颊的酒窝含着甜蜜笑意,“不可以哦。”
“为什么?”他原以为一切皆已准备妥当,她刚刚主动亲了他两次,刚才那种微妙的氛围正是适宜展开亲密之举的时机,例如——接吻。
于是,在欲望战胜理智的驱使下,他急切地问:“薄伊,为什么不可以呢?难道你还没有真正接纳我吗?还是说我做得还不够好?”
薄伊的拒绝让陆子成心中防线略显崩塌,更多的是惶恐不安,“薄伊,告诉我,在你心里,我在哪方面做得还不够好?你说,我立刻改,马上去做。”
“只是薄伊,你别离开我,别拒绝我,行不行?”他恳求着。
然而,薄伊浅笑嫣然,“你瞎想些什么呀,净说些七七八八的。”
“陆子成,我并没有拒绝你,你不必这么紧张。”
“事实上,你对我已经足够好了,无需再去改变什么。现在的你,我很喜欢,也很满意。”
陆子成几乎是本能地回应:“那你刚刚……”
“没错,我是阻止了你。”薄伊打断他的话语,“不过,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担心这一亲下去,我们就控制不住,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
“不只是男人才会有这种难以自持的时候,女人同样会如此,你明白吗?”
“毕竟我们还未结婚,我不希望婚前就发生些什么,万一将来你不再负责任,或是觉得我轻浮,在婚后不再珍视我怎么办?”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自己成为一个随随便便的女人,也不想让你对我有这样的印象。”
“随随便便”这四个字直戳陆子成的心扉。他曾认为怀胎十月的薄伊就是个轻浮之人,以至于对她充满厌恶,用最为恶毒的语言羞辱她。婚后多年,他也始终抱持着同样的偏见。
实际上,那个孩子的父亲正是他,在醉酒之后犯下了错误。然而,薄伊并未责怪他,甚至未曾利用此事挽留他或是逼婚,而是选择了悄然离去,独自承受所有的痛苦。
无法想象,那时风华绝代的薄家大小姐,未婚先孕,成为一名单亲母亲,面临着多少外界的流言蜚语。她又是如何鼓足勇气做出那样的决定,默默离去,并独自生下这个孩子的?
那个时候,她本可以寻求他的帮助,但他却以最恶劣的态度对待她。如今回想起,他不禁懊悔万分,甚至想给自己几个响亮的耳光。
即便到最后不得不娶妻,那也是因为珊珊被逼无奈要偷偷跟随他人远走他乡,她双膝跪地哀求于她,那时她想到了腹中尚未成形的孩子,以及二人之间的那些情感纠葛,这才点头应允。
然而,他又是如何对待她们母子的呢?他甚至已无颜再去回忆那段往事,只怕一触及,内心便会土崩瓦解。
婚后,伊妹不止一次地说,薄年是他的骨肉,是他亲身的儿子,但他连让她把话说完的机会都不给,更别提静下心来听她的解释了。当伊妹手持亲子鉴定书,满怀喜悦找到他时,那份至关重要的鉴定书却被他毫不犹豫地扔进了垃圾箱。
直至薄年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也没有给予他片刻的温情照料。那个纯真善良的孩子最终葬身熊熊烈火,长眠于冰冷的黄土之下。
他如此深深地伤害了这对母子,如今却还有脸想要亲近伊妹,他真是败类!否则怎能做出这般禽兽不如的事?
昔日眼中燃烧的情欲之火早已消退无踪。每当忆起过往种种,仿佛有千万把尖刀刺入胸膛,一次次扎出血窟窿,疼痛令他几乎无法直立,只能尽力弯腰才能稍稍舒缓。
“伊妹……”
他听到自己的嗓音嘶哑而颤抖:“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