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是被世子爷发现,就算是被娘娘发现了,那也是得落个挫骨扬灰的下场啊!”
容儿的声音带着哭腔,她的身体如风中落叶般颤抖得更加厉害,双手紧紧地揪着衣角。
她抬起头,眼眶泛红,眼巴巴地望着世子爷,眼神中充满了祈求,希望他能相信自己。
悦儿听后,装作不解地挑了挑眉,说道:“唉,也就说呢!到底是为什么呢?”
她歪着头,眼睛眨了眨,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可那语气中却透着一丝阴阳怪气。
突然她猛地锤了下手,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道:“哦!我想到了,定是容儿姐姐觉得我来了,自己便有了危机感,这才想出这等缺德之事,到时候正好污蔑我没能伺候好娘娘,让你替了我的位置,对吗姐姐?”
悦儿看着容儿,脸上的嘲讽之意更浓,眼神中充满了挑衅,双手抱在胸前,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
容儿下意识地快速看了箭翎世子一眼,连忙摆手辩解道:“原以为我待你不薄,想你入府的第一顿饭,便是我精心安排你的,可你不感激涕零便罢了,竟还这般污蔑我。”
她的眉头紧皱,眼神中闪过一丝委屈和焦急。
“世子爷,这悦儿姑娘的话是越来越不着边际了,我本就是这府里的大丫鬟,何必做这等有损声誉的事?”
容儿一脸诚恳地看向世子爷,眼中泪光闪烁,似乎在努力证明自己的清白。
“悦儿姑娘以为,伺候娘娘便是天下第一好的差事,可在我看来,能伺候好世子爷,便已经足够了。”
“我自知福薄,伺候不好金贵的娘娘,悦儿姑娘一来,分担了这差事,我该开心才是,怎会有僭越的想法在里头?”
容儿说着,用帕子轻轻擦了擦眼角的泪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和伤感。
悦儿看着容儿用帕子擦着眼泪,连忙冷哼一声,讥讽道:“这容儿姐姐的一张嘴啊,可真是巧舌如簧,动人心弦呢,搬弄是非的本事倒是不小,这黑的都能说成白的,难怪能与林嬷嬷在一起沆瀣一气多年呢!”
悦儿撇了撇嘴,眼中满是不屑,双手叉腰,向前走了一步。
“你!真是不知到底哪里得罪了你,林嬷嬷有错在先便也罢了,可我在府里恪尽职守多年,无一不是亲力亲为,府里的下人们都常调侃我实诚,不知道偷些懒,可我却觉得,在府里做事,就得把一件事做好、做精。”
容儿气得满脸通红,胸脯剧烈起伏,她紧紧地攥着手中的帕子,眼神中透露出愤怒和不甘。
“可到了娘娘这里吃力不讨好便也罢了,还得被污蔑清白,若人人都如此,这以后哪里还会有认真做事的人来?”
容儿越说越激动,声音微微颤抖,眼中满是失望和委屈。
江淮姝微微瞥了容儿一眼,心中暗道这容儿也是个能说会道的。
从前只知道她心机深沉,不安分,竟还不知道她有这样巧舌如簧的一张嘴。
容儿这是把自己的问题和过错都巧妙地抛弃了,先论自己的功劳,再将这事情说的严重一些。
如此一来,自己的一点错误不仅不会被别人相信,还会让别人觉得是自己在咄咄逼人。
江淮姝不动声色地特意观察了箭翎世子的表情,见他眉头紧蹙,脸色阴沉,有些不悦之意,她便知道这件事容儿已经占了上风。
既然箭翎世子有意包庇,她便也觉得这出戏有些无趣了。
“世子爷不妨找找?可有与容儿姑娘身影相仿之人?”
江淮姝轻声说道,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
箭翎世子一听有台阶了,便立马顺着台阶说道:“容儿侍奉多年,想来也不会做这种糊涂的事儿来!”
接着他看向容儿,眼神中带着一丝询问:“府中可有与你身影相仿之人?”
“奴婢也不知,可倘若府里哪个不懂事的做了此事,定会留下痕迹,这晚上的值守想来都是有记录的,一番盘问之下,想来也会有收获。”
容儿微微低头,恭敬地说道,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如此,那便查清楚。”箭翎世子挥了挥手,语气中带着一丝威严。
不出一炷香的时间,一个婢女便被带到了众人面前。
“奴婢给世子爷,给太子妃请安。”
婢女阿红战战兢兢地说道,她低垂着头,身体微微颤抖,不敢直视众人。
“这是阿红,昨夜值守时,只有她出去了一会儿,不多时便急匆匆的赶了回来,且她与容儿姑娘身影相似,府里的下人只看背影,常常会认错她们二人呢!”
一个首领婢女说道,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笃定,手指着阿红。
悦儿与江淮姝对视一眼,两人心中都明白这婢女是被拉出来顶罪的。
悦儿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担忧。
江淮姝则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我且问你,昨夜你偷偷溜出去那一会儿,都干了些什么?”
首领婢女向前一步,眼神犀利地盯着阿红,语气中带着一丝威严。
“子时的时候,奴婢便想着府里没人,一时发困,这才动了歪心思,还请姑姑恕罪啊!”
阿红声音颤抖,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双手紧紧地绞着手中的帕子。
“恕罪?我如何恕你的罪?我这还没问你具体的时辰呢,便脱口而出子时,可真是让人意外啊?”
首领婢女冷笑一声,围着阿红转了一圈,上下打量着她。
“说!是不是你对娘娘有意见,这才欲对娘娘下手?”
首领婢女突然提高音量,大声喝道。
阿红张了张嘴,却只是哭着,手上的帕子都已经完全湿润了,她眼神中透露出绝望,却不开口求饶,身体瘫软地跪在地上。
江淮姝见状,也有些于心不忍。
她走上前,围绕着阿红走了一圈。
仔细看才能看的出,这阿红的眼睛已经有些红肿了,显然是已经哭了很久了。
且手上的帕子早就被泪水浸透,这可不是这短短时间就能做到的。