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切!师姐,夫人可是知道了,她现在肯定在骂我!”少年揉了揉鼻子,有些心虚的回望一眼家的方向。
心里琢磨着等回去之后夫人生气要抽自己的鞭子,那会儿该怎么狡辩呢。
一行人出来闯荡江湖,恰逢那蓝氏公子和聂氏子弟,一路结伴同行。
方才还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这会儿倒是突然受了凉似的。
李元戈白了他一眼,“骂你的不仅仅只是我娘,还可能是别人,我看说不定就是蓝二公子嫌你烦了。”
目光看向一旁的白衣男子,李元戈心里惋惜不已。
这样好的小白菜,到头来却是要便宜魏婴这个死小子了。
不过自己做人也是有原则的,和母皇大人祖母大人的慷慨大度不一样,李元戈自认有底线。
这俗话说的好啊,兔子不吃窝边草,兄弟姐妹的男人女人也是从来不会动手。
若是当真和母皇的姐妹和老娘姑姑一般,这会儿高低得先把人弄到手尝尝味儿再说。
唉……
这该死的道德高尚!
倒是叫人平白无故错过许多美人。
魏婴还不知道师姐心里已经演完了一场扼腕叹息大戏,这会儿听了她的话,忍不住偷偷瞄一眼那白衣公子。
“蓝二公子,你不会是嫌我烦,在心里偷偷骂我吧?”少年模样似是信以为真,巴巴的贴了上去,非要问个究竟不可的。
白衣公子无语片刻,这才道:“无聊!”
“蓝湛,怎么会无聊呢?我有好多的话要说,你无聊,我陪你说说话吧!”
见二人你追我赶,江澄在心里幸灾乐祸的笑了。
本来这次就是出来历练呢,姐弟几个一起也有个伴儿。
魏婴这个死小子,就非要跟着人家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撺掇着阿姐一路跟着这个蓝二公子。
这会儿倒是被人家嫌弃了个彻底。
好极了!
一行人打打闹闹,那白衣公子被姐弟三人一路叽叽喳喳的烦得都快要自闭了。
奈何三人都不是那等说两句没有回应就会走的,可苦了不爱说话的白衣公子。
虞紫鸢从上次出门之后就一直窝在长乐宗,如今这个世界的顶级战力温若寒不断的挑衅仙门百家。
感受到众人的无力反抗只能被动承受,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长乐宗来人。
没想到来的第一个不是别人,正是那聂氏宗主。
“虞宗主,许久不见。”
来背上人一把大刀,眉眼之间很几分戾气,正是那清河聂氏宗主,聂明玦。
虞紫鸢微微颔首,“原来是聂宗主,当真稀客。”
一旁的孟瑶恭敬的行了一礼,跟在聂明玦背后亦步亦趋。
二人显然是有事上门,虞紫鸢微微动了动手指,示意备茶。
这次对方上门来,想必也是为了歧山温氏的事,毕竟这歧山温氏霸道欺压仙门百家视百姓为刍狗不是一日两日了。
今日上门,想来是要寻一个盟友。
只是……凭什么要帮他呢?
“虞宗主,你这长乐宗新收的弟子倒是有虞宗主几分真传,长乐宗欣欣向荣,当真叫人艳羡啊。”
“聂宗主谬赞了,他们不过是些初出茅庐的黄口小儿罢了,还需些时日方才能长成,倒是清河聂氏人才济济,聂宗主也算不堕了父辈威名。”
男人难得的拐弯抹角,没想到对方却是说起了父辈的荣耀威名,一时间也是哑然失笑。
“虞宗主,咱们都不是那等喜欢绕弯子的人,晚辈这次上门,乃是为了一事最最要紧……”
“何事?”
女人声音不曾有什么情绪起伏,始终是淡淡的,叫聂明玦有些忍不住蹙眉。
想到自己的来意,还是轻轻的牵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来,友好的笑了一下。
不过转瞬即逝。
正事要紧,聂明玦也不拐弯抹角了,放下茶盏,微微拱了拱手,对那女子道:
“那歧山温氏仗着温若寒狐假虎威霸道跋扈,屡屡为祸人间,欺压仙门百家,此等祸害,对于我等身怀正义之人而言实在看不惯,这歧山温氏坏事做尽,自然是人人得而诛之的。”
“聂某此番上门乃是为了请虞宗主,为仙门百家计,加入讨温之列,一起除了这恶首,也好还这人间朗朗乾坤!”
这一番话,听着倒是热血沸腾。
不过……
虞紫鸢有些古怪的看向对方,扯大旗谁都会,只是这人选……
自己去了,其他人又去干什么?
“呵!聂宗主,这话倒是说得好听,这世道如此,自古以来就是实力为尊,什么争端欺压说到底不过成王败寇罢了,讨伐温氏,与我长乐宗何干?”
“虞宗主!”嫉恶如仇的聂明玦有些急了。
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像是在说,都是正道人士,你怎么可以这般?
维护正义,还这人间一片清明,叫仙门百家不必再受欺压,不好吗?
虞紫鸢有些刻薄的笑了,“哼!世间人本就是弱肉强食,你们技不如人被那岐山温氏踩在脚底下,合该好好修炼才是。如今倒是想起来拉我入伙,你就不怕这去了歧山温氏,又来了个眉山虞氏,云梦江氏?”
打的是替天行道的幌子,实际就是不想被人踩在脚下罢了。
温氏跋扈为祸人间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偏偏这会儿受不了了?
正巧是温氏给仙门百家颜色看的时候,那可真是太巧了。
也太正义了。
虞紫鸢一番话说得丝毫不留情面,聂明玦当然知道她是在讥讽自己。
可如今虞紫鸢自己实力大增,说话确实比自己硬气,又能拿她如何?
聂明玦气得脸都红了,还是狠狠地压下心中的不满,“虞宗主说笑了,这天下谁人不知,虞宗主夫妇乃是正道名士,如何会同那歧山温氏等同呢?”
梦瑶怔怔的立在一旁,显然是对虞紫鸢的一番话话惊诧不已。
没了歧山温氏,还有眉山虞氏云梦江氏?
那为何不能是清河聂氏,不能是……孟氏……
聂明玦当然知道,虞紫鸢只是讥讽自己几句,她的一双儿女都在外面,还同自己的弟弟交好,行事做派还算清正,那江公子为人也算是彬彬有礼,都是一副正派人的模样。
显然不会是她嘴里说的那般,如歧山温氏一样跋扈专横。
另一边的江澄此刻只顾着跟在姐姐师兄屁股后头发牢骚,还不知道,自己鼻孔朝天的犟种模样,如今已然成了旁人眼里彬彬有礼的世家公子做派。
若是知道,当是习以为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