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东杰,“那也是卢孝通的徒弟!算了,这些不能跟你说,你肯定知道卢孝通这一世,一直被人打压就行了。”
沈青宣,“就这?”
焦东杰呵呵笑笑,“你猜一下,我现在在哪?“
沈青宣,“我哪知道,你还没说清楚呢,能不能不卖关子!”
焦东杰声音突然变冷,“我要离开清远了,这辈子,我要是不能以刀证道,我永远不会踏入清远地界!”
沈青宣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到焦东杰话里的寒意,“你,你,你怎么了?”
焦东杰又笑起来,“你妈和祁雨松怀疑我什么?明宿观也是我祖宗建立起来的,我会对明宿观能做什么?我会见不得它变好?可是明宿观全是一群伪君子,一群烂好人!盯着小事往死整人,却对大奸大恶,屁都不放一个,还要粪坑里找亮点赞美,恶心不?明宿观祁雨松现在死了,没了他的明宿观,不照样是明宿观?!”
沈青宣,“你,你还是直接说重点吧。”
祁雨松是有些贪权贪财,但明宿观在九原的威名,也离不开祁雨松这个刺头。
人死了,她不想评价祁雨松,也不想反驳焦东杰。
焦东杰还是在笑,“听了不舒服?呵呵......马彩彩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她什么都懂,但她什么都不敢做,也不想改变什么,我怎么看不懂?明宿观少了她,少了祁雨松,由山里那些师弟师妹掌控,会更好......”
沈青宣,“够了!你要是不想说就算了,我也不想听了!”
焦东杰不笑了,“你告诉我,我在明宿观做什么了?提防我什么?”
沈青宣,“你既不跟着祁雨松,也不跟着我妈,两面三刀,而且隐藏实力!”
焦东杰呵呵又笑,“什么狗屁逻辑!我又不是一条狗,没个主人就要饿死?退一步说,是我不选边?我选谁,谁让弄死我,我脑残啊,给他们卖命?”
沈青宣,“你能不能别笑?真的很讨厌!你不选边,你可以离开明宿观啊,谁拦着你了?”
焦东杰不笑了,
“我谢谢你的帮忙,所以不想对你爆粗口!卢孝通亲儿子都死的剩下一个残废了,他教导过的刀狂和刀魔,一个死,一个疯!祁雨松把自己亲外甥都杀了撇清跟卢孝通的关系,我隐匿实力做什么?我敢给谁卖命?你妈还是祁雨松,是真的让人卖命,你自己说说,这五年多,大阴山跟我一起出来的人,活下来了有几个?”
沈青宣眯眼,“我想听你跟德尔汗的事!”
焦东杰说对了一半,或者说皮毛。
焦东杰太把自己当回事,要是她妈和祁雨松真的要弄死焦东杰,焦东杰早就死了!
至于死的那些人,那是为了明宿观整体利益牺牲的,明宿观并没有亏待他们家人。
焦东杰,“真没啥可说的,丁伯离被人追杀,把一件魂甲交给我保管,结果魂甲被那只喜鹊给抢走了,我赖在明宿观,就是在找机会拿回魂甲。”
沈青宣,“那你现在拿到了?”
焦东杰淡淡说道,
“祁雨松死后,我就一直在宁绪,并没有回九原。来德尔汗之前,先去了明宿观,以景辰阁威胁那只喜鹊,它才把魂甲还我,我去德尔汗,把魂甲送了,当然就离开了。”
沈青宣,“交给谁了?”
焦东杰,“不是交给谁,丁伯离教我一套步伐,我在富林城内,按着步伐走完,魂甲就消失了。”
沈青宣,“就这?”
焦东杰,“是啊,就是这,我没兴趣知道丁伯离在德尔汗谋什么,他自己都被人弄成那副样子,我还没活够呢。”
顿一下,焦东杰又说道,“把大师兄电话号码给我,我跟他也告个别。”
沈青宣取出手机又收起来,“有什么话,我替你转达!”
焦东杰,“也没什么,我要离开清远,但我不知道去哪,想听听大师兄的高见!既然你给我他的联系方式,那就算了。你没什么问的了吧?我要消失一段时间。”
沈青宣脱口而出,“焦素贤跟你究竟什么关系?”
焦东杰,“没啥关系,我家族谱里没有她!她肯定是丁伯离送明宿观内保护我的。那么菜,还那么自信,呵呵......我帮她,比她帮我更多,谁也不欠谁!”
沈青宣想了想,“你跟安休甫真的一笑泯恩仇了?”
焦东杰,“人性的善恶,不能靠着自律,而是需要有以暴制暴的能力才能谈善恶,我明白为什么有人放下屠刀可以成佛了!多数人连屠刀都举不起,从何谈回头?”
沈青宣撇嘴,“高谈阔论,有个屁用!离开清远,就别回来了,你走了,清远少一个祸害。”
焦东杰愣一会儿,声音再次变的冷厉,“祁雨松算什么?那李锋又算什么?你只敢盯着我一个替他们擦屁股的小角色,他们作恶时候,你装瞎?”
沈青宣没有回答焦东杰的话,把电话挂了。
这个电话把脆弱的友谊又断了。
焦东杰这个人不能深交,这个人很长时间,都被她鄙视;收徒大典上,这人突然爆发全部实力,让她开始畏惧这个人;来了德尔汗,她稀里糊涂给这个人打了电话,之后这人虽然满口脏话,但发现并不是心机险恶之辈;而这一通电话,又让她反感焦东杰。
焦东杰在明宿观的地位太低了,没啥格局和高度!
所以他们两个很难有共同语言。
或者说鸡同鸭讲!焦东杰什么地位?在明宿观什么身份?影响力能跟祁雨松比?能跟李锋比?
不在一个段位,连比烂的资格都不够。
对她打电话,指名道姓直呼她妈名字,足以说明这家伙之前真的有杀她妈的动机。
明宿观能置身整个九原道门之外,关起门来内斗吗?
明宿观二十多年前就内斗过,唯一的一个三纹符师,就死在那次内斗当中,她爷爷那一代人,全部匆匆转世重修,明宿观也沦为一个中等门派........
这一通电话,基本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盯着手机琢磨是不是该给安休甫打个电话。
也是她走神的瞬间,突然一大片黑色的雪水劈头盖脸浇在身上。
沈青宣深呼吸,再深呼吸,该死的道籍!该死的道籍啊!
凡人很容易忽略修道者的存在,即使修道者不隐匿身形街上斗法,也很难引起普通人的注意。
(安休甫刚入两仪阁时候,身上有阴籍,也出现这种困惑,经常感觉自己被这个世界抛弃和无视。)
本来该给安休甫打电话,这一片脏雪浇在身上,把打电话的计划搁置了。
回到宾馆洗了澡,披上浴巾出来,光着身体出来朝着床上一躺。
陡然感觉四周一片漆黑,她背朝一个深渊坠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